王麗麗一時間找不到陳寶生，便直接回到陳旭榮的辦公室，這時一位秘書告訴她，工廠老闆和她父親在大門口等她。

王麗麗急忙趕到那裡，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門衛此刻也沒值班。

然而，王麗麗聽到崗亭裡傳出低沉的說話聲，於是悄悄地走到門口。

以她的角度看不見任何人，但能聽到有兩個人在裡面談話。

她聽到其中一個聲音說道：“那女孩讓人贓俱獲，他們把她開除了。”

“那女孩是誰?”

“一個叫葉妮妮的新員工。”

“幹得漂亮，老張。這至少可以讓那些人消停一陣子了。”

這個名字讓王麗麗大吃一驚，她立刻猜想其中一個說話的人會不會是清潔工張小偉。過了一會兒，那人從房間裡走出來，證實了她的懷疑。

看到王麗麗，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

“你在這幹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道。

“你在這幹什麼?”王麗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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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偉沒有回答。他咕噥著什麼，從她身邊擠過去，朝工廠的主樓走去。

“他的舉動看起來好像是他故意設計讓妮妮惹上麻煩似的。"王麗麗憤憤不平地想道。

過了一會兒，看門人王智也露面了，他也有點不自在的樣子。在放一輛汽車進入工廠大院的時候，他斜眼看了看王麗麗，很明顯為不知道她可能已經聽到多少而感到不安。

“來這兒很久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有，我剛來。”王麗麗假裝不在意地回答：“我在等我父親。”

王耀華兩人並沒有立即趕來。然而，當王麗麗在門房附近徘徊時，她看到葉妮妮匆忙地離開了工廠大樓。

“你今晚下班挺早啊？”看門人在她走近時問道。

“我不幹了，"葉妮妮簡短地回答。她的臉上滿是淚水，但她並不想掩飾自己哭過的事實。

“被解僱了?”

“沒錯,”葉妮妮回答說：“他們也太不公正了!”

看門人同情地問道：“他們為什麼解僱你呢？”

葉妮妮沒有心情細說，繼續往前走，沒有回答。王麗麗跑過去追她。

“我陪你出去，”她很快地說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正如你所預料的，”葉妮妮聳聳肩：“人事辦公室的人問了我很多問題。我說的是實話，我對在我儲物櫃裡發現的那塊腐爛的黃銅一無所知!然後他們給我上了一課，說很抱歉，他們不再需要我的服務了，我現在已經被打上小偷的烙印了!”

“別這麼難過，妮妮，”王麗麗說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把那塊銅片放在你的櫃子裡。”

“當然了!但我無法證明。”

“為什麼不求助於廠長呢?他很喜歡你，而且…”

“不，”葉妮妮堅定地說著，踢了踢車道上的一塊小石子，“我不想求廠長幫忙的，他是會讓我復職，但那樣太丟人了。”

“你覺不覺得廠裡有誰不喜歡你呢？”

葉妮妮搖了搖頭。“奇怪的是，沒有人和我過不去。我才剛剛上班呀。”

“張小偉怎麼樣?”

“他？”葉妮妮嗤之以鼻。

“會不會是他給你惹的麻煩。”

“他太蠢了。”葉妮妮不談這個話題。

“那可不一定。”王麗麗若有所思地回答。

女孩們已經到了街上，葉妮妮要乘坐的公共汽車已經遙遙在望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王麗麗急忙問道：“去另一家工廠找份工作?”

“還沒決定好，”葉妮妮在她的錢包裡摸索著找零錢，回答道：“我會在星夜號上幫我爸爸的。要是我再找工作的話，那也得等到帆船比賽過後了。”

“我都快把這事忘了，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預賽過幾天就開始，決賽是一週以後。”

“那我祝你旗開得勝，”王麗麗真誠地說道：“我一定會在現場觀看的。”

公共汽車停靠在路緣石旁。此時正好是日班工人的換班時間，到工廠上班工人們紛紛從兩個女孩身邊擠過去。葉妮妮沖沖動地轉過身來，緊握住王麗麗的手。

“我喜歡你，”她深有感觸地說道：“你待人真好。你在這裡的時候，我能不能經常來找你玩呀？”

“當然可以！我還沒有歸還你借給我的衣服呢！”

“我會找你的，"葉妮妮熱情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會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再次緊握王麗麗的手，隨即跨上公共汽車，消失在擁擠的乘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