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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中毒

“不就是皇宮護衛嘛!”

“那將軍可知我們是誰的護衛?”

“不就是負責皇帝小子的安危嘛!”

“將軍,我們是皇城十二司,天子近侍。”

沈將拿起茶杯的手抖了抖,“什麼?”

“將軍,你逃吧!”護衛不忍,多次掙扎,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良心,酒樓折劍的那一刻,他就想告知沈將真相,“皇上告訴我們一路聽從公公的吩咐,務必要請沈將到皇城一敘,如果沈將有任何風吹草動,可除之。”

“可是,這一路上,我觀將軍並非是大奸大惡,將軍鎮守邊郡,祖上三代從軍,如果沒有將軍,就不會有今天的驍國,我……我實在是下不了手……可皇上的命令……又不能違逆……所以……將軍……你逃吧!”

護衛心裡的話一口氣說完,喝下沈將遞過來的一口茶,“好燙。”沈將吐出剛才的茶,發覺自己做了什麼的護衛,立馬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失禮,“請將軍治罪。”

沈將笑了,問道:“你犯了什麼罪?”

“我……”

“你把這些事告訴我,其他的護衛知道嗎?”

“這些都是我一人的想法,並未告知他人。”

沈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將……”

“告訴他們,本將不會跑。”

護衛的臉白了白,喃喃自語:“為什麼?”

“因為本將也想會一會皇帝小子,也想問一問,究竟本將是礙了他什麼眼?”

護衛的臉已經震驚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良久,他對沈將稽手,表達著自己的尊敬。

“你們都是十二司的人嗎?”

沈將復又走到剛剛站的窗前,推開窗戶,熟悉的影子果然是一場夢。

心裡有些失落,但面上看不出什麼。

“是的,十二司只有十二子,我是第六子。”

沈將點點頭,“知道了,退下吧!”

“哪裡來的小鬼,走開。”六子正要揮手趕走門外站著的孩童,沈將制止了,剛才出現的幻影裡,是不是就有一個小傢伙?

“母親,我找到了爹爹了。”

六子用充滿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孩童,見沈將一臉坦然,沒有否認的樣子,六子默默地退下。

孩童自來熟地進門,左瞧瞧,右看看,沈將坐在椅子上,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小傢伙。

急促的腳步聲,藺琅來到房門前,“將軍,一切安好?”

沈將忽然站起身來,兩條大長腿上前,在藺琅面前一步停下,剋制住了伸出去的手。

面前人的音容跟朝思暮想相對,沈將怕自己一伸手就打破了幻影。

見他踟躕不前,藺琅踏出了最後一步,“將軍。”

兩個人緊緊擁抱,藺琅和古寧大眼瞪小眼,“母親,怎麼了?”

沈將鬆開手,“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有兒子了?”

也許是沈將此刻的表情真的太像一個懵懂的大娃娃,藺琅不可自抑地笑了一下。

將來龍去脈都告知沈將,古寧挨在藺琅旁邊,不可能不害怕,殺父之仇焉能不報,可是……

有太多的可是了。

“此子年幼,好生教導,未免不會明白將軍的無奈。”藺琅勸解地說道。

“好。”既然藺琅想養育孩童,沈將不會干涉。

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藺琅睡在中間。

說是睡覺,可三人閉著眼睛都沒睡著。

“藺琅,此行兇險,我是既盼你來又希望你不來。”天明時,沈將握著藺琅的手說道。

“只要有將軍在,藺琅願一路相隨。”

“我也是,我也是。”古寧插進來說道。

“行呀!我們一起去皇……”藺琅話還未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母親……”

“藺琅。”沈將扶著藺琅,摸了摸脈搏,臉色不可避免的大變。

“怎的如此?”

“將軍不必憂心,想來是……”

“藺琅,藺琅……”

“藺琅勾引小天君,罰二人下凡塵,生生世世不得聚守。”在一片漆黑中,藺琅一直往前,“小天君,小天君……”

“小天君是誰?”守在床前的孩童問沈將。

“不認識。”沈將從胸前拿出一個瓷瓶,瓷瓶中的丹藥全部一股腦喂進藺琅嘴中。

藺琅似被噩夢纏身,總在急切地喊著“小天君,小天君”。

古寧注意到,沈將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烏黑來形容,“母親說沈將才是我爹爹。”孩童轉了一圈眼睛說道。

本以為是在意的,可卻又不在意。沈將將額頭抵在藺琅額頭,“小天君在,只要醒來就能看到小天君了。”

沈將像哄孩子一樣哄藺琅,很快,藺琅嘴裡不再念叨“小天君”,護衛們見此,也不好催促,只得又逗留一夜。

“爹爹,母親是怎麼了?”

“那日,軍醫說毒煙的毒和你體內的毒兩兩相剋,互為平衡,經軍中診治,可以管個一年半載,可是,一年半載怎麼夠,我要你的一輩子。”

沈將拿起藺琅的手,親了一口,又自言自語:“皇宮有一株千年靈芝,苗疆有蝕心草,配以雪山的狐毛,只要我找到這三樣,不管什麼毒,都能解決。”

古寧似懂非懂,只是看著藺琅睡著的樣子很難過,“母親,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呀!”

在又等待了幾日後,護衛們決定不等了,“皇城有更好的大夫,不妨先去皇城看看大夫再說。”

六子本以為沈將會拒絕,可是沈將找了一輛馬車,古寧和藺琅在車內,沈將充當車伕,一刻都不在停留。

路上有醫館,沈將更是過門不入,“不好了,不好了……”古寧慌慌張張地拉開車簾,“母親吐了好多黑血,還有好多蟲子。”

沈將立馬停下,黑血裡的蟲子蠕動著柔軟的身體,一陣噁心。沈將踩著蟲子屍身,擦去了藺琅嘴邊的殘血。

“將軍……”藺琅艱難地睜開了眼,“將軍,我這是怎麼了?”

沈將揉了揉藺琅的發,“沒事的。”

“可是我好疼。”說完,藺琅擠出了眼淚,“好疼。”

“小兒。”沈將將藺琅圈在懷裡,安慰道:“沒事的,等到了皇城,就沒事了,小兒,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