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正這麼更加暗疑的時候,奇怪的事發生了。
峰哥竟然啟動車,一腳油門,駕著他那輛紅色保時捷咬牙切齒的呼嘯而去了。
他不是剛剛還在電話裡說,無論如何,他也要一直跟蹤我老婆,直到跟蹤出個結果嗎?
他怎麼剛在電話裡發了狠話,這就一轉眼便駕著車離開了?
這變化也太快了點吧?
不過,我腦子裡立時便又閃過他剛剛在電話裡的另一句狠話。
那就是,他說,無論我老婆有多警惕,做事有多隱秘,他也一定要得到個有關孩子的答案。
如果,他等不到個結果,他就會給我老婆個結果!
還讓我老婆最好別逼他走上那一步。
否則,我老婆會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我便再一次,把他說的孩子跟雪兒聯絡了起來。
我心裡更加忽然便比任何時候都產生了種不祥的預感,更擔心起我老婆,尤其是雪兒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別說公司,我連黃金江岸工地都沒去了。
公司有葉姍姍罩著。
黃金江岸不但有杜國棟罩著,還有雪兒小姨幫忙打理。
我便即使沒去公司和黃江岸工地,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甚至,無論是公司,還是黃金江岸工地,都平靜得沒人打電話來過問我一聲。
我便忽然第一次意識到,以往都是自己太看重自己了。
其實,我這個人,對於別人,基本就是有等於無。
這個地球,離了誰,都照常轉。
然而,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我對雪兒和我老婆,卻是無比的重要。
我幾乎天天開車跟我老婆一起送雪兒上學,然後,又把車開到我老婆公司,看著我老婆走進公司這才又把車開回來。
然後,下班的時候,我又開車去接了我老婆,再一起去雪兒學校接雪兒放學。
我老婆感覺有點奇怪,問我怎麼忽然這麼有心思陪她和雪兒了,連公司和工地都不去了?
我便告訴她,我現在有了強硬的後臺,根本不用去公司和工地,照樣有別人比不上的業績和高工資,所以,時間也有了,心情也好了,自然要好好的陪她和雪兒,也算是這對這些年來我對她們的虧欠的一種補償。
我老婆便笑笑,將她長髮飄灑的腦袋靠在我的肩上,既無比溫柔,又說不出的幸福。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就莫名的傷感,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擔心,真怕這一切幸福有一天莫名的便失去了。
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什麼我擔心的事也沒發生。
我甚至,從葉姍姍那得來訊息,峰哥竟忽然離開我們這座城市,回上海去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暫時放鬆了下來。
這天晚上,我說好久沒一家人出去吃過飯了,想出去熱鬧一下。
實際上,是這段時間我一直都神經繃得緊緊的,自己想好好的放鬆一下。
我老婆便舉雙手贊成。
雪兒更是歡喜得了不得,又蹦又跳的,直說,她要去吃火鍋。
她最喜歡美食街那家叫姐妹火鍋的味道了。
我便和老婆開車,帶著雪兒去了那家姐妹火鍋。
姐妹火鍋的味道確實不錯,我們一家人點了不少菜,全是我們一家人喜歡的。
當然,雪兒喜歡的點得最多。
我和我老婆還來了兩瓶啤酒,雪兒要的是現榨花生漿。
我和我老婆邊吃火鍋,邊喝酒,說不出的開心和自在。
雪兒還端著裝著花生漿的杯子,像個小大人一樣跟我和我老婆碰杯。
我們便更加開心了不少。
我忍不住就想,這便是我一生追求的幸福。
一家人,簡單,且快樂。
後來,雪兒大概是花生漿喝得有點多了,便去了洗手間。
我和我老婆繼續邊吃火鍋,邊喝酒聊天。
然而,好一會兒之後,也沒等到雪兒回來。
我老婆便有點擔心,說是不是雪兒喝了太多花生漿,又吃了那些辣的,突然拉肚子。
然後,便跑去洗手間看。
不想,沒一會兒,我老婆便從洗手間急急地跑了出來,神色特別慌張,一邊向火鍋店的每一個角落四處張望,一邊告訴我,洗手間裡根本沒有雪兒,雪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