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13點59分。
雨夜調酒師(某人的扣扣及陌信暱稱):「蘇叔,我有急事要外出一趟,期間手機會關機,不用擔心我,最多三天就能回來。」
危險人物(林潯給蘇宏明的備註):「?(你tm在逗我的表情)」
「你小子碰上什麼事了?」
(過了一分鐘)
「得,不理我。」
「你的事和小糖說了,她很擔心你,辦完事記得報個平安。」
「萬事小心。」
以上,就是陌信上,林潯和蘇宏明的最新聊天記錄。
當然,3月18日13點59分的那則訊息,並不是前者本人發出的。
對於這種有人冒充自己、傳送虛假訊息的詭異現象,林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的猜想是對的。
縱觀整件事,雖然事情的起因經過有些曲折,但就結果而言,無論是此次在怪談遊戲中的所得所獲,還是那把來歷不明、卻極為神異的初晴劍,都直接或間接地提升了林潯的綜合實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和他身邊的人都平安無事。
現在的時間是14點29分,從林潯在怪談遊戲中度過了將近50個小時可以推出,他大約是在3月18日12點半左右進入的怪談遊戲,而他被“殺死”的時間點,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另一方面,初晴劍是在49個小時之前,即18日的13點半左右被雲晴發現的,陌信訊息同樣是在林潯消失不久後,於13點59分傳送的。
如此多的怪事連續在一起,林潯很難不懷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殺死”他的未知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ta把自己送入怪談遊戲的目的是什麼?ta和“神之嘴”之間又會是何種關係?
“……”
“神之嘴”、姜小明、未知存在。
林潯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蒙古人”,被捲入了一個龐大的謎團旋渦。
算了,不去想它了。
華國有句古話,叫“論跡不論心”。
雖然被真真假假地“殺死”了一次,但既然最終結果是對自己有利無害的,那就足夠了。
況且,就對方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來看,就算他想反抗,也反抗不過人家。
真是太遜了。
林潯在心底自嘲一聲,隨後按照蘇叔的要求,給他傳送了一則訊息。
「平安。」
……
幾分鐘後,蘇糖家。
中式的實木茶几上,放著一大塊愛心形狀的慕斯蛋糕,散發出香甜誘人的奶香氣息。
此時,林潯正一臉賠笑地坐在還在氣頭上的蘇糖身側,連哄帶騙:
“害,真不是我有意隱瞞,而是當時確實事出突然,沒那個時間在手機上和你們說明詳細情況。”
“其實這件事呢,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並沒多少危險,你看,我這不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嘛,還給你帶回了一塊大蛋糕。”
“小糖你消消氣,這次是我錯了,我向你保證,在我的主觀意願下,這種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聽到林潯信誓旦旦的發言,蘇糖幽幽道:
“所以,現在你能告訴我,所謂的‘急事’是什麼了吧?”
“啊這……”
林潯頓時語塞。
“是誰剛才說,不是有意隱瞞事情,而是沒時間說明的?”
蘇糖冷冷地質問道。
“可是這事說來話長……”
“儘管說,我有的是時間。”
蘇糖沒有給林潯敷衍了事的機會。
“……”
眼看這次是糊弄不過去了,林潯嘆了一口氣,徐徐道,
“還記得上次在醫院裡,我本打算和你說的話嗎?”
“記得,是有關你‘消失’的那三年的話題。”
蘇糖不假思索道,
“只不過這個話題當時被我爸給打斷了,你就沒繼續說下去。”
“原來你記得那麼清楚……”
林潯有些意外,
“後來都沒見你提起這件事,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
“我在等你主動和我說。”
蘇糖意味深長地說道。
“……”
聞言,林潯尷尬一笑,
“說,都可以說。”
他將往事選擇性地道來:
“你知道的,自和平條約簽訂以來,除混亂領域外,華國與災界的來往日益頻繁,人類能夠無限制地出入災界,一些高等災厄也能長駐人界。”
“因為有這層關係在,再加上林叔與第七災域的血族交好,於是十二歲那一年,他帶著我去了災界,然後就無情地把我給留在了那裡,自己則做甩手掌櫃回到了啟明司。”
“這一留,就是三年,這三年裡,我跟隨著雪……額,血族中的大人物修行,日子過得樸實無華,且枯燥。”
“三年後,我再次見到了林叔,他將我帶回了人界,我便就此迴歸到了原來的生活。”
林潯苦笑著攤了攤手,
“這就是我那三年的經歷,怎麼樣,很無聊吧?”
“竟然把你一個人留在了第七災域……林叔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糖的美眸中難掩震驚之色,
“那三年裡,你應該受了不少委屈吧?”
“額,那倒沒有,一點都沒有,血族裡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那裡的。”
林潯發自內心地說道。
開玩笑,有那個女人在,自己在第七災域,甚至整個災界,享受到的都是最高規格的待遇,所以他才會說在血族的生活樸實無華,且枯燥。
雖然訓練的時候,那個女人對自己十分嚴苛,平時也很霸道,偶爾還會無理取鬧,但每當回想起那三年裡,兩人一起瘋狂過的點點滴滴,林潯的嘴角便會不自禁地微微上揚。
“小潯……沒想到,你獨自揹負了那麼多……”
然而,林潯的這番真心話在蘇糖聽來,卻是異常的刺耳。
就算林叔和血族的關係不錯,但當時的林潯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在血族那種龐大強勢的災厄種族裡,不受到一丁點委屈?
他現在對我微笑的樣子,一定是在故作堅強。
學校裡的語文老師教過,這叫以樂景襯哀情。
一念至此,蘇糖的氣也是消了大半,她軟下聲來,主動寬慰道:
“不要緊的,往事隨風飄散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聽到少女宛如雞湯般的話語,林潯的頭頂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我都莫名其妙地揹負上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