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
顧君澤大手一揮,故作鎮定道:“我的酒品絕對值得大家信任。
相信我昨晚喝醉後一定是乖乖地找個角落睡覺了吧?”
說完,他偷偷打量了溫羽棠一眼,心中忐忑。
溫羽棠默默看著顧君澤,也不說話。
只是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心中越來越虛,不禁小心試探一聲,“師姐,難道不是嗎?”
“呵呵。”
溫羽棠冷笑一聲,
“小師弟,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三千吞噬功法成了你變戲法的功法。
頭髮一會兒黑一會兒黃,還讓每個人都要給你鼓掌。
別人看你靈氣耗盡都快虛脫了,好心勸你先去休息休息。
可你楞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攔都攔不住。
凝氣丹不要錢似地往嘴裡塞,非說自己是小太陽,
要把光明帶給大家!
還有,師尊給你的靈石你可真是捨得,大把大把地丟擲去做打賞。
那些樂師,燈光師實在拿得太多,最後都不敢再接你的打賞。
可你倒好,人家不要,還拼命往別人手裡塞。
說不要就是看不起你。”
顧君澤聽得滿臉尷尬,頭也是越埋越深。
真的好丟臉啊!
溫羽棠瞧著好笑,又繼續幽幽道,
“還記得昨晚你們仨結拜的事情嗎?
那一聲聲大哥,三弟叫得感情真摯,連我都聽得動容。
仨人抱作一團痛哭流涕,唱著什麼‘做兄弟有今生無來世,好兄弟一輩子一起走......’”
“停,停,停!”
顧君澤頭都快埋到桌底下了,連忙擺手阻止溫羽棠不要再說了。
現在清醒一些,昨晚的一些情景他都開始慢慢回憶起來。
一張老臉臊得無地自容。
“小師弟,以後還喝不喝酒了?”
“不喝,酒是王八蛋,以後我絕對滴酒不沾。”
顧君澤當即拍著胸脯正色道。
這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顧賢侄,酒醒了沒?”
“醒了,醒了。”
顧君澤輕應一聲,起身去開門。
房門外,宮寒與宮星昂兩人正小聲嘀咕著。
瞧見房門開啟,兩人頓時神色一正,宮寒臉色古怪卻還是關切道,
“賢侄,伯父給你帶來了醒酒湯,你喝了會舒服一些。”
“多謝伯父關心。”
顧君澤接過醒酒湯,眼神卻是停留在宮寒滿是淤青的臉上,不由疑惑道:“宮伯父,你臉怎麼了?”
“額?”
宮寒伸手摸向自己還生疼的臉頰,訕訕笑道:“年紀大了,昨晚夜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如此修為還會夜黑看不清?還不如說母豬會上樹。
顧君澤也假裝點點頭,關心提醒道:“宮伯父還是小心些才是。”
“溫侄女也來啦?”
宮寒又朝身後的溫羽棠打了一聲招呼。
無錯書吧溫羽棠行禮後,“宮宗主,師尊讓我帶小師弟回去。”
“老夫原本還想讓顧賢侄多留幾日,既然南嘯子老兄讓賢侄先回去,也只能下次再邀請顧賢侄來萬劍宗了。”
宮寒表現得一臉惋惜道。
在一旁的宮星昂今天卻是分外安靜,一句話都沒有說。
只不過原本俊逸的臉腫成豬頭。
三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提起昨晚醉酒後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地略過這件事。
這時,顧君澤朝不遠處一直垂手站立的白衣女子走去。
白衣女子見顧君澤朝自己走來,美眸中流露出一股興奮之情,俏臉也是微微發紅。
“溫暖暖,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白衣女子正是昨晚陪侍的溫暖暖,她躬身行了一個禮後,才怯生道:“昨日相伴相公身旁,妾身心生愛慕,實在難以自持。
還請相公能帶妾身一起走,妾身願意侍奉在相公身邊端茶送水,哪怕是一個通房丫鬟也行。”
說完,溫暖暖垂下頭,雙手也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昨晚如果因為我的逢場作戲讓你產生錯覺,我跟你說聲抱歉。
你回去吧,我不會帶你走。”
說罷,顧君澤頭也不回走了回去。
“相公!”
溫暖暖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下。
“相公,做不了您的丫鬟,就是當牛做馬也行,妾身只願能待在您身邊就滿足了。”
“聒噪!”
顧君澤輕喝一聲,手中一道靈氣彈出,瞬間襲在溫暖暖胸口。
“噗......”
溫暖暖胸口劇痛襲來,一口鮮血噴出。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那道修長的背影,昨晚的的他還是那般和善溫柔,今日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狠厲無情。
明明指尖還殘留他的溫存,現在卻是用這道溫存重傷了自己。
“宮伯父,宮兄,改日再聚。”
顧君澤拱手道別,“師姐,我們走。”
“好。”
溫羽棠點點頭,兩人瞬間御劍而去。
宮寒目送兩道身影遠去,這才急地跺下腳,拉起宮星昂就朝後院奔去。
“都是你這個逆子連累老子,你娘就給了我們一炷香時間過來道別。
現在,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快點走。
去晚了又得多跪上一個時辰。”
宮星昂恨恨道:“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告的密,我非得打爛她的屁股。”
宮寒癟癟嘴,卻是沒有說話。
宗門內這個會所,宮星昂的娘,嚴厲禁止他們父子倆去。
可他們每回偷偷去都沒有被發現,這一次卻是馬失前蹄被發現了。
就連他們父子倆結拜為兄弟的事也被知道了。
所以兩人都被狠狠揍了一頓,還要罰跪三個時辰。
“為什麼,為什麼......”
溫暖暖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嘴角依舊掛著血漬,眼中滿是疑惑。
“哎。”
柳晚凝輕嘆一聲,從陰影中走出,然後沉聲道,
“他是天上雄鷹,而你卑賤得連螻蟻都不如。
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想要得到你想要的,靠的是你自己的實力修為,而不是依附別人,成為別人的附庸。
命運只有把握在自己手中才叫命運!”
說罷,柳晚凝又消失在陰影中,只留下溫暖暖一人愣愣發神。
遠處,空中。
顧君澤失笑一聲,“師姐,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何對她如此絕情吧?”
“有何不知?你只是不想讓她心存幻想,所以故作絕情好讓她徹底死心。”
“不。”
顧君澤搖搖頭,在溫羽棠疑惑的眼神,他輕笑一聲,
“是因為我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