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我給你治病嗎？”舟颺看著袢煬斂去眼眸的情緒。

只是因為救了一次所以才表現的喜歡他的樣子，所以才要幫他，那這樣的話是不是當日換成別人救他，他也會像如今這樣，如果那日救袢煬的人是王繼呢。

“不是。”袢煬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開玩笑吧要是隨便一個人救一下自己，自己就喜歡上了哪怕不是沒有腦子，要是真的這樣他還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舟颺聽到這兩個字莫名的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提起來了心，語氣平緩：“那是因為什麼？”

剛說完他又覺得是不是說的不太好，搖了搖頭：“若你不想說也不用回答，朕就是隨便問一下。”

“因為你是舟颺。”袢煬語氣嚴肅，看著舟颺一字一句道：“不是因為其他什麼的，因為你是你，你是舟颺，而我大概註定就是喜歡你的。”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從第一次舟颺為自己赴死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像袢煬這樣深居黑暗的人，按傳統意義上來說更加渴望一束光照在自己的世界，而舟颺卻並沒有看著的那樣明亮。

他們倆個都在黑暗中，但是又詭異的融合，他們是對方手裡的刀，更是對方的唯一，是對方眼中唯一的光亮。

舟颺喉結微動，良久才回過神來，耳尖有些微紅，卻又不禁輕笑了一聲，忍不住打趣道：“如果我不是舟颺呢。”

“沒有如果。”袢煬說著往舟颺那邊靠了靠，在舟颺唇間落下輕輕的一吻。

幾日後，王繼大概終究是坐不住了，直接帶著侍衛直衝衝的闖入了摘星閣，方如意瞧著這陣仗碰了碰袢煬的胳膊：“我說大人，你不準備準備嗎？”

袢煬看向方如意，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準備什麼？給他準備一口棺材？”

“不是。”方如意直接憋住了，對方那麼多人你難道不應該多找一些士兵啊，御林軍啊什麼的防衛一下嗎！

“袢煬！你身為國師卻與江湖騙子混在一起，並且詛咒多名朝廷官員，蠱惑皇上，今日我就要為民除害，殺了你這個妖孽！”王繼手拿一把劍，指著袢煬。

袢煬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高度，對於爬樓梯和跳窗之間，他選擇了跳窗，大概四層樓的高度，樓梯太麻煩了還是跳窗來的快一些。

然後他就在方如意和王繼震驚的目光中，從窗邊跳了下去，然後平穩的落到了地上，王繼心裡一驚，但隨後一想他那麼多人怕什麼，直接大手一揮。

眾士兵直接衝了上去，而袢煬卻不緊不慢的站在原地，看著衝過來計程車兵，手腕一翻逍遙出現在手裡。

方如意本來還是有些緊張害怕的，但是接下來他的內心只有震驚，袢煬幾乎沒有從原地挪開，而他四周和腳下的屍體卻越來越多，這一幕看著竟然真的給人一種他是怪物的感覺。

“圍住王繼，有反抗者格殺勿論！”舟颺的聲音傳來，只見御林軍浩浩蕩蕩的衝了過來，最終圍住剩下計程車兵和王繼。

此時王繼真的有些傻眼了，袢煬站在屍體上那些血像溪流一樣緩緩向四周擴散，而袢煬身上幾乎沒有染上一滴的鮮血，那把白劍身上詭異的紅色花紋是那樣的刺眼，這人就宛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王繼退後了幾步，手裡的劍落到了地上，而剩下計程車兵在此刻竟然鬆了口氣，也丟下了手裡的武器。

“把王繼等人押入天牢！”舟颺開口道，御林軍立刻應下。

沒有了眾人的阻擋，舟颺這才看清摘星閣院子內的情況，也顧不得其他什麼的，快步過去甚至因為沒有注意腳下差點被屍體絆倒。

“袢煬？”舟颺的聲音不自覺的緊繃，目光死死的落在袢煬身上，他抓住袢煬的衣袖。

袢煬皺了皺眉，身上的殺意漸漸散去，逍遙似乎還是有些沒殺夠，劍身還在拼命的顫抖，叫囂著殺殺殺！

“閉嘴。”袢煬聲音有些不悅，那逍遙瞬間靜住，那些混亂的聲音也消失不見，袢煬隨手把逍遙丟到一邊，揉了揉太陽穴，隨後看到身側的舟颺，開口解釋：“剛剛不是說你。”

“沒事，你有沒有受傷，還有你……”舟颺剩下的話突然止住。

“沒有受傷。”袢煬搖了搖頭，隨後有些疑惑舟颺剩下的話是什麼。

“你安全就好。”舟颺開口，隨後拉著袢煬的手把他帶出摘星閣：“這裡髒了，暫時住在朕那邊吧。”

袢煬自然是不會拒絕的，而方如意還在閣內，看著一切的變化，咂了咂嘴，簡直不要太可怕，還好他沒有惹這位大佬，不過……他轉了轉眸子，從樓上小跑下來，撿起地上被袢煬隨意一丟的逍遙。

只是一瞬間方如意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腦海中瞬間充斥著一股股的殺意，方如意幾乎是反射性的再次把逍遙丟到了地上，這個劍太可怕了，彷彿是被鮮血和殺意養出來的一樣。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的發顫，真的是邪門了。

很快朝內的事情都被安排妥當，王繼的那群人幾乎都被關入天牢，罪行被一一列出，嚴重的直接斬首，而輕一點的剝去官職，後代不得參加科考，永不回京。

而袢煬就開始徹底擺爛了，舟颺剛批完奏摺回到寢宮，就看見躺在床上看書的袢煬，袢煬聽到聲音只是瞥了一眼他就又繼續看書。

舟颺倒也不生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幾步走了過去坐到床邊，讓袢煬靠在自己身上：“國師的職位你可喜歡？”

“還行。”

還行那就是一般般了，舟颺思考了幾秒鐘，說實在因為私心他更想娶袢煬為後，但是為後又感覺這實在是配不上袢煬，讓袢煬當丞相這人又覺得麻煩。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乾脆讓袢煬和他平起平坐，但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袢煬一臉的你別搞我想擺爛的樣子，硬生生的讓他打消了念頭。

他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袢煬手裡的書，隨後臉色一變似乎是有些無奈，直接抽走了書丟到一邊：“袢煬，當皇帝好難啊。”

袢煬抬起眸子看向他，一時間四目相對，袢煬翻過身來坐直了身子，往舟颺身上靠了靠：“那就不當了。”

“太任性了，況且這是你幫我的。”舟颺搖了搖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袢煬，回想到那日的場景眉頭微皺，眼中劃過一絲戾氣，隨後面色如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想試試嗎？書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