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楚江心念一動,從靈戒中取出三件寶貝。
“麥克風、架子鼓,吉他。”
劉協面色複雜的看著手中的麥克風說道:“為什麼我的這麼小?”
于吉挎著吉他,撩撥著上面的弦,左慈坐在架子鼓前,乒乒乓乓的敲打著鼓面,叮叮噹噹。
“這可是葉萱給我的歌道至寶,實力不可小覷的。”楚江說罷,又掏出三枚玉簡,“學會這個,成就尊皇不在話下。”
“額,楚哥,雖然知道你在吹牛,不過我們還是選擇相信你。”
劉協接過玉簡,三人直接煉化,不由得連連稱讚這樂器的奧妙。
“快開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左慈腰板筆直,一手一個鼓槌,迫不及待的喊道。
“是啊,大哥,我前奏開始了。”于吉這時候也成了急性子,手指撥弄琴絃,催促道。
此時的庭院,彷彿真的成為了三人的舞臺,自信的歌聲從中溢位,與歌道共鳴。
歌聲透過古色古香的小院,穿越層層巒雲,迴盪在大街小巷。
雜亂的大街,人群的吵鬧聲中,若有若無的樂聲逐漸佔據了主旋律。
不約而同,剎那間,所有人紛紛壓低,直至歸於沉寂。
“人間毫無留戀,一切散為煙。”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躲著人群,溜進海底……”
深邃神秘的暗藍色海底,真的會有一縷月光嗎?
無錯書吧人群之中開始有人抽噎,他們有的獨自扛起家庭重擔,有的起早貪黑被修仙者壓榨,有的父母雙亡,有的流離失所,前途暗淡。
音樂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人們心中抑鬱的井。
一個人在最難最苦的日子裡看盡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我也曾熱愛過,可世界卻孤立我。
窒息湧上心頭,無數人都在審視著自己的生活。
歌聲戛然而止,良久,人群開始緩緩走動,往日的喧囂不再,絕望籠罩整個大海。
楚江正在閉眼聆聽之時,撲通三聲,普信F3徑直栽倒在地上。
“離譜,怎麼唱個歌還能給自己唱暈了?”
楚江正準備吆喝孔震將三人抬入房中,回頭就看見此生難以忘懷的畫面。
五大三粗的孔震一手扶著園中古松,一手掩面而泣。
“好好好,這麼離譜是吧。”還好自己是尊者境的強大修士,抬起來三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楚江,怎麼回事?”秦柔火急火燎的問道,明天就要開始了,現在一下子暈倒三個,她簡直要發瘋了。
楚江看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三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便將那紙歌詞交給了秦柔。
“這,這是他們三個唱的?”秦柔的嗓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眼角還帶著些許淚痕。
合歡宗,正經人家的女孩又怎麼會去修煉合歡法則,即使是尊皇,過往的悲慘經歷也在她們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這是,這首歌的境界太高了,他們三個把握不住。”
瑤瑤的聲音還有些顫,即使不聽,僅從歌詞的演繹,她內心的傷感便被喚醒。
楚江看著屋裡哭的梨花帶雨的眾人,額,似乎自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還有,這歌還分境界,真是讓楚江開了眼了。
葉萱扭過頭去,看見楚江正好從門中跨出,趕忙用手帕擦淨眼淚,只不過紅紅的眼角出賣了她。
“楚江,你怎麼不哭呢?”
“額。男兒有淚不輕彈。”楚江隨口提了一句,便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
奔跑途中,眼淚便止不住的飛流而下。
身為仁道創始人的他,現在淚點本來就低,更何況全城老百姓的心酸匯聚在一起。
楚江一邊叫著離譜,一邊向沒人的地方跑去。
葉萱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看著“悲憤欲絕”的系統,心底忽然就湧上一股溫柔。
“原來系統也有自己的傷心事。”葉萱握緊拳頭,還好一切悲傷已成過往雲煙,如今餘念安於世間。
“離譜啊。”楚江蹲在河邊,看著大江東去,心裡咯噔一聲,完了,又要睹物思情了。
“人生艱難,就像那不息之長河,雖有東去大海之志,卻流程緩慢,征程多艱。然,江河水總有入海之時,而人生之志,卻常常難以實現,令人抱憾終身。”
等到楚江終於抒情完畢,河對岸一老頭不住點頭:“寥寥數語,道盡人生真諦。此子甚合我意。”
老者仙風道骨,手中拄拐,但直接涉江朝楚江走來。
“道友百歲不到,就有如此深刻感慨,不知可願隨我去山中一敘。”
楚江這才察覺到自己身前的白衣老者,不卑不亢的說道:“明日我要參加天驕大舞臺,恐怕不能一敘。”
“哦?”老者也不再勉強,大笑著飄向遠處。
躲在暗中的葉萱這才鬆了口氣,一回頭,就見剛剛的老頭衝著自己微笑。
“姑娘,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老頭伸出手掌,在葉萱面前晃了晃,心滿意足消失不見。
葉萱腦海中迴盪著老頭沉穩有力的聲音,逐漸清醒過來。
“楚江,回去了。”葉萱等了半晌,見楚江終於止住眼淚,便現身拉走了楚江。
來時有點匆忙,葉萱並未在意城中場景,此時回去不著急,兩人便在街道上閒逛。
大街,華燈初上,往日和煦的柔光略顯涼薄。
酒樓裡的小二沒有了往日的勤快;青樓中的姐妹沒有了往日的魅惑;幾家小販有一搭沒一搭的吆喝……
“那首歌的力量這麼大嗎?”楚江再次感受到了音樂的震撼。
“哈哈,看來我以前小看這歌道的力量了。”葉萱莞爾一笑,傾國傾城。
“餓不餓?”沒等楚江回答,葉萱跑到小攤前買了兩包蜜餞。
微微泛褐的荷葉包裹著葡萄乾,梅子幹,芒果乾,藍莓幹,黃桃幹。
楚江拿起一塊放入嘴中,入口柔軟,甜中孕酸,回味雋永。
兩人並排走過大街小巷,彷彿初戀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