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練習並不需要射準,需要糾正姿勢,並且找到合適自己的姿勢和指法。
庭歲寒一遍遍練習,也先後換了幾個不同的指法,最後發現還是通用的拇指射法更適合她。
一直練到神魂感到疲憊,腦中一陣陣刺痛感襲來時,庭歲寒才停止訓練,出去睡覺。
她已經熬了半個月的大夜了,如今已經習慣了這種使用精神力過度的負面感覺。
從前還是正常人時,熬夜後的副作用很嚴重。
但現在她是靈魂在熬夜,身體在沉睡,因此對身體的損耗幾乎降到了最小。
只是精神力過度使用的感覺有些難受罷了,但還在她的忍受範圍內。
第二日一早,天色矇矇亮時,庭歲寒便洗漱完畢帶著靶子和弓箭出了屋子,開始在院子裡練習。
不是她勤奮。
而是昨天晚上在黑石空間裡練了一晚上,原本嶄新的靶子上有了不少射痕。
未免被人瞧見異常無法解釋,庭歲寒挑了個所有人都還沒起來的時間在院子裡再次練習起來。
昨天晚上在空間裡,她是靈魂,雙腿完好。
今日從空間裡出來,她便感受到了雙腿不能站立的弊端。
尤其是她這副因為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軀殼力氣小的出奇,射出的弓箭也只能勉強夠到靶子。
最早起來的採葉一出房門,便瞧見庭歲寒獨自一人坐在院中,聚精會神的拉弓搭箭。
“姑,姑娘?”採葉的表情很是精彩。
三分不可置信,三分無法理解,還有四分的恐懼。
庭歲寒已經習慣採葉的神情了,因此接受良好:“早啊。”
“早,早安,姑娘。”採葉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繞過庭歲寒弓箭的射程範圍,站到了庭歲寒身後:“姑娘,你怎麼玩起這種東西了,可危險的很。”
昨日她給採葉放了一日的假,因此她並不知道庭歲寒從兵營裡將弓箭和靶子搬回來的事。
當然,知道了也阻止不了庭歲寒。
“挺好玩的,你也試試?”庭歲寒笑呵呵的遞過去一隻箭矢,卻將採葉嚇得跳開。
“這,這這可不興亂玩啊姑娘。”採葉擺手。
庭歲寒搖頭:“瞧你那膽小的樣子,罷了。”
採葉雖然驚懼,卻也對這東西有點好奇,畢竟是她平日裡都見不到的新奇玩意。
於是庭歲寒一遍遍的射箭,一輪十發出去,採葉便兢兢業業的過去替庭歲寒將箭再撿回來。
“姑娘真厲害,居然真的會用這東西。”採葉神色驚奇。
庭歲寒卻無語:“十隻箭矢,一輪下來卻只有一隻中靶,還是最邊上,得虧沒有教練教我,否則怕是要把人氣進ICU。”
“ICU?那是什麼東西啊?”採葉不明白。
“醫館的外邦說法。”
採葉再次驚奇:“姑娘真厲害,居然還會說外邦話。”
“...”庭歲寒知道採葉是真情實意的誇她,但還是有些肉麻。
擺擺手不再與她說話,庭歲寒再次聚精會神的練習起來。
其實還是有長進的,至少能中靶了。
加油加油。
鼓勵了一番自己,庭歲寒再次聚精會神起來。
只是她的箭矢還未發射出去,外頭便嘈雜起來。
似是有人在爭吵鬥毆一般,鬧騰的聲音讓庭歲寒皺起眉。
吳竟是個脾氣不好的主,因此他的府上很少會有嘈雜聲。
這是第一回,看來是出事了?
庭歲寒側頭看了眼採葉,採葉卻沒明白庭歲寒的意思。
無奈只得將話說明白:“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惹麻煩,打探清楚情況就好。”
“是,婢子這就去。”採葉明悟,跑出了院子去外頭看情況。
庭歲寒再次搭起弓箭,耳朵卻不由自主聽起了外頭的動靜。
“把我的妹妹還給我!否則休怪我與你們同歸於盡!”
聲音逐漸清晰起來,青年悲憤的聲音從外面傳了近來。
庭歲寒皺眉,妹妹?
半晌後,採葉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姑娘,似乎是公子住在府上的客人,與公子的隨從吵了起來。”
“客人?什麼客人?”
“好像是前段時日來上溪縣的一行商隊,受公子邀請,在府中住了下來。”
庭歲寒瞭然:“是他們啊...我方才聽外頭的人在吵著什麼妹妹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人禁錮在府中本就已經是不義之舉了,吳竟不會幹了什麼混賬事吧。
“婢子也不知道。”
庭歲寒皺眉思索片刻,才道:“你去一趟,將他帶進來,我有話問他。”
採葉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是,婢子這就去。”
過了片刻,採葉便與兩個吳府隨從壓著一個衣著不錯的青年走了進來。
“庭姑娘,可是小的們辦事吵到您了?”兩個隨從顯然認識庭歲寒,此時有些慌張。
吳竟看中庭歲寒,因此府中下人自然也怕得罪她。
庭歲寒卻擺擺手,視線看向了被押著的青年。
青年雖然狼狽,卻難掩一副好容貌,確實是大富大貴之家養出來的貴公子形象。
“你叫什麼名字,可讀過書?”庭歲寒起了興致,問起話來。
青年此時依舊惱怒:“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只要證明你足夠有用。”庭歲寒支著下巴,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足夠有用,是什麼意思?”青年一愣。
庭歲寒搖頭:“回答我,讀過書嗎。”
“自然,四書五經經史子集皆讀過。”青年說到此,神色有些自傲。
庭歲寒點點頭:“很好,你是商人之子?是蕭國人嗎?”
青年猶豫片刻,才道:“我,我不是蕭國人。”
“哦?”
“我是呂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