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章 智鬥惡姨娘

姜綰回頭,看見小乞丐果然就站在她身後。

她領著小乞丐走到不惹眼的角落裡,問他:“你可知道安京哪裡有畫技了得的畫師?我想要畫一本連環畫。”

要說這街市上哪裡還有比秦樓楚館美嬌娘們訊息更靈通的人,那就只有乞丐了。

果不其然,小乞丐兜兜轉轉,帶著姜綰一路抄小道,最終停在一戶不起眼的尋常人家。

姜綰確認:“你見過此人作畫?”

“沒有。”

“那你怎知這房裡住的是畫師,況且我要尋得還不是一般畫師,得是能畫辛辣傳聞故事的畫師。”

小乞丐拍胸脯保證:“那肯定沒問題,你放心吧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說完沒再給姜綰猶豫的機會,上前叩響了房門。

一位瘦弱病秧書生模樣的人開門而出,看著門外的兩個人也覺得奇怪,一位是世家夫人的扮相,另一位卻又是個小乞丐。

“你們找誰?”

姜綰半信半疑問道:“敢問先生可是連環畫的畫師?”

“在下鄭奇,確實是一個畫師,你們二人是誰介紹來的?”

姜綰驚了,沒想到這小乞丐還真有兩把刷子:“我想出錢請先生幫我畫一冊連環故事,不知鄭先生如何收費?”

鄭先生沒想到一位世家主母模樣的女子回來尋他作畫,問道:“夫人可知曉我畫的是哪種畫作?”

小乞丐笑嘻嘻搶著說:“我們就是想找先生畫幾幅香豔的畫作。”

鄭先生也當這是機緣,況且有錢為何不賺,他邀二人進裡屋談妥價錢,姜綰有些尷尬,讓小乞丐將昨日所見細細向鄭畫師講了一遍,她讓畫師按此事隨意發揮,故事要精彩,故事中的主人公須得是主君和府中恃寵而驕的妾室。

鄭畫師一點即通,只說三日便可先出樣稿,姜綰付過定金便告辭了。

其實今日這招還要多謝晏北淩。

當年姜綰還在陳家時,她親舅舅在企圖將她許配給自己的傻兒子之前,也曾想用她來攀附一位即將退任返鄉的老匹夫,姜綰還記得某一日自己從街上為病中昏迷的母親買藥。

獨自步行回到府中。

一路上家僕見到她卻都目光躲閃,姜綰起了戒備,果不其然,一進偏院,就看到舅母坐在正堂,蘭婆卻是跪在跟前。

姜綰一驚,快跑兩步上前將蘭婆扶起。

舅母道:“你們倒是主僕情深,姜綰,你可知自己錯了。”

姜綰心想自己只說那糟老頭子是喝多了才暈過去的,並無旁人知曉她動了手,難道是......

“舅母可是說我回府遲了?姜綰只是難得出趟門,見街上熱鬧,心血來潮逛了逛罷了。”

舅母冷笑一聲:“若不是孫府遞了話來,說你將孫大人灌醉了,午時便將人送回去了,我都不知你這心血來潮一逛就是三個時辰。”

“好在孫大人寬容,對你又甚為滿意,他醒後已遞來拜帖,說明日便差上府提親,今日你便在院中好好準備準備,等著明日收聘禮吧。”

姜綰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不願嫁。”

舅母在後宅也見過不少硬骨頭,若是不服那便打,打到服為止,最後這些硬骨頭們不都一一臣服於她了嗎。

她篤定姜綰挨不住打,定會求饒,開口道“喲,婚嫁之事輪得到你開口?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況且今日你辦完事不回府中侍奉長輩,獨自在外拋頭露面,已然有損孟氏清譽,兩項並罰,掌嘴二十。”她抬手示意身旁嵐娘。

嵐娘擰了擰手指上的銀指環,卻並未將其摘下,帶著金屬指環扇巴掌,也就是惡毒的後宅女子才能想出的狠辣手段。

別看這戒指光滑,但突起的硬物反覆抽在臉上可遠比空手扇巴掌要痛的多,若會使巧勁,讓人毀容都不在話下。而嵐娘一看便極其擅長後宅處刑之人。

左右兩邊的粗使婆子心領神會要上前按住姜綰。

但她偏偏不只是養在深閨的貴女,怎麼可能任人欺負。

姜綰眼疾手快衝上去,抄起桌上擺茶杯的小碟猛地拍在桌上,趁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撿起其中尖利的一塊瓷片,掐住了舅母的衣領。

“你們若敢上前一步,二姨娘這風韻猶存的老臉就別想要了。”

舅母向來擅長後宅爭鬥,因此才能在陳員外一眾姨娘中脫穎而出爬上正妻之位。但她沒料到這大房嫡女偏就是個不講武德的,怎麼能不按規矩動粗呢?

她感受到冰冷鋒利的瓷片貼在她精心養護的麵皮上,幾欲扎進肉裡,連連朝婢女擺手。

“都給我下去!姜綰你是不想活了嗎?我好歹也是朝中四品官員的正妻,你若對我動手,那便是弒母......”

姜綰覺得好笑,說到:“舅母多慮,這瓷片擺的位置最多是毀容罷了。”

如此危急時刻,舅母都還能給她扣一頂弒母的帽子,不愧是她。

舅母正待開口,門外卻跑來個小丫鬟,說道:“大小姐,府門外有人找夫人,說有東西要親手交給夫人,您看......”

“罷了,今天也算是給舅母長了記性,我就再多說一句,明日你若敢收聘禮,那孟府可就要大禍臨頭了,你可想清楚了。”

姜綰撒了手,舅母連滾帶爬出了門。蘭婆有些不放心,怕舅母又使壞,跟上去躲在暗處聽訊息去了。

不一會,蘭婆小跑著回院兒,姜綰老遠就聽到了蘭婆的聲音。

“小姐,府外有人給大夫人遞了支釵。”

“釵?來者何人?”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是哪個王公貴胄家的婢子,送的那髮釵也並不像是貴重之物,好生奇怪。”

姜綰追問:“那人說了什麼?”

蘭婆搖頭,只說離近了怕被發現,躲在遠處談話卻是聽不清的。

“我還見著那人走後,舅母面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別提有多難看了。也不知送的釵子是何意?”

姜綰滿心疑惑,直到晚上有人敲她窗欄。

她開啟窗,窗外又是空無一人,窗臺上一如既往放著一袋銀錢,但今日多了一份連環畫。

姜綰覺得奇怪,拿起書對著床頭的燭燈,看見封面上寫著‘嫡女千金智鬥惡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