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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置辦鋪面

姜綰強壓住心底的嫌棄,秉著誰做錯誰低頭的理念,先開了口:“要不先將此事放一放,祖母不是答應了讓你出府遊玩嗎,陳氏那邊我會讓媒婆儘快選好日子,擬信知會他們時間。”

“不必了,信我已擬好送出了,三日之後便動身,祖母既然已經說了要讓你同去,你便提前準備好行李吧。”

姜綰猶豫著:“那這三日就委屈夫君與我同榻了。”這話說完姜綰自己也覺得哪裡怪怪的。

果然晏北淩原本緩和些許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冷聲道:“你睡覺最好給我老實點。”

此言一出,倒像是姜綰真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登徒子,要對晏北淩做什麼不恥之事一般,明明風流韻事廣為流傳的是晏北淩啊,她一個姑娘家才該委屈。

姜綰氣鼓鼓雙臂環抱,二人相顧無言回了府,棗兒早已備好晚膳,飯桌上氣氛卻很是壓抑。

棗兒眼見著二人筷子伸向了同一塊排骨,就這麼硬扯著誰都不願相讓。棗兒趕忙用公筷給二人碗中各夾了一塊。

一頓飯吃完,棗兒筋疲力盡,夫人平日用過晚膳都喜歡在院子裡遛彎消食,可今日侯爺霸佔了院子,他提了把劍在院中挽出一個又一個眩目的劍花,連棗兒一個不懂武得人都能看出這招是帶著點狠勁,似在出氣。

而夫人難得靜下來,在屋內翻起書來,棗兒眼中夫人這戲多少有些過了,府中之人都知夫人好動不愛看書。

姜綰一開始確是憋著氣裝模作樣在翻書,可這書也不是什麼搞學問的正經書,而是她出府逛街時見各家女眷瘋搶,便也湊熱鬧買回的一本話本子。書中故事好生有趣,翻著翻著看得入神,是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晏北淩聞聲劍花挽得更兇了,練完一套劍法,他想通了幾分,明明自己才是一家之主,他準備叫怡夫人替自己梳洗更衣,好好使喚一番,進屋卻發現她竟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唇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裡還拿著本書冊。

他拿起書冊看了看,封面上寫著《俏郎君戲擁美嬌娘》。

晏北淩將書丟在地上,聲響吵得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肆無忌憚橫在床中間。

他朝門外喊道:“棗兒,去給我拿一隻長圓枕來。”

棗兒囁嚅著:“可是......老夫人說......”

“老夫人說只准給一床被褥,沒說不能多拿一隻圓枕。”

棗兒見他面色不佳,機靈應下,很快便拿來了圓枕。

晏北淩自然是不願主動睡地上的,將睡著的女人搬去地上這種事他也做不出。乾脆把睡死的人推進裡側,把圓枕往中間一擺,扯過被子矇頭睡下。

清早醒時,他感覺自己懷裡的‘圓枕’動了動,一睜眼便看見一張貼在他頸窩裡的腦袋,晏北淩驚得支稜起來,看見頸窩裡兩簇絨絨的羽扇輕顫,帶著幾分迷離睜開了眼。

......

晏北淩立刻彈坐下床,門外的棗兒聽見屋內動靜,端了盆剛打好的熱水進屋,準備伺候二位主子梳洗。

姜綰看著他驚慌洗臉,倒像是自己輕薄了他一般,自己倒是不甚在意,死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哪還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

也不知晏北淩是窩著昨晚的火,還是為了遮掩尷尬,匆匆丟下一句:“我出門的行李由怡夫人收拾,你親自收。”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姜綰覺得好笑,這人怎麼跟小孩兒一般幼稚。

行李昨日池全已幫著收了一些,姜綰從一堆物品裡拎出一份通關文牒,塞入袖籠扭頭就走,棗兒追問:“侯爺的行李怎麼辦?”

“他自己收,你也不許幫忙。一門心思想出門遊玩的是他又不是我。”

說罷帶著棗兒去了蘇芸柔屋中,蘇芸柔見了她沒好臉色地說:“已過去兩日了,侯爺人呢?”

姜綰‘啪’的一聲把通關文牒丟在桌上:“急什麼,你拿著此物讓小廝前去通報,不出片刻侯爺就會來見你。”

蘇芸柔迫不及待撿起通關文牒,喜上眉梢高聲喚著小廝。

姜綰沒再多留,這齣好戲她不看也能想得到,誰喜歡被人威脅,拿著本通關文牒便想拿捏晏北淩,別看他平日是幼稚了些,但姜綰比誰都清楚,那是沒被觸到逆鱗,一個幼時被押在京的質子,最恨被人要挾。

棗兒湊在一旁有些害怕:“夫人你這麼做不怕侯爺厭棄嗎?”

“厭惡?那就厭惡好了,他的喜歡值幾個錢。”

姜綰早膳也沒用便帶著棗兒出了府,昨日約好了要陪婉瑩姑娘去看宅子,今日未換男裝,不好壞了花柳巷的規矩,她只叫門童去通報。

不過片刻便見婉瑩下樓來,前幾次與晏北淩一同見到她時,都是一身略顯樸素的常服,妝也很清淡,高束的頭髮平添幾分英氣,便於前世姜綰有說不出的神似。

可今日卻大不相同,面上胭脂豔若桃花,哪怕帶著帷帽也遮不住一身仙氣。

今日再看,二人只是樣貌有七分相像,婉瑩額外這三分簡直是媚骨天成。

“姐姐今日好美。”

婉瑩見她一臉痴漢相,不由掩口輕笑起來:“哪有什麼不同,妹妹也是個美人胚子,只是不太會打扮罷了,過幾日你來我這,我願傾囊相授。”

她總覺得這位侯府夫人,同姜綰丫鬟口中形容的有幾分相似,不似同齡女子那般愛美,也不想世家千金嬌慣,性格灑脫不計較,莫名讓人想親近。

二人上了馬車,一路行至鬧市,由田宅牙子帶著看房,那牙人行事麻利,口舌滑溜,進屋說道:“這頭一間是我最為推薦的,才剛剛空置出來,屋主是私塾先生,品味雅緻得很,關鍵是價格划算,那先生如今告老還鄉,這間小宅子和街頭的私塾都急著出手。”

走完一遭,婉瑩直滿意的點頭,但到底也是整日只知彈琴作樂的,並不擅長討價還價,摸摸荷包,有些為難得小聲跟姜綰說:“要不看看別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