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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還好床沒有塌

劉管家和魏青把君承蕭抬著放平。

蘇可兒叮囑,“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需要臥榻一個月,然後才能試著慢慢站起來,小心走路適應。前後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二人表示記下了。

“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劉伯您回去休息吧,明天晚點起來沒關係。”

劉管家不走,他和魏青一起等著君承蕭醒了領罪。

君承蕭帶出來的這幫人跟他真像!

愚忠啊!

“你們是在幫他,希望他重新站起來。他醒了感激你們還來不及,不會不近人情的!”

蘇可兒勸慰著二人,好像她很瞭解君承蕭似的,不過他們誰也沒有離開。

“你們不去睡覺,我去休息。”

蘇可兒是真累了,跟他們打了招呼,帶著醫療用品回房補覺去了。

第二天,瑜兒醒來,發現旁邊睡著蘇可兒,再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趕緊爬起來搖著蘇可兒,“可兒姐姐,可兒姐姐快醒醒。”

“好睏,讓我再睡一會兒。”蘇可兒閉著眼睛慵懶地嘟囔著,翻了個身,

忽然,一聲巨響,緊接著好像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整排房子都顫了顫。

“什麼聲音?!”蘇可兒頓時清醒了,一軲轆坐起來。

此時,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不會是……

蘇可兒趕緊穿好衣服,提上鞋,雲鬢蓬亂地跑了出去。

張媽、翠兒,還有兩個小姑娘,都站在院子裡瑟瑟發抖,看見蘇可兒出來,張媽上前攔住她,“小姐你別過去,老爺發火了!”

“發,發什麼火?”蘇可兒心虛地看著張媽,說話都有點結巴。

“可兒姐姐,爹爹他好像把床給劈了!”

琳兒拉著她的手,眼睛驚恐得像受驚的小鹿。

“好,沒事沒事。”蘇可兒拉著琳兒的手要去瑜兒房間。

張媽硬是把她往主屋裡推,邊走邊說,“小姐呀,咱們在這兒也待不了幾天,少操點心吧。你看看你,蘇家大小姐,就這麼蓬頭垢面地去見人呀?”

張媽說著,把還想掙扎著往外跑的蘇可兒,按在了椅子上,朝翠兒喊,“翠兒啊,快給小姐打盆溫水洗漱。”

翠兒端著臉盆進來,張媽拉著她去洗臉,像極了小時候闖禍,被張媽拉著避嫌的樣子。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區別?

蘇可兒也明白張媽是好心,就順從地洗臉,接過布巾擦拭臉上的水澤。

擦好臉坐在鏡子前面,由張媽給梳頭。

“小姐啊,你跟我透個底,你心裡是不是還裝著老爺?”

“啊?”蘇可兒被問得有點懵,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蘇可兒解釋,“呵呵張媽,您想多了,你看我這樣像是有心上人的嗎?”

張媽心裡說:確實不像有心上人的樣子,邋里邋遢。

“那好,小姐記住了。咱們回來純粹是好心幫助他們的,他們要是知趣,咱們就多待兩天,要是不知趣,咱就拿著和離書走。”

蘇可兒看著鏡子裡的張媽繃著個臉,滿臉情緒。

張媽是不是以為君承蕭發脾氣嫌棄她們來吃白飯了?

看來君承蕭在張媽心裡的形象一落千丈嘍!

這誤會可大了!

蘇可兒扭頭拉著張媽的手,安慰她,“我知道,你和翠兒跟我都受委屈了,沒有過上好日子,現在還寄人籬下。您放心,等我治好君承蕭的腿疾,幫這些人穩定了營生,咱們肯定得走!”

張媽和翠兒相互看了一眼,雖然不情願,也不好說什麼,都抿嘴點了點頭。

“肚子開始咕咕叫了,張媽做好早飯了沒?我餓了!”

“好了好了,走翠兒咱們端飯去。”張媽說著和翠兒出去了。

蘇可兒走出主屋,看見魏青和劉管家各自拎著幾塊木板出來。

“我去,真把床給劈了呀!”

劉管家和魏青抬頭看見蘇可兒笑了笑,開口說,“夫人,老爺聽我們勸沒有起來,臥床休息呢。”

是啊,把人勸動了,可物件報廢了!

“你們也操勞一晚上了,快去吃早飯吧。”蘇可兒說完,轉身去了主屋。

早飯期間,三個孩子都很安靜,隔壁躺著暴躁狂,誰也不敢大聲說話。

“張媽,一會兒吃完飯,您和翠兒找兩條棉被,矮米缸,籮筐和米糠或者麥麩。我們準備孵小雞了。”

“孵小雞?”琪兒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蘇可兒問。

這個女人又搞什麼,想起一出是一出。

“是啊,以後我們家裡要養很多很多小雞和小鴨子,養大了我就拿到鎮上或縣城去賣。”蘇可兒憧憬地說著,“我還會做燒雞和滷肉,到時候我們天天有肉吃。”

“太好了,可兒姐姐,真的嗎?我也幫你孵小雞。”琳兒第一個說幫忙。

瑜兒緊隨其後,“可兒姐姐,我能幫你抓小雞仔兒。”

“哈哈哈!”瑜兒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

“好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動手幹活兒。”

三個孩子一聽允許他們參與都很高興。

君承蕭在隔壁床上躺著,這邊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們一桌,還有後院的男丁吃了早飯,剩下的給君承蕭蓋鍋裡了。

蘇可兒來到瑜兒房間,檢視君承蕭手術後傷口情況。

一進門,就看到床上方的木製結構沒了,床簾疊放到一旁,還好床沒有塌,

想必魏青他們出去手裡拿的就是這些殘木。

君承蕭躺在床上面色依然冷峻,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滾落下來。

他在忍著疼痛。

“傷口開始疼了吧?再過三五天疼痛感就會緩解,一個月之內不能下地,傷口處不能沾水。”

蘇可兒說完這些固定話術,上前檢視手術創口。

君承蕭的小腿部位墊著枕頭,雙腳微微上翹,潔白的紗布上有血跡由內而外印出來。

君承蕭眸色冷清地盯著這個,敢唆使管家給他下藥,還串通他們偷偷給他動刀的前妻,攥緊了拳頭。

蘇可兒也感覺到危險氣氛,不過據她瞭解,君承蕭沒有那麼混不吝。

所以,蘇可兒有恃無恐地說,“等我一下,我給你清洗下傷口,換新紗布。”蘇可兒說完,轉身回了主屋。

君承蕭目送蘇可兒出門,輕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蘇可兒回來,手裡拿著白瓷瓶裝的碘伏,藥棉、紗布和金瘡藥,另外拿了一瓶清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