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四日,洛簡一行人終於到了大庸的皇城。
“張大公子,如今皇城已經到了,我和無名兩個人就不耽誤大公子的行程了。”
洛簡也不好意思再麻煩張清竹了,這一路上可是沒少得到張清竹的照顧。
“無妨,在下已經提前定了客棧,三間房如今怕是也不能退了,要浪費了。”
張清竹也沒說一定要洛簡留下,然而他的可惜讓洛簡更是愧疚了。
“既然張大公子好意,那我就不推辭了,日後若是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同我說。”
洛簡想著自己的身份,張家若是在皇城中行商,必然是需要官府幫助的。
之後,三個人便住進了皇城之中最好的客棧之中。
當洛簡看到客棧的門頭時,不由得感嘆張大公子出手闊綽。
這樣一間上房怕是普通人家一月的口糧了,而且有時候就算給錢也不一定能定到。
“洛簡,如今你是想要聯絡雲辭嗎?”
無名見洛簡的房門沒有關,敲了敲門就進來了。
望著窗外出神的洛簡不由得一驚,見到是無名之後就放鬆了下來。
“想必雲辭當初也是如你一般擔心的,所以如今我回來了,必然是要告訴他的。”
想到雲辭為了自己,說不定會觀天象,測算四相八卦,來尋求自己的蹤跡。
然而未卜先知並非是那麼便宜的好事,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就比如說,占卜之人的運氣,健康,壽命等等,總是就是天機不可洩露。
“他之前說你會回來,所以我就在山中等著。”
無名雖然不懂這些玄秘之術,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感嘆這種術法的神奇。
“我已經放出了信鴿,想來很快他就能夠收到的。”
洛簡剛剛就將獨屬於苗疆的信鴿放飛,它會幫洛簡找到雲辭的。
“怎麼不直接去皇宮,以你的身份,出入皇宮不是問題。”
無名不懂這是一種什麼情緒,他想知道洛簡的想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更好。
“……這個我也先過,只是現在我尚且還有未想明白的事情,暫時住在客棧也挺好的。”
洛簡其實是不願意面對皇宮中的那位,他的執念太深,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
無錯書吧“無名,這一路趕來,想來你也疲累的很,快些先去休息吧,我這邊沒事。”
洛簡帶著笑意,然而眼中帶著的疲憊還是被無名發現了。
他這個時候沒有再去打擾洛簡,點了點頭,然後便退出了房中。
大庸皇宮之中,雲辭坐在一處偏殿之中,這兒來往的宮人不多,也是雲辭自己要求的。
一來,雲辭苗疆國師的身份原本就是私下處了苗疆,如今到了大庸皇宮之中,總是不要張揚的。
二來,雲辭喜靜,也不喜歡有太多人來往,或者是藉著伺候的名義來監視。
只是每日他還是會卜算一番,雖然不能知道洛簡的行蹤,但卻能知道她是平安的。
“怎麼樣了,可有什麼訊息?”
劉少恆每日到雲辭這兒來也彷彿是城了一種習慣,而他們之間的聯絡就是洛簡。
並且劉少恆還派了人在大庸各處尋找洛簡,甚至是大庸境外都有人在調查。
“不知道。”雲辭面上帶著冷意,心中有些許的煩悶,大概也是被劉少恆給問煩了。
劉少恆的耐心也快用完了,若是雲辭不行,那麼他就派出更多的人手去找。
忽而,一隻白鴿飛過皇宮的上空,落在了雲辭的院子中。
雲辭當即眸光一閃,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白鴿。
白鴿只是立在枝頭,彷彿跟宮中其他的白鴿一樣,沒有到雲辭面前來。
然而當劉少恆離開這兒之後,那白鴿便立刻飛到了雲辭面前的桌子上。
果然,是有訊息了。雲辭大喜,趕緊將綁在信鴿腿上的那小小信管拿下來。
熟悉的字跡出現在雲辭的眼前,是洛簡向他來報信了。
雲辭在看完信之後,就立刻離開了皇宮。
只要他想離開,那麼自然是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且為了不驚動宮門守衛,他還特地翻牆出去。
一路上選擇了走小路,終於到了洛簡所在的客棧。
“這位客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門口的小二見雲辭衣著不凡,趕緊迎了上來。
“我找一個叫洛簡的女子。”雲辭難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往客棧樓上看去。
小二看著雲辭有些為難,畢竟他們這客棧是城中最好的,怎麼能隨便就讓找人呢。
“……客官,這可不好辦。”小二面露難色,沒有剛才的熱情了。
雲辭也是懂人情世故的,當即就給了小二銀子,小二當即就轉變了態度。
“小的幫您去跟那位客人通報一聲,還請您在此等一會兒。”
小二笑呵呵的掂量了一下銀子,然後便往樓上跑去。
洛簡也沒想到雲辭來的這麼快,不過是半日的功夫,就到了客棧。
“雲辭!”洛簡一出房門就看見雲辭了,趕緊的衝他揮手。
這是這段日子以來雲辭最為高興的一次,就像是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突然見到了光明一般的。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會回來,所以才等在城中。”
洛簡見雲辭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她就是怕雲辭為了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知道,可等待的日子卻還是會懷疑自己算的是否正確。”
這大概也是雲辭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能力。
從小他就被老國師稱為是最有天賦的弟子,之後遇見洛簡了,她也是這麼說。
所以就算他那會兒不學無術,但也有自己的一份驕傲在。
到了後來跟著真的學習堪虞之術了,就更是突飛猛進,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這段日子讓你擔心了,抱歉。”
洛簡看著雲辭眼下的青黑,心中內疚。
“那這次還走嗎?”
雲辭頓了頓,還是開口問道。
私心裡,他是不希望洛簡離開的。然而像是他們這樣的人,也最是順從天意,遵循順其自然。
所以他從來都不希望強求洛簡做出決定,更多的是希望洛簡能順從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