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弘凡身上的疼痛被“花楹”緩解了很多，也就沒有再多言，他轉身走向門口，與何運晨擦肩而過。

何運晨望著黃子弘凡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既有同情也有無奈。他輕輕嘆了口氣，看到恩齊的瞳色恢復如常，轉身對曹恩齊說道：“現在的你應該是恩齊了吧？真的要這樣做嗎？黑桃J雖然是個障礙，但他不是沒有利用價值，畢竟他雖然被“苦盡”壓制，但仍是Joker戰力最強存在，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曹恩齊的臉色陰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沒有正面回答何運晨的問題：“不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成王敗寇。我認識的黑桃J從來都不只是黑桃J，他有自已想法，也有自已的堅持，當然如果他不是那麼固執，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你別忘了，接到的死命令是解決石凱，盜取邵氏集團的“南波萬”原始程式碼，而我們接到也是死命令，如果黑桃J不能為Joker所用，那就除掉黑桃J，我們也沒得選。”

何運晨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輕聲說：“所以…你讓我把他的藥換了…”

“是，把“花楹”換成了“驚鴻”，而且，“驚鴻”的藥效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天就足以造成成癮性，他要麼完成任務，要麼就變成公司的傀儡。”

何運晨：“我能知道為什麼嗎？“驚鴻”造成的反噬是“花楹”的三倍，而他現在已經出現反噬了…為什麼還要用“驚鴻”？”

曹恩齊看著桌子上曾經三個人的合影，邪魅的一笑：“路都是自已選的，他可是黑桃J，被壓制去做他想做的事，他又怎麼會甘心？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Joker裡，好好活著都是艱難，我也不知道我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可是當他用“莫伊萊”威脅你，又設計讓你吃了“苦盡”的那一刻，我和他就註定都回不去了，我都不捨得傷害你，他怎麼敢的？！殺一個黑桃J又怎樣，我當初既然能把他從地獄救出來，只要我想我就能讓他重新墮入地獄，”

“可是…”何運晨看著眼前的人覺得好陌生，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曹恩齊要幹什麼，但是他看到眼前人陌生、瘋狂、嗜血的樣子，只能默默祈禱黃子弘凡能平安度過這一關。

何運晨看向窗外：“所以我他有“莫伊萊”的使用許可權你是知道的吧？我中了“苦盡”你也知道的吧？”

“是！我怎麼會不知道，畢竟我是Joker的情報部門主管。我當然知道‘莫伊萊’的存在。那天我殺青回來，他剛好約我，並用你威脅，讓我與他合作。後來我利用我的情報網找到了你，我來到你家本打算問問你的意見，恰好遇到你“苦盡”發作，當我看到你因為‘苦盡’而痛苦不堪時，我崩潰了，我第一次遇到你那一刻，就下定決心要護你周全，哪怕是成為一枚棋子，無論是誰的，我不在乎，只要讓你不再受到任何傷害，我甘之如飴。我知道你最近為了我在努力聯絡心理醫生Jackey Zhou周峻緯醫生，小何，從你出現後其實曹陽光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可能是剛剛他感受到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才會再一次出現的。”曹恩齊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眼眶紅紅的。

“本來我以為，只要我不爭不搶就能找到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就能帶你徹底脫離Joker。可是，現實遠比我想象的要殘酷。Joker組織的勢力龐大，我們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Joker的規矩向來都是任務失敗，丟進鬥場，生死有命。J對於我們來說，只是活下去的資格，我們J都是自已一場一場從鬥場打出來的。我進鬥場沒關係，可你…萬一…我不敢賭…”

何運晨的眼眶微紅，他從未想過，曹恩齊在背後默默承受了這麼多。“恩齊，真的…沒的選了嗎？曾經的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現在的無奈和對過去的懷念交織而成的複雜情感。

曹恩齊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是，回不去了，小何，開弓哪有回頭箭。我知道，你對黃子弘凡有同情，有不忍。可在這個任務中，我們都有各自的立場。”

“至於黃子弘凡，他的命運已經與‘驚鴻’緊密相連。三天之後，如果他選擇合作，或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若他繼續走這條路，我保不了他，那麼至少我還可以幫他收個屍…我也算是盡了這份曾經的兄弟情。何運晨，我不是一個好人…”曹恩齊眼神有些閃躲，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

何運晨沉默了片刻，轉過頭拍了拍恩齊的肩膀，眼睛深邃的望著窗外：“那又怎樣，我不在乎，反正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無論繁花還是荊棘。希望我們都能找到屬於自已的出路，而不是永遠被困在這個無盡的黑暗裡。”

曹恩齊：“小何…”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未來的期許，也有對現狀的無奈。他們知道，前方的路還很長。

而此刻的黃子弘凡，正獨自一人在房間裡，“驚鴻”帶來的短暫安寧讓他終於可以分出神想象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他知道自已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每一個錯誤選擇都可能讓自已走向死路，甚至整個局勢的走向都會改變。

入夜，蒲熠星帶著禮物來到了撒局家，手提著精緻的禮盒，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輕車熟路地敲響了撒局家的門。門內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後門被緩緩拉開，撒局那張熟悉而慈祥的臉龐映入眼簾，眼角帶著幾分驚喜。“小蒲～～～快進來，快進來！”

“師父，生日快樂！今天您生日，我特地準備了點小禮物，希望您能喜歡。”蒲熠星邊說邊將禮盒遞上，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撒局接過禮盒，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來，快進來坐，你師母都念叨一天了，還特意做了你愛吃的鍋包肉，今晚你可得好好陪我聊一聊。”

屋內，燈光柔和，暖意融融。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顯然是為慶祝生日而精心準備的。蒲熠星與撒局夫妻圍坐在桌旁，氣氛溫馨而愉快。

“小蒲，最近案子的事情進展如何？我聽說最近出了一些狀況。”撒局話鋒一轉，談起了正事，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凝重。

蒲熠星微微一頓，隨即正色道：“是的，不過我們能處理好。”

“嗯，我聽說你們小組有個叫石凱的孩子辦案過程中違反了紀律受到了處分，何呵呵偵探曾經向我說這個孩子很不錯，就是有時候太過執著於自已的信念，反而容易陷入困境，你們多幫幫他。文韜…有訊息了嗎？”撒局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是，石凱是文韜一手帶出來的，他和我的弟弟一樣，我相信石凱最終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底線和原則，只要他能堅守住那份初心，就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已的道路。”蒲熠星安慰道，語氣中充滿了對石凱的信任。

“文韜，我們還在查，暫時…還沒有訊息。”說到郭文韜，蒲熠星還是有些落寞。

“蒲，別心急。慢慢來，一定會有結果的。”撒局輕輕地拍了拍蒲熠星的肩膀，“對了，你何伯伯前兩天來和我說，何運晨也來夕暉市了。”

蒲熠星：“小何？”

撒局的妻子：“就是被你何伯伯收養的的那個小孩，以前你，文韜還總去你何伯伯家找他呢。他今年大學畢業學的法律專業，聽你何伯伯說他今年律師證都考下來。是個很努力的孩子。”

蒲熠星：“何運晨？”

撒局：“是啊，聽說現在已經是個不錯的訴訟律師了，真是挺不錯的。”

……

兩人繼續聊著，從工作談到生活，從過去聊到未來。蒲熠星不時地講述著自已在執行任務中的趣事，逗得撒局開懷大笑。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灑進屋內，給這溫馨的場景增添了幾分寧靜與祥和。

蒲熠星準備起身告別，撒局送至門口，“小蒲，我快退休了，我也不知道還能護著你們多久，未來的路你們要好好保護自已。石凱的事…前兩天我去和省局葉局長見了個面，葉局告訴我說，石凱可以暫不移交檢察院，局裡可以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臥底，直至案子完結，而你蒲熠星則成為他的唯一聯絡人。你們考慮一下，儘快給我回復。”

蒲熠星：“臥底？”

撒局：“嗯，行，那你們商量一下，給我個回覆。”

蒲熠星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著撒局。回到住處，蒲熠星沒有立即休息，而是撥通了石凱的電話。電話那頭，石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依舊充滿了活力。“阿蒲，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蒲熠星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先詢問了石凱的近況，關心他的心理狀態。待氣氛漸漸緩和，他才緩緩道：“凱凱，如果局裡答應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但是可能會有危險，你願意考慮嗎？”

石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深吸一口氣：“阿蒲，是臥底吧？”

蒲熠星也不藏著掖著：“是。臥底到黃子弘凡身邊，端掉Joker。你考慮考慮，想好了再回復我。”

石凱：“我想一想…那個…我想和峻緯商量一下。我明天一早回覆你。”

“好。”結束通話電話後，蒲熠星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稀疏的星光，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