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安喻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醒來。
他睜開眼,入目是寬闊的胸膛。
眼前的肌膚瑩潤白皙,仔細看會在上面看到一些顏色很淺的傷疤痕跡。
在這些傷痕上,又多了一條條紅色的抓痕。
肩膀上最是嚴重。
頭上傳來沙啞低沉的聲音。
“哥哥,小辭的身子好看嗎?”
安喻回神,兩人對視片刻後,他猛地低下了頭,將自己埋進被子裡面。
柔軟帶著太陽味道的被子溫柔的安撫著安喻的情緒。
將安喻所有的羞窘全都籠罩掩埋。
昨天晚上……
江辭晏太過分了。
他以為控制他已經是懲罰,沒想到那只是開始。
後來江辭晏發了瘋的按著他,到最後安喻除了流淚和求饒,根本沒有了其他的意識。
甚至江辭晏僅僅只用手,就讓他那個了。
他對江辭晏的氣息敏感無比。
只要是江辭晏,他立刻就能達到頂點。
雖然他也很爽,但是……太難堪了。
像是昨晚那種無論什麼全都被江辭晏掌控的感覺,安喻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安喻動了一下身子,隨即僵住。
他在被窩裡面稍微抬了一下腿,將兩個人之間隔開一段距離。
安喻閉了閉眼。
“小辭,怎麼又……”
江辭晏將安喻重新撈進懷中。
他緊緊抱著懷中的人,不願意放開,聲音卻有些脆弱。
“別離開我。”
“就在我身邊。”
整整一夜,江辭晏都沒有閤眼。
只要他閉上眼,他就感覺安喻會趁著他睡著離開他,又去做危險的事情。
他只能不停地發洩,不斷地感受著安喻身上的溫度,才能稍微有一絲安慰。
安喻一怔,他看到江辭晏帶著紅血絲的眼睛,心底絲絲拉拉的疼著。
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他不夠理智,但安喻只想趕快結束這一切。
他不想再拖了。
安喻抬手,輕輕摸著江辭晏的頭,手指劃過江辭晏的眼尾,聲音極盡溫柔。
“小辭不怕了,哥哥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了。”
“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江辭晏狠狠地攥住安喻的手腕。
“我害怕。”
他抱著安喻,將額頭抵在安喻肩膀上,模樣脆弱。
安喻知道昨天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
他放緩了聲音,輕輕摸著江辭晏的頭髮,溫柔道:“哥哥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我還要陪小辭一輩子呢。”
江辭晏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安喻溫柔的哄了許久,江辭晏也不願意鬆開安喻的手腕。
片刻後,安喻輕嘆一聲。
江辭晏抬起眼,神色晦暗。
“哥哥是覺得不耐煩了嗎?”
“其實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設計好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安喻一愣,他隨即開口:“怎麼會不耐煩?”
“無論哄小辭多久我都願意。”
安喻語氣有些生氣。
“江辭晏,不準這樣想。”
江辭晏抿了抿唇,他眸光微閃。
安喻微微抬起身子,在江辭晏不安的眸子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他會對我下手。”
“車子也經過了改裝,不會出事的。”
“六年前回國的那一刻,我曾經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何祈銘好過。”
可以說,為了昨晚的事情,安喻籌備了六年。
曾經何祈銘只是對方美媛稍微有一些依賴,但這些年裡面,安喻讓這一絲依賴放大到了極致。
不過,何祈銘確實從小到大一直對他抱有惡意。
安喻說這些時,嗓音帶了些嘲意。
“我不是什麼好人,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
安喻抬手,讓手臂壓住自己的眼睛。
“在你心裡,我做一個溫柔的哥哥就好了。”
無錯書吧“但是我太急了,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昨天下午方美媛妄想尋求他的幫助時,安喻就已經不想忍了。
每一次見到方美媛,他就會想起六年前他在機場時的掙扎。
他會想到江辭晏身上的傷,會想到他在M國調查到的那些關於江辭晏的零碎傳言。
猶其是在看到費裡帶給他的那個影片之後。
安喻根本沒有辦法想象,曾經在他懷中笑的天真的那個孩子,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踏遍屍骨,重新來到他身邊。
只要想起這些,安喻就恨不得將方美媛碎屍萬段。
幼年那麼多寒冷的冬天,只有江辭晏會圍在他身邊,陪他度過一年又一年。
在這個世界上,他在意的只有江辭晏一個人。
憑什麼那些只是生了他的父母,輕易的就能掌控他的命運。
安喻不甘心,他的小辭受過的傷,他要讓何祈銘全部經歷一遍。
江辭晏拿開了安喻的手臂。
“哥哥,無論如何,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安喻一愣,他錯開江辭晏的視線。
眼睛有些發澀。
確實,誰也不想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這樣隨意算計人命的人。
安喻張了張口,他想說以後不會再算計這些了,但嗓子發啞。
海城人人都知道,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不想讓江辭晏知道,他溫柔外表下裝的是怎麼樣一個瘋子。
但……事與願違。
“哥哥,聽到了嗎?”
“我不允許你再做這樣的事情。”
安喻閉上了眼睛。
他有些艱難的點頭。
小辭不喜歡,那他會改。
江辭晏捉住安喻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靜默了許久之後,安喻有些難堪的想躲開江辭晏的視線,但男人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怪我,是我沒有給哥哥說我的計劃。”
江辭晏眼底壓著戾氣,但握著安喻的手卻十分輕柔。
“原本應該是小辭替哥哥收拾那兩個人的。”
安喻一愣。
他對上江辭晏的眼睛。
那雙眸子漂亮而深邃,深處卻壓著暴戾的氣息。
“那樣的貨色,怎麼值得哥哥親自去算計呢。”
“都怪小辭,動作太慢了,才讓哥哥操心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