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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股份轉讓

方美媛聽到這話立刻坐直了身子,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剛做的美甲扎入肉裡卻渾然不覺。

在這之前,老太太就算讓安喻接手鼎盛,也沒有公開在安氏給安喻任職。

因為她認為不能提前給孩子太大的權利,否則只會促長野心一事無成。

平時整個安氏還都是掌握在沈玉蘭手中。

如今沈玉蘭已經準備親自將人往外面宴會帶了,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沈玉蘭有了退位的意思。

方美媛雖然知道她不能阻止沈玉蘭的決定,卻還是依舊不死心。

“媽,這會不會太早了,小喻開學才大四,還在上學呢。”

安城豁一聽沈玉蘭的話也急了,暗暗的瞪了一眼安喻,彷彿眼前人不是他親生的兒子,而是敵人一般。

“就是啊媽,這孩子馬上就要開學了,這會耽誤學習的,等再過兩年就是。”

他嘴上說的關心,但眼底卻滿是算計。

再過兩年,老頭子身體不行,走了之後,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將他在外面的兒子帶回家裡了。

安喻站在沈玉蘭身邊,看著百般阻撓他的父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沈玉蘭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有任何爭執,她看向安城豁的眼神裡面滿是失望。

“若不是你們兩個沒有一個能擔得起重任,我怎麼會讓還在上學的孩子承擔這些?”

沈玉蘭自己也不明白,她強勢一生,為什麼會生出來安城豁這樣一個沒用的草包。

沒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蠢,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利用,還覺得她這個親媽一直在害他。

安城豁一早上被兩個人說在臉上,終於有些壓不住脾氣,暴躁的站起身。

他手指著客廳大門,臉上因為憤怒而充血通紅,惱羞成怒,音量很大。

“我怎麼就不行了?我不行還不都是你一遍又一遍的說我?你出去問問,我做的決策誰見了敢說一句不對?”

“誰像我一樣四五十了,做什麼都要看著爹孃的眼色?”

方美媛連忙站起身,拍了拍安城豁後背,狀似安慰的輕聲細語的勸解:

“媽不是這個意思,媽也是為你好,你彆氣媽了。”

“她為我好?為我好為什麼不小時候就教育我?非要等我四五十歲了在這裡罵我?”

沈玉蘭早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她聲音冷漠:“你不服大可以自己分家單幹。”

安城豁瞬間啞了火,目光死死盯著安喻。

他就是不服。

安喻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孩子,如果沈玉蘭當年對他也同樣上心,他又怎麼會是現在這個窩囊樣子?

安喻掃了一眼對面沆瀣一氣敵視他的夫妻,彎腰扶著沈玉蘭起身。

“奶奶,廚房茶點備好了,去外面吃點吧,我跟您彙報鼎盛近一週的安排。”

沈玉蘭點頭,“走吧,讓我看看你最近做的怎麼樣。”

方美媛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安城豁四處顧忌懼怕的模樣,有些怨毒的看向沈玉蘭離開的背影。

隨後拿起包轉身離開了。

*

別墅庭院涼亭內,安喻坐在沈玉蘭對面。

他拿著茶壺,抬手沏茶的動作行雲流水,濾過後將沏好的茶放在沈玉蘭面前。

沈玉蘭遠遠的看了一眼從正門離開的安城豁夫婦,隨後重新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氣質清冷淡漠的青年身上。

“奶奶知道,你心中不好受。”

沈玉蘭輕嘆了一口氣。

她看的遠比半大的孩子看得清楚,自然也知道安城豁夫妻兩個人在外面都幹了什麼事情。

安家只不過是維持著表面上的體面罷了。

但她不能因為孩子一個人的感受,就將這些會影響整個安家聲譽的事情抖露出來。

她因為看到的更多,才更要顧全大局。

所以只能委屈這孩子了。

安喻彎了彎唇,“沒關係,我會理解。”

沈玉蘭看到安喻眼底映著的涼意,便知道這孩子根本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不在意。

不過沈玉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要安喻一心一意對待安氏,就可以了。

她抬手,往另一邊招了招手,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女人便帶著一份資料夾走了過來。

沈玉蘭將資料夾裡面的紙張拿出來,推給安喻。

“鼎盛交到你手中,我很放心。”

她下巴微抬,示意安喻看向手中的檔案。

安喻垂眸,目光掃過標題。

股份轉讓協議。

不是安家名下的某個公司,而是整個安氏集團的股份轉讓合同。

安氏集團名下涉及諸多系列產業,子公司與投資的專案更是數不勝數,在國內也是排的上名號的大集團。

安氏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掌握在沈玉蘭跟他爺爺手中,而面前的這份協議,黑紙白字,明晃晃的標註著。

百分之三十協議轉讓給安喻。

在沈玉蘭那一欄的簽字她已經簽好了。

只要安喻在受轉讓人的那一欄寫下自己的名字,這些讓方美媛與安城豁追求了那麼久的股份就會轉到他名下。

安喻沒感覺到開心,他一如既往的平靜,看向沈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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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這是?”

沈玉蘭對安喻平靜的表現十分滿意。

她知道安喻是寵辱不驚的性子。

這份合同無論拿到安家哪個人面前,都絕對不會是安喻這個反應。

“你爺爺身體不好,你父親不堪重任,幾個叔叔虎視眈眈,這些東西,終究都是你的,我這個老太太也不過是提前先將這些東西放在你手中。”

她話語說的直白。

安喻重新看了一眼合同,接過沈玉蘭遞給他的筆,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多謝奶奶。”

沈玉蘭做完這些事情,也有些累了,她淺淺交代安喻:

“後天的壽宴,聽說秦家的兒子從國外回來了,他做生意的手腕不錯,你可以留意一下。”

安喻點頭,他聽說過秦盛,年輕有為,是秦家命定的繼承人。

壽宴只是藉口,實際上只是向外界展示秦家的繼承人而已。

沈玉蘭的意思很明顯,她想讓他以安家繼承人的身份,融入下一屆的人脈圈。

安家看著勢大,但因為他父親那一代青黃不接,所以相比較其他幾家來說還是略顯弱勢。

安喻右手覆在左手手上,下意識的撥弄著手腕上用紅線串著的三個刻著字母的塑膠珠子。

沈玉蘭這時候給他股份,肯定有她自己的算計,安喻暫時摸不清沈玉蘭還想做什麼,不過他卻沒有什麼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