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戰場後,破獨身提著靈角犀一族族長碎裂的頭跑去向寧清請功。它心中期待著寧清的反應,它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以前的對手在它心中佔據了一片獨特的位置。
對自己這個“孩子”他絲毫不願意掃它的興,當即拿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靈芝仙草。看著堆起數米高的靈芝仙草,破獨身滿臉愁容道:“爹,我是吃肉的,不吃草。”
紅日高懸,高山多風,破獨身手上血汙漸漸乾燥。寧清、李仙二人聞言相視而笑。倒像是破獨身不識貨了。
李仙一隻手按在靈芝仙草上回道:“我們知道你吃肉,不吃草。但是這草不是一般的草,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爹”為什麼在鍛脈中階就能擊敗你嗎?”
李仙的話勾起破獨身的興趣,它饞貓一般看向靈芝仙草。
寧清輕聲道:“你先嚐一點試試。”,手裡抓起一把靈芝仙草遞至破獨身眼前。
近距離感受一番後,靈芝仙草中蘊含的蘊含的獨特脈靈之氣,破獨身暗罵自己瞎了眼,差點被它的外表矇蔽。好在自己並沒有直接拒絕,不然餘生都要後悔。
接過寧清遞來的靈芝仙草,破獨身一把塞進嘴裡,輕輕咀嚼幾下後,驚覺這靈芝仙草沒有明顯的草味。
脈靈之氣在它嘴中炸開,不由分說地改善觸碰到的各個細胞。連帶著它的頭腦都清晰不少。
將之吞下肚後口中又傳來清新的草香,腸胃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最主要的是在靈芝仙草被消化時它自身吸納脈靈之氣的速度竟有了明顯的增長。
破獨身感嘆道:“這比我吃的所有靈草都要神奇!”
驚訝之下它的嘴也在不知不覺間張大,紅日再升,寧清視角下破獨身穩穩當當地將耀眼的太陽咬在嘴裡。
似有所感,寧清下定決心將培育靈芝仙草的方法拓印一份給破獨身。
“不知道自己走了它能走到哪一步?但下次相見我應該能真正地照顧這個‘好兒子’了吧!”
脈靈大陸處處離不開實力,想起對凌如雪的承諾,寧清不由感嘆自己成長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以我現在這個速度,一年能提升至破帝骨境嗎?”
破獨身抱住寧清,良久不願放手,寧清拍了又拍它的手臂。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破獨身似蒲公英飄零的人生有了一個落腳點,它原本隨歷史大勢漂流而無意義的生活在這一刻有了固定的錨。
放開寧清後,破地擦乾未掉出眼眶的淚水。猶疑中它數次開合嘴角,像一個被領養的孩子,手足無措。
經歷左、右等人死在自己懷裡的事後,寧清有情不深藏。他再度拍了拍破獨身的肩膀道:“怎麼了?男人,頂天立地!”,他好似化身為破獨身的父親一般不斷的引導、勸誡。
“表達情感不是丟臉的事,丟臉的是還沒表達情感便沒了表達情感的物件。”
“後悔就好比是無能的哽咽,當只能對著死物傾述自己深埋的情感時人便邁入無能的生活了!”
又好似傾述自己的情緒,也許,寧清數次在左、右墳前注視、傾述、回憶。
不愛悲傷的大腦將一人一虎的情緒拉回,他們聚焦完成的目光再次看向對方。
破地虎王悲愴道:“我以為我這一生不會有親情了,我也會如同所有孤兒一樣沒有依靠堅強一生。”
“我也以為你只是想要擁有自己的勢力,有聽話的手下……我都想錯了。”,它一頓再頓,有一兩叫作悲傷的酒衝破它身體的束縛,它嗆著破獨身的鼻頭,讓它淤積著一片紅色的血。
它閉口不言,它心中有情感說不清,這些情感糾纏著像一張網。它明白自己在心中有著對親情的渴望,寧清只是成了這個情感的載體,但它仍是感謝寧清,至少讓它在人生中感受到了“長輩”的關愛。
了卻了自己的一份心願,破獨身也不再糾結於種種約束。寧清用真心待它,它便以真心對待寧清。
打掃戰場的眾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它們此時在草原上望向寧清一行。
破獨身向寧清遞來詢問的眼神,後者輕笑點頭以肯定。它高舉上手,打出“打道回府”的手勢。
眾妖歡呼,它們或扛著,或提著、或揹著自己搜來的戰利品,趕著被俘虜的靈角犀,浩浩蕩蕩地向惡虎山趕去。
李仙一直沒有說話,但他注視著這裡發生的一切。在他心中寧清也是弟弟一般的角色,計算著日子,在這裡呆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想到這裡他對寧清二人道:“可以回去了,接下來還有其它妖獸族群等待著我們。”
收拾好堆在地上的靈芝仙草,寧清三人跟上妖獸隊伍的步伐,緩緩前進。
又過五日,李仙身上的傷也完全恢復,此時正打算繼續出發。
這五日裡,破地虎王一脈在寧清的帶領下再度攻克三個妖獸種族,加上寧清之前打下的地盤,破地虎王一脈擁有了綿延數百公里的土地。
整體看來像是一個帶有毛邊的燈泡,燈泡的中心便是惡虎山。
風和日暖的一天,惡虎山上,寧清四人在小白身上看著身下依依不捨的眾妖。
破獨身高喊道:“爹、娘你們就放心走吧!我保證用心管理好現在的地盤,”
聽到破地虎王的話凌如雪滿臉羞紅,寧清卻上前回應道:“好了,你們回去吧!記得時時警惕,不要鬆懈!”
將目光移至破獨身臉上,寧清笑道:“記得培養好!我回來了會檢查。”
破獨身點頭回應,有捧手高呼:“爹、娘你們一路順風!”
寧清一行也以高呼回應道:“再見!”
小白的速度又在不知不覺間增長一倍,以它現在的速度二階飛行妖獸已經奈何不了它了。
摸著身下的小白凌林突然驚道:“小白身上的星辰怎麼越來越多了?”
不怎麼注意小白變化的寧清在凌林的點醒下也意識到了這點,小白的成長與他息息相關,內視後他發現體內的星辰之力並沒有增加,心中疑惑不已。
小白不會說話,寧清也只能將這個疑問吞進肚子裡。
李仙感受一番小白的速度後驚道:“小白現在的速度怕是迎脈生巔峰的修士也追不上!”
三人看向寧清,期待著他給自己解惑,但看見寧清也是一臉疑惑便沒有過多詢問。
脈靈大陸上修士強大無比,但飛行、破虛空穿行的速度卻不快,好似受到什麼限制了一般。與人族不一樣的是,妖族的速度卻沒有諸多限制,因而被馴服的妖獸一直是大陸上的主要交通工具。
四人不再糾結小白的速度,開啟地圖觀察著自己一行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