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玉拿出兩套卡組,在“烈日狂鷹”和“風影花”中間左右搖擺,最終下定決心,選了“風影花”。
兩米高,藍色風車似的花瓣“呼啦啦”的轉悠,墨綠色的根莖紮根在地面,黑灰的影子慢慢抽離風影花的本體,獨立於本體之外。
王傅輕哼一聲,選了他最拿手的角色卡“匙毒桃”。
一叢綠油油的似竹竿的根莖率先出現在眾人面前,緊接著繁茂的紅色小桃花盛開在枝幹的上方,一股淡淡的花香飄起,縈繞在場上。
有楓眉頭緊皺的看著匙毒桃,從它散發香味時,她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卡魂的香氣似乎在干擾她的精神力,更為準確的說法,是她聞到匙毒桃的香氣開始,便有種入睡的衝動。
有楓調動精神力,壓過香氣帶來的負面影響;專心看著場上安如玉是如何應付的。
安如玉問道香氣的瞬間,便有昏迷的感覺;直覺告訴她,是這香氣的問題,調動著精神力運轉,減少香氣對她的影響。
同時,指揮著風影花的影子向匙毒桃的方向移動。
黑灰色的影子一路暢通無阻,盯緊目標,便緊緊黏在對方影子的位置上。
匙毒桃也是無法移動的固定位輸出;在風影花的影子佔據它本身影子的位置時,匙毒桃頂上所有的粉紅小花便四散飄落,飄落在場上的任意一處地方。
安如玉看向場上掉落一地的紅色小花,略有點躊躇;她不清楚下一步要做什麼,甚至是連卡牌在什麼時候使用都不是很明白。
但對面的王傅並不會應為對方愚笨而放水;相反,他出手的招式越發兇狠。
場上的紅色小花像煙霧噴射的裝置,溢位粉紅色的煙霧開始一步步充斥整個戰場。
王傅看著對面不知所措的安如玉,輕蔑一笑,不屑道:“對付你,根本不需要動用輔助卡,你連最基礎的魂卡操作都不理解。”
被人當中嘲諷,安如玉的臉上羞愧的泛紅,下意識地求助有楓。
臺下的有楓看著迫切需要指導的安如玉,搖了搖頭,然後朝她豎了個拇指,再點點頭。
她相信安如玉可以做到了。
被架到檯面的安如玉後退不得,只得硬著頭皮迎戰。
而對方匙毒桃的紅色煙霧已經佔據了整個戰場,雖說只有薄薄一層,但站在粉霧中的安如玉已經感到了乏力,精神力的操控已經帶了點生疏。
王傅伸出右手,橫向划動,場上右半場的紅色小花隨著他的手部動作,緩緩飄向空中;最後手掌緊握,漂浮在場上的紅色小花紛紛炸裂。
炸裂後,從紅色小花的的本體出不斷湧出粉色霧氣;這些霧氣似乎很有靈氣,紛紛湧向場上的風影花本體。
在安如玉反應過來時,風影花已經被打上了“毒血”debuff;風影花的血量以5秒兩點的血量消失。
安如玉瞬間慌了神,她自己本身的精神值才152,她的風影花的血量也就152;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六分鐘,她就敗了。
著急忙慌的拿出卡組中的十張卡牌,一一翻開檢視卡牌技能。
攻擊卡,不是;
防禦卡,不是;
破盾卡,也不是;
回血卡,有用,但也沒辦法解決根本,風影花還是會一直掉血。
安如玉翻完十張卡,發現在這個卡組中,她並沒有“淨化”型別的卡牌,那她對上持續掉血傷害的“毒傷”根本就沒有解決方案。
越慌亂,越著急;她草草收起十張卡,頓感丟人。
她想過她會輸,但沒想過,她輸的這麼難堪,連一張應對的牌都沒有。
頭低下,避免別人看到她有點紅的淚眼;緩緩舉起手,她打算認輸了。
本來想看場對決的吳詩書看著這場景,也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看向靜坐毫無波瀾的有楓。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有楓一般沉著;或者說,像有楓一樣瘋狂,在戰鬥中賭上性命。
舉手投降的瞬間,安如玉就後悔了。
她不想投降的呀!
她什麼都沒做就要認輸,她這樣能夠和有楓一同戰鬥嗎?
她不能,她想去試一試。
即使會輸,也總好過認輸的吧!
抹掉快要下落的眼淚,安如玉抽出牌中的攻擊卡。
“噬影”。
黑灰色的影子慢慢扭動,如同黑色的波浪,在匙毒桃的周圍向上翻湧;湧起的波浪一圈一圈吞噬著匙毒桃的影子。
同時匙毒桃的防禦力在被一點點削弱。
王傅見狀,立馬丟擲一張護盾卡;給匙毒桃加了層護盾。
安如玉見招破招,用了破盾卡“無影”。
盾被急迫的同時,安如玉同時又使用了增加攻擊的卡牌“春和”。
影子消耗匙毒桃防禦的同時,對它還有3點的攻擊,雖然傷害不高,但與匙毒桃的“毒傷”一樣,是持續傷害。
3秒一次,一次5點傷害,維持30秒。
王傅淡定的拿出淨化卡“靈泉之水”,解掉安如玉的持續傷害;同時丟擲兩張增傷卡。
左手一握,左半場的紅色小花也被瞬間引爆,場上的粉色霧氣已經瀰漫到人的脖頸處了。
在增傷卡的加持下,風影花收到的“毒傷”由原來的5秒兩點血量增加為5秒四點血量;王傅也不太願意陪安如玉玩下去了,對風影花最後的半血,直接用上了絕招。
“匙毒桃,粉色霧瘴。”
一瞬間,粉色的霧氣如同有了生命般,不停旋轉著圍上風影花。
四瓣藍色的花瓣,逐漸染上了粉色的印記;如同一瓣瓣正在被蟲蟻吞食的殘花。
匙毒桃的“毒傷”第二次強化,由5秒四點血量增加至2秒五點血量。
安如玉趕忙拿出回血卡,但也無濟於事,短短十幾秒,風影花血量清空。
風影花,敗!
王傅收回卡牌,跟隊友調笑道:“也就一般。”
但沒有人接他的話。
而另一邊,有楓起身迎接安如玉下臺。
安如玉像枯萎的花一般,蔫蔫的,“對不起。我輸了!”
“輸了為什麼要道歉?”
安如玉:“因為你想要鍛鍊我,讓我成長,結果我還是輸了。”
有楓不理解她的腦回路,解釋著:“首先,我並沒有想要鍛鍊你;其次,你輸了很正常,你卡組內的牌的搭配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最後,我們來著是為了加強實力去參加聯賽,輸贏很正常呀!”
安如玉:……
聽起來好有道理呀!
安如玉追問道:“那我的卡組要怎麼搭配才好。”
“你剛才對戰中沒有點頭目嗎?”
這麼一說,安如玉想起來,她剛才對決中,確實有幾處地方感覺到卡牌的不合適。
首先就是沒有淨化卡,這在對戰持續傷害的對手中無法翻身;
還有,整個卡組內沒有適合風影花的增傷卡;她僅有的幾張增傷卡,對風影花的屬性不太相配,使用後能夠作用的效果不大;
最後,她感覺她現有的牌沒有發揮風影花的全部能力,使得風影花的行動很憋屈。
想明白這三點,安如玉頓時感覺通透了,她好像知道如何修改卡組了。
“你要是想明白,就去做吧!靈感可不是擁有都會有的,可別辜負風影花這張好牌!”有楓鼓勵著安如玉行動。
安如玉點點頭,跟吳詩書道別後,先行離開了訓練室。
留下的五人正好也是參加本次聯賽的校方團隊。
吳詩書招呼眾人集合,互相認識,熟悉一下彼此的風格。
王傅依靠著休息的桌子,對到來的新隊員及其不滿意,“已經認識了,至於能力就別展示了吧!別讓咱們新隊員丟臉。”
有楓皺眉看著挑釁的男人,她思考是不是她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他,怎麼跟吃了炮仗似的,一張嘴這麼濃的硝煙味。
李桉和張園兩人互相看看,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吳詩書的身上,意思是讓吳詩書解決這件事。
吳詩書作為帶隊教練,也不好意思乾站著,於是代王傅向有楓道歉。
“吳師姐,你不用跟她道歉,跟你沒什麼關係;我只是不認可她的實力,一個剛成為魂卡使的人,能夠有什麼本事跟我們成團;
就連你跟她那一戰,估計都是她使了詐,不然她一個一週的初級魂卡使,能夠打敗優秀的你,笑話!”
王傅說到吳詩書時,語氣止不住的發狠;處處都是對吳詩書的維護之意,若要讓外人聽來,似乎有楓跟吳詩書的那一戰,當真是有楓做了手腳。
有楓看透了王傅的小九九,唇角勾著一抹挑釁的笑意。
“就算是作弊,我那也是贏;況且,當事人還在場,她都沒說什麼,你在狗叫什麼;怎麼,你女神失敗了,你不甘心呀!那你打回來呀!
你知道嗎!狗只有在栓鏈子的時候才敢狂吠,那種沒栓鏈子都敢咬人的狗,一般都是瘋狗;聽懂了嗎!
吳詩書不會要的瘋狗!”
025感嘆,它宿主罵人的功夫也是一絕,三兩句話,對面的王傅氣的直跳腳;但有楓似乎還不想讓他好過,於是接著補充。
“怎麼,你這麼排斥我,到底是真的看不起我,還是你想在吳詩書面前表現得優越點;
圖什麼呢!我想想,是圖吳詩書這個人;還是吳詩書‘四方無邪’公會副會長女兒的身份?”
說完,有楓拳抵額頭,做著思考的動作。
吳詩書因為有楓的話,看向王傅的眼神,都帶著點嫌棄。
王傅著急像吳詩書表明心意,只是單純的欣賞;再看想有楓時,狠不得生吞了她;
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女人。
憤怒的氣焰衝向頭頂,王傅的手比腦子動作要快,直接一巴掌呼向有楓漂亮的臉蛋。
吳詩書跟兩個隊員直接看呆了,三人壓根反應不過來。
看來有楓得白挨一巴掌了!
025也替它宿主擔心,嘶吼的聲音都要衝破有楓腦子了。
【宿主,趕緊躲~~~】
有楓一手捂住被025吼到聽不見聲音的耳朵;一首握住王傅襲來的巴掌,反手一擰,向下一壓,王傅整個人便被壓跪在地上,“嘶嘶”的叫起。
有楓揉了揉耳朵,打了個哈欠,壓低身子跟王傅冷冷地說道:“我不想惹事,你最好也別惹事,我們兩個安安穩穩把這個聯賽打完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如果你還是覺得我不夠格,那你直接去找衛澤一,讓他換人,別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可沒有義務管教野狗。
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吭聲,沒聽明白那就把這隻手廢了,換安如玉上臺。”
王傅咬著牙,屈辱的點了點頭,順帶“嗯”了一聲。
直覺告訴他,有楓不敢把他怎麼樣;但他不敢賭這種可能性,畢竟有楓是拿命去比賽,還要贏的女人。
他怕她真的會把他的胳膊給他卸了。
聽到王傅吭聲了,有楓才鬆開他的手腕;換上一副樂滋滋的表情,扭過身子對三個看呆的人說道:“我跟王傅都聊好了,我們會認真練習的,不再會有矛盾了。”
吳詩書:……
李桉:……
張園:……
我們不瞎,能看見你把王傅撂倒了;
我們也不聾,聽見你威脅王傅了。
有楓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眾人揮了揮手說道:“你們慢慢練吧!我有點事,明天再來!”
吳詩書率先回過神,立即開口道:“聯賽還有一週就要開始了,必須得認真訓練。”
有楓誠懇的回答道:“收到。”
吳詩書:“你收到怎麼還往外走?”
有楓:“我只是收到了,沒說要執行;放心,我有分寸,你們加緊鍛鍊,我不會拉你們後退的。”
說完,有楓快走兩步離開了訓練室。
留下來的李桉看看張園,再看看吳詩書,最後掃了眼王傅,悄悄開口:“那我們還訓練嗎?”
吳詩書轉過頭,眼神兇狠的看著他,“當然訓練。現在,立刻,召喚你們最拿手的卡魂;你們每個人在每一場比賽中至少能夠釋放兩次絕招才可以。”
頓了頓,接著道:“釋放兩次只是最低底線了,目標是一場比賽能夠釋放三次絕招。”
李桉聽著吳詩書惡魔般的發言,頓感無力。
專門打比賽的職業魂卡使,每局比賽也才能夠釋放三次絕招呀!
這哪是訓練呀!
這簡直是要人命呀!
儘管李桉痛苦的哀嚎,但也沒能阻止吳詩書的魔鬼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