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人，那天我出去是因為......”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期待著楊楓接下來說的話。
“因為我想調查一下，那個奪走蘇醫生初吻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
宋健再也忍不住了，指著楊楓鼻子罵道：“你丫的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跟我這胡扯！”
“他剛剛這句應該沒撒謊。”蘇米樂淡淡道，“跟他胡說八道時的微表情不一樣。”
“不過，我還真調查出了點東西，這個男的極其不正常！”楊楓陰惻惻的樣子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而且，死的這大肚婆後面還跟他碰過面！說起來，他也應該算嫌疑人！嫌疑至少比我大！”
冥光？他怎麼會跟這個案子扯上關係？蘇米樂震驚之餘回想起一件事。
那天晚上給冥光打電話時，隱約聽到了幾聲狗吠，這不禁讓人聯絡起言冰在與兇手的通話裡，同樣聽到了狗吠聲。
但不知為什麼，她對他就是懷疑不起來。
“蘇醫生，這個奪走你......”
宋健突然意識到這麼問很唐突，於是道：“楊楓說的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認識，叫冥光。”
“很熟嗎？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一旁的女警察咳嗽了幾下，可能也覺得宋健這麼問讓蘇醫生很尷尬。
“......”
見蘇米樂沒有回答，宋健轉而問楊楓道：“這個男人怎麼個奇怪法兒？你又是在哪裡撞見死者跟他打過照面的？”
楊楓眼底閃過一抹陰鷙，半眯著眼道：“我那天明明把刀捅進了他的胸口，一轉眼，傷口就不見了！我懷疑他會某種障眼法，就像湘西那些拍花子的手段，在女人肩上拍一拍人家就乖乖跟他走了，蘇醫生的貞潔沒準就是這樣被他奪走的。”
記錄審訊過程的女警察看了眼宋健：“宋隊，這段要記麼？我怎麼感覺他越說越離譜了？”
“記，一字不漏的記。”宋健一邊吩咐，一邊看向臉色青紅交加的蘇醫生，似乎覺得楊楓說的有道理，冥光此人有重大嫌疑！
“我看見這個男人從一家店門口出來，正好跟那大肚婆遇上，兩人不知道在那嘰嘰歪歪說了些什麼，我也聽不清，然後大肚婆就撇著嘴走了，手裡還牽著她那條醜掉渣的臘腸狗。”
“什麼店？在哪裡，說具體位置。”
“好像叫什麼黑白無常寵物店，在沿江北路那一帶，估計那店老闆腦子進了水才起這麼個煞風景的店名。”
“話說......你又是怎麼知道人家會在那塊兒出現的？你這得知訊息的本事怎麼感覺比我們警方還靈通？”
“這你們就別管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小爺我想查哪個都不是問題。”
“小林，你去查一下這個叫冥光的社會背景。”
“好。”
十幾分鍾後女警察回來了，面露難色道：“宋隊，這個人，上頭不讓查。”
“不讓查？誰說的？”
“不知道，頭兒上面的人，應該是省裡的領導。”
宋健用一種見鬼的眼神打量起了楊楓：“那他是怎麼查到的！”
“估計是賄賂了我們院的人。”蘇米樂見怪不怪道，“冥光來我們醫院有過就診記錄。”
會這麼幹的當然只有那見錢眼開的喬醫生，當日楊楓跑出去的時候蘇米樂就覺得不對勁，直到後面發現喬醫生壓根沒打算跟她一塊追出來，才發覺他有問題。
後面喬醫生更是在院長面前煽風點火，說楊楓這個病人收不得，殘暴瘋癲不受控制，遲早要給院裡捅大簍子。
院長這才以病人不配合治療以及攻擊醫護人員為由，將合作模式改為讓其家屬帶回家去監管，院方則定期派人上門為其注射藥物的方式。
想必這也是楊楓為了重獲自由，跟喬醫生串通好的說辭。
“還是我家蘇醫生聰明，這麼快就猜到了。”楊楓笑得一臉得意，“不是我說你們問了這麼久，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交代了，我真沒殺人，你們沒證據亂抓人可是犯法的，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吧？”
宋健擺擺手，示意手下帶楊楓出去，他現在心裡煩躁得很。
領導下令讓自己七天就結案，現在一個嫌疑人沒證據，一個嫌疑人不讓查，線索又中斷了。
“會有轉機的，冥光那邊我會去查證，但我相信他不是兇手。”
“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怎麼說呢，哈哈哈，我們之間關係有點複雜，暫時不方便說。”
“那就算是咯。”
“我先去院裡一趟，有訊息了我再聯絡你，再見。”
宋健的眼裡更落寞了，為什麼這種長得好看又聰明的妹子，就不是自家的呢？
蘇米樂前腳剛進辦公室，院長後腳就進來了，顯然是想找她談話；院長一進門喬醫生立馬端著熱水杯也進來了，顯然是想幫腔說點風涼話。
“小蘇啊，你最近缺勤有點頻繁，我們當醫生的對病人要有責任感......”
院長長篇大論空話套話說了一大堆，其中心思想無非是讓蘇米樂端正態度，好好上班。
“是啊，蘇醫生，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累成啥樣了，喝口熱水的功夫都趕不上。”喬醫生在一旁附和道。
“你現在不是喝得挺悠閒麼......”
“那是現在還沒到忙的時候。”
“院長，有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辭職。”蘇米樂斬釘截鐵道。
“什麼？”院長一臉不可置信，“小蘇，當時論年齡論資歷你是完全進不了我們醫院的，是我破格將你錄取，一步步培養到今天的位置上。”
“就是啊蘇醫生，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你別辜負了院長的知遇之恩呀。”
“算了吧，喬醫生，你就是看不得我現在精神還算正常，才極力挽留我繼續待下去。”
“蘇醫生你這話說的，跟精神病患者接觸久了就是不可避免會出現一些心理問題，咱自己是醫生，完全可以從專業角度自我調節。”
“沒錯，喬醫生說得對。”院長讚許道，“要是都像你小蘇一樣，遇到困難就退縮，那些無助的精神病患者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