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來,顧清寒除了打磨武技,就是創造了這一招。
他本就天資絕世,融合了明塵之後,悟性已經高到難以想象。
再結合明塵的武道修為、見識、底蘊,才終於創造出了這一招!
撼崑崙,招如其名,有撼動崑崙之威!
當然,以顧清寒現在的修為,恐怕只能撼動撼動一座小山丘。
饒是如此,顧清寒這一招一經施展,渾身力量幾乎被抽乾,形成這有撼崑崙之意的一招!
轟!
百米刀罡從天而降,大地直接塌陷出一個巨坑。
“嗷…”
巨蟒發出淒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不斷在坑中扭動,一時間煙塵滾滾,遮天蔽日!
顧清寒以刀杵著地,大口喘著粗氣,鮮血順著刀鋒滑落。
這鮮血,有巨蟒的,也有顧清寒自己的。
自出道來無敵手!
顧清寒斬出這一式撼崑崙,就已經不覺得巨蟒能活下來,這是他十多年來的最強一擊!
這一招,別說是這條巨蟒,就是扶搖境,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擋得住。
以巨蟒重傷之軀,實力不足全盛時的一半,如何能擋得住?
良久,坑中的動靜停了下來,顧清寒定睛一看,只見數百米寬的大坑中,足足斷成三截的蛇軀,還在輕微蠕動!
頭部大約是從之前顧清寒破防的地方斷裂,一雙蛇瞳透著不甘與恐懼。
它,要死了!
顧清寒沒有湊過去,以他此時的狀態,就是對付一個肉身境武者恐怕都有點困難。
若是貿然上前,巨蟒臨死前的反將一擊不是顧清寒此時的狀態能承受住的。
索性,確認的巨蟒已經無法移動到自己這裡,顧清寒艱難盤膝在地,金剛龍象經和滄海無量訣一起飛速運轉。
此時,顧清寒的肉身創傷極重,骨骼有十多處斷裂,後背火辣辣的疼,有幾處傷痕已經差不多深可見骨!
此時,顧清寒盤膝在地一運轉功法,瞬間,身體好似乾涸的大地,乍逢甘霖,以一種近乎貪婪的姿態,不斷吸納著水源。
顧清寒小心的調動恢復了一點的真氣,以金剛龍象經控制著血肉,讓真氣緩緩修復肉體的破損。
顧清寒龍象之軀,本就恢復力極強,這種肉身半崩潰的情況,只要有能量滋養,照樣能快速修復。
一刻後,顧清寒傷勢恢復一些,身體表面的傷口已經結疤,體內斷裂的骨骼已經接上。
他可沒忘了,那頭巨蟒,可是還沒有死呢!
顧清寒起身,凝目看去。
只見大坑中,巨蟒氣息已經若有若無,斷裂成三截的軀體,除了頭顱那一截,中間和尾巴部分,已經徹底失去生機。
顧清寒走近,現在的巨蟒,已經徹底喪失了最後同歸於盡的能力。
見到顧清寒過來,巨蟒本來已經無神的瞳孔瞬間一縮,迸發出最後的力量嘶吼一聲。
“嘶…”
面對顧清寒這個將它擊殺的敵人,自己卻已經失去了反擊之力,只能無力哀嚎,巨蟒眼睛中充斥著絕望與對生命逝去的恐懼!
顧清寒站定,眼中滿是驚歎,就是到了現在,這條巨蟒不管是智慧還是其它方面,跟真正的半步扶搖境兇獸毫無區別。
就連表現,都是分毫不差!
發出了自己最後的不甘,巨蟒仰起的頭顱重重摔倒在地,砸得地面一震。
顧清寒靜靜看著消散的巨蟒,心中想的卻是自己的獎勵。
“五百一十一天靈氣海修煉,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將滄海無量訣修煉圓滿。”
顧清寒一邊等待著獎勵,一邊心中暗忖。
而外界,顧清寒擊敗了巨蟒,卻還是沒有絲毫變化,顯示關層的數目,依舊是八層,就連是誰透過的第八層,也看不到。
也就是說,顧清寒透過第九層之事,外界並不知曉。
第九層中,顧清寒正等待著領取獎勵,突然,一股恐怖的意志降臨!
恢宏、恆古、蒼莽的威嚴,瞬間讓顧清寒倒退數步。
顧清寒本來差不多癒合的傷口,瞬間崩裂!
“這是…什麼?”
顧清寒來不及注意自身傷勢,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驚駭!
這股恐怖的意志,明明沒有針對自己,但僅憑一縷壓迫,就已經差點讓顧清寒承受不住。
若非死死強撐,只怕此時已經跪倒在地!
嗡!
在顧清寒凝滯的目光中,一條不知道多長的真龍出現在自己眼前。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口旁有須冉,頜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
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
和自古傳說中的真龍一模一樣。
其長遮天蔽日,光是肉眼可及已經超過萬米!
顧清寒看著眼前的真龍,或者準確的說,應該是真龍的虛影,之前的巨蟒,在祂的面前,恐怖不比螻蟻大多少。
顧清寒身體放鬆,面對這樣的神話生物,顧清寒就是再強百倍千倍,也不覺得自己能有反抗之力。
既如此,那還不如直接坦蕩一點,博得一點祂的好感。
畢竟顧清寒在祂面前和螻蟻一般,隨手可滅,但祂遲遲沒有出手,那估計就是有事。
想到這,顧清寒心中一鬆。
真龍,盤旋於雲霄之上,縱橫於青冥,一時間,風雲匯聚。
風從虎,雲從龍!
顧清寒能從祂身上感受到一絲喜悅,甚至因為祂的喜悅,自己也從心底感到開心愉悅之情。
這股感覺,更是讓顧清寒心頭凝重!
自己前途未知,還面臨神話傳說中的恐怖存在,哪裡可能有什麼開心愉悅的感情?
普通人恐怕早就在祂的威壓下跪倒在地,祈求饒命,如見真神!
“隨意一點情緒,都已經能影響到自己了嗎?這是何等恐怖的修為!至少,不可能是通神境!”
顧清寒一邊默然不語,一邊心中沉吟。
“吟!”
聲如牛吼,震若雷霆的龍吟聲響徹天地,其中的意味,十分複雜。
雖然是面對傳說中的圖騰神獸,然而顧清寒的內心卻開心不起來。
任誰做為魚肉,只能無力等待處置,恐怕也會是一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