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你不會離開我吧？

轟！

這句話，好似一聲悶雷在顧清寒心尖尖上炸響。

哪怕當時面對三名山海境的圍攻，顧清寒都面不改色，從容以對，這一刻，顧清寒卻怎麼也淡定不起來。

這個時候，說再多都不好。

顧清寒起身，將小魚兒擁入懷中，用下巴抵著小魚兒的青絲。

“小魚兒，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顧清寒抵著小魚兒的額頭，語氣雖然平緩，但其中的堅定，任是誰都聽得清楚。

小魚兒靜靜趴在顧清寒懷中，好似一隻求安慰的小貓咪似的，感受著顧清寒懷中的溫度，聽著顧清寒溫潤的聲音，浮躁的心也隨之安定下來。

見小魚兒安穩下來，顧清寒鬆了口氣，剛剛小魚兒可是將他嚇了一大跳。

“當年，我父母出事，那時我不過兩三歲，換了旁人，或許只是剛剛下地走跳的年紀，時至今日，早已經沒了當時記憶。”

“然而我不同，我隱約記得，那時我只覺天崩地裂，那時尚不清楚什麼是生老病死，但也知道，我最親近的人都離我而去，再也不會回來。”

顧清寒語氣輕緩，溫熱的氣息打在小魚兒頭上，癢癢的。

小魚兒心中心疼顧清寒，不過只是輕輕緊了緊環住顧清寒腰間的手臂。

顧清寒雙眼放空，繼續道：“一個兩三歲的幼童，哪怕再如何神異，又有幾分生存下來的希望。”

“小顧…”

小魚兒輕聲呢喃，呼著顧清寒。

“十多年來，蕭叔和謝姨我一直當父母尊敬，若非他們照料，後果難言。”

“以聯盟的制度，或許我能活下來，但父母遺留下來的東西，我估計是一件也剩不下的，更別說過得這麼好。”

說到這裡，顧清寒雙手捧住小魚兒的臉龐，只見小魚兒兩行清淚無聲的順著腮邊滴落著。

顧清寒直視著小魚兒，一字一句的道：“我說這個，並非是說我不離開你是因為恩情，而是想說，自那時起，我們便已經枝枝交錯，難以分割。”

“人的一生，各種情感交錯，親情，友情，愛情……但這麼多年，我從未想過你我會分離，因為，束住你我的，不只是親情。”

“小魚兒，你可知，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啊！”

說到這，顧清寒不再開口，兩世為人，牽絆最深的人，本就是眼前的少女。

之前顧清寒一直沒有表現出異處，正是因此，顧清寒本就長相俊逸，風流倜儻，似小魚兒這樣的年紀，正是缺乏安全感的時候。

顧清寒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之前在小魚兒說想去華夏武道大學的時候，顧清寒就有所準備。

後來從測試到現在，顧清寒一點一滴的展露自己，就是希望小魚兒不會被自己嚇到。

我最喜歡的人是你！

這句話，好似春雨灑落在大地上，蜜糖甜進了心底裡，這是顧清寒第一次明確的表明心意。

一時間，小魚兒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小顧不離開自己！

小魚兒緊緊抱住顧清寒，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小顧，我也最喜歡你了。”

此刻，情到濃時，不過顧清寒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摸了摸小魚兒的小腦袋，輕笑道：“好了好了，再哭小魚兒都要變成小花貓了。”

說著，顧清寒伸手輕輕為小魚兒拭去淚痕。

“噗嗤”

小魚兒破涕為笑，玉手輕輕捶了顧清寒一下，嗔道：“什麼小花貓，人家根本就沒哭。”

顧清寒啞然，也不繼續揭穿傲嬌的小魚兒。

少女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一會兒，小魚兒就又蹦蹦跳跳。

山海境之前，武者需要打基礎，過早體驗男女之事，於修為和生長都無益處。

沒有了突如其來的情緒，小魚兒重新捧著小琉璃丹，湊到顧清寒面前道：“小顧，既然這丹藥這麼厲害，那就你來用吧，以後好好保護我。”

顧清寒心中微暖，安慰道：“我已經用不上了，這丹藥對於天賦和根基已經達到一定地步的人沒多少用處，對於山海之上的人和我作用已經接近於無。”

顧清寒打破極境，可以說古往今來都沒有這麼渾厚的根基，小琉璃丹雖然功效逆天，但終歸算不上神丹，對顧清寒已經起不到用處。

只能附帶著增加點修為，可顧清寒已經觸及到山海境，瓶頸在這裡，在不突破山海之前，服用了也是浪費。

“這樣啊，那好吧。”

小魚兒這才嘟著嘴，將小琉璃丹收下。

見小魚兒沒準備現在服用，而是打算收起來，顧清寒連忙道：“小魚兒，過些日子就是通天路開啟的日子，你的修為雖然算是不差，但比那些大城市大勢力的天才還是略有不足。

正好現在服用了，我給你護法，不用擔心。”

小魚兒本準備過些日子再服用，此時聽顧清寒這樣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好吧。”

小魚兒乖巧的點頭。

二樓鋪著地毯，也不用刻意去床上，小魚兒在得到顧清寒的示意後，盤膝坐在地毯上。

用手指提捏著晶瑩剔透的小琉璃丹，看了一眼默默守在身邊的顧清寒，小魚兒張開檀口，將丹藥吞下。

小琉璃丹雖然藥效恐怖逆天，但藥性溫和，不會如山洪暴發一般一下子傾瀉而出。

因此，顧清寒說是為小魚兒護法，其實根本不用如此，只是小魚兒今天心情大起大落，顧清寒在身旁陪伴罷了。

脫胎換骨，洗經伐髓，隨著時間流逝，細微的油狀物質慢慢附著在小魚兒的肌膚上，這是洗經伐髓時，身體排出的雜質。

小魚兒盤坐在地，在服下小琉璃丹後，只覺丹丸瞬間化為兩股藥力，一股在前，不斷將身體中的筋骨皮肉，五臟六腑等不斷淬鍊，將其中雜質萃出。

一股在後，不斷修補溫養著經過蛻變，急需能量補充的軀體。

經過溫養後的軀體、器官、臟腑，都如煥發新生一般，比之前強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