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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生愛創業

好吧,張秀承認了。

當春娘說出“主人”二字時,他心裡有些癢癢。

這該死的時代,這該死的皇子身份啊,總是讓男兒的野心野蠻生長,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齊人之福、封狼居胥、既壽永昌、朕即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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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繼續喝茶,笑道:“春娘,你又開始調皮了,怎麼能叫主人呢。”

春娘卻正經道:“若不是殿下搭救,我恐怕已經被賣去窯子了。呵呵,昔日的花魁淪落為窯女,不知會有多少人光顧…”

她說得輕巧,但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當然,這事也怪她自己,有眼無珠,選擇了本以為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但那書生讀的是聖賢書,做的卻是陰險事。春娘為他操勞家務,最後卻要被他賣了還賭債。

一顆真心餵了狗,狗吃飽了,也會叫一聲啊。

張秀明白春娘心中的怨恨,便道:“惡人自有惡報,他會嚐到代價的,本王向你保證。”

“多謝殿…等等?殿下封王爵了?”春娘月眸瞪大,驚呼一聲。

張秀點了點頭,道:“傍晚時分剛封的寧王,旨意剛剛下達,你自然不知曉。”

“這個時辰下旨,不對勁。”春娘聰慧,立即也察覺出有問題。

張秀道:“陛下應該是想讓本王去幽州。”

春娘一聽,大驚失色。

突厥侵略北境,已經奪走了燕雲八州之地,下一個目標肯定是幽州。現在去幽州,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殿下,有什麼辦法阻止此行嗎?”春娘急聲問道。

張秀搖了搖頭,然後笑著說道:“陛下心意已決,恐怕阻止不了。另外…”

說到這兒,張秀一改往日的平靜和淡然,目光銳利,氣勢陡然雄渾,鄭重道:“我也想去幽州!”

“啊——”

春娘忍不住驚呼一聲,呆呆地看著張秀。

張秀飲盡杯中茶。

他沒有欺騙春娘,他的確拿定主意了,想去幽州。

現在的大夏國已經到了大廈之將傾、油盡燈枯的境地,也許用不到十年,就會走到國破家亡的盡頭。

現在京都的繁華只是表象,就像一棵蟲蛀的樹幹,表面看起來光滑,撬開後,裡面早已千瘡百孔,碎成渣渣。

張秀如果待在京都,就算有奪嫡之心,卻無奪嫡之實力。真當太子和其他皇子是擺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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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在國破家亡中沉淪,不想讓自己的命如草芥,那麼就要有自保能力。去幽州雖然兇險,但搏一搏,單車可以變摩托。

之前的張秀有野心,想做皇帝,穿越而來的張秀就沒野心了?

前世的張秀出身於淮海地區,那裡的人天生就愛創業!

春娘知道張秀不是開玩笑,連忙勸說:“殿下,燕雲地區已經丟失八州,全都落入突厥手中,慘烈如煉獄。接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幽州。聽說幽州將領結黨營私,各自割據,殿下去那裡太危險了,留在京都多好啊。”

張秀道:“是啊,所有人都知道留在京都最好,但幽州的兩萬將士,幾萬百姓,燕雲諸州的十幾萬百姓們呢?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幽州丟了,整個北境將任由外敵踐踏,京都的安逸又能持續多久?兩年,三年,還是五年?”

春娘瞬間默然。

是啊,京都的安逸又能持續多久。

將來若是京都城坡,商女拍拍屁股,還能隔江猶唱後亭花,但身為皇子的張秀,只能逃亡。

片刻後,春娘堅定道:“殿下,奴家陪你去。”

張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聲爽朗。

笑聲之後,張秀道:“大夏的男兒還未死絕,豈能讓女子去前線?你留在京都替本王好好賺錢,這樣本王才有底氣。另外,本王今晚來找你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準備一下銀子,本王要帶走。”

“第二件事,上次讓你找的東西有眉目了嗎?”

“第三件事,本王要佈一個局,殺一個人!”

說到最後,張秀眼中閃過冷光。

春娘乖巧道:“殿下,這段時間,胭脂閣內進了不少帳,我明日讓人準備一下,應該有五千兩。另外殿下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正想等殿下前來獻上。”

“不知殿下想殺誰?”

自從被張秀救出苦海,春娘就發誓這條命是殿下的,莫說殺人,就是殺自己,春娘都躺在床上,脫得乾乾淨淨,讓殿下隨意。

張秀勾勾手,讓春娘附耳過來,問道:“冬梅可信嗎?另外,冬梅姓什麼啊?”

一個時辰後,張秀揣著春娘替他找到的寶貝,走出了房間。

此時門外,嚴橫和兩名護衛已經返回。

離開胭脂閣後,張秀瞥向一旁的嚴橫,問道:“找到人了?”

“找到了,在興旺賭坊。”嚴橫回道。

張秀點了點頭,道:“引路。”

此時的興旺賭坊,正熱鬧非凡。

自古賭坊和青樓,是男人的不夜場。

賭坊內,一個落魄書生被賭坊的管事拽著頭髮,拖拽出去,並罵道:“狗孃養的,欠了賭坊那麼多錢,還要借錢!說,什麼時候花錢!”

書生而立之年,被拽的嗷嗷大叫,連忙求情道:“放開我,放開我!我夫人是胭脂閣的春娘,她有的是錢,我會還錢的。”

“哦!原來你就是春孃的廢物夫君啊,呸!連自己媳婦都要賣,你算什麼東西。我幹賭坊的雖然無恥,但也瞧不上你這種畜生。”賭坊管事罵道。

就在這時,有人在賭坊管事耳邊說了幾句話。

賭坊管事揮揮手,手下人立即將書生拖到了賭坊後面僻靜的街。

“你們要幹什麼?我還錢,我真的會還錢!”書生不斷地掙扎,哀求道。

幾米外的黑暗中,張秀透過月光,打量著正在求饒的書生。

長得甚是俊秀,怪不得能欺騙春娘。

張秀即將離開京都,有些事情就得處理乾淨。

張秀揚起手,將一個錢袋扔了出去,滾落在了書生面前。

書生驚訝地抬頭,想看清張秀,但是張秀站在暗中,只能模糊看到一個身影。

這錢,莫不是借給自己還賭債的?

誰知,賭坊管事拿起了錢袋,掂量了幾下。

隨後,張秀那清冷的聲音傳來:“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等過年嗎?”

賭坊管事笑道:“好嘞公子,馬上動手,馬上動手。”

說罷,管事又看向書生,笑眯眯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還錢,那就以命償還。所以你別怪我。”

書生這才明白,對方要殺自己,他徹底慌了,不斷的掙扎,想要逃離此地。

賭坊管事讓手下人按住書生,他一手抓住書生的頭髮,一手拿刀,在脖子上一劃,噗…

鮮血噴射而出。

書生瞪大眼睛,只覺得脖子有點涼,沒有多少痛覺,那是腎上腺素給他的最後鼓勵,隨後瞳孔開始擴大。

臨死之時,之前的點滴生活開始在腦海中閃現,最終定格在大婚那晚紅蓋頭下春娘那嬌羞的笑容。

他終於悔恨了。

可惜,一切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