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話出口，深邃的眼眸亦是一愣。自己何故說這樣的話，還是對著一隻貓？

好似……，腦子當時根本沒有思考，見那貓要走，話就脫口而出了。

藍色的貓眼睛看向沈牧，貓爪子就挪了過去。

沈牧還沒想明白緣由，見那貓已經走過來，他也不好對一隻貓言而無信，遂開啟門。

一人一貓先後進入，沈牧覺得有些……尷尬，對著一隻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總覺得說啥都怪異，便靜默不語，看著那隻貓在一樓溜達一圈，搖搖尾巴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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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鎖上門，見那隻貓已經行出大門，腦子一衝，話再次脫口而出，“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貓爪子頓了頓，沒理他，繼續往前，然後……停在車門前。

沈牧:自己遇到了一隻金貴又聰明的貓？不會叫喚，卻聽得懂人話？

沈牧鎖上大門，拉開後座，等那貓跳上後座，這才繞到駕駛室啟動車輛。那點奇怪慢慢散了，隨口解釋道:“我不住這裡，這是我朋友的別墅，他……，我時常替他過來看看。”

金貴的貓終於“喵”了一聲。

白貓窩在後座，藍色眼睛看著開車的人，覺得他有點傻，看著看著，貓眼睛就溼潤起來，這人真的好傻，何苦做這麼多。

沈牧卻好似開啟了話匣子，又好似強撐這麼多年，終於找到可以傾訴的口子，對著一隻貓，一路上話未停。

“你不知道，我這朋友金貴得很，他從小就是富二代，沒吃過苦。”

“我記得第一次請他吃飯，兜裡實在沒錢，挑了個路邊攤吃酸辣粉，他站在滿是油垢的桌子前好久都沒坐下。我看出他眉間的猶豫，有些窘迫，正想著要不要帶他換個地方，他卻坐下來，還笑著和老闆說多加點粉。”

沈牧說到這裡，不自覺地笑起來。

“他啊……，真挺好的，一身上下加起來過千萬，就那麼陪我和妹妹吃不到十塊的酸辣粉。結果也沒吃成，我和妹妹因為家裡的事被叫走，請客的錢也沒付就跑了……”

白貓又金貴地叫了一聲，那是陸白第一次被人拋棄在飯桌上，他費了好大定力才坐下，結果被人拋棄了！！！

“後來，我覺得歉意，再次請他，我提前借好了錢，挑了一個好一點的飯店，結果到地方，他說他要吃酸辣粉，就上次沒吃成的那一家。”

“自那之後，他和我們就成了那裡的常客。”

“再後來……”

一路而行，沈牧嘴就沒停過，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白貓偶爾回應兩聲，內心吐槽眼前這個人吧，還是和以前一樣，傻里傻氣的，到現在都沒看出來，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傻了吧唧的。

一路吐槽，眼睛卻紅了一路。

夕陽已落，整個城市霓虹闌珊，白貓透過車窗看外面的世界，熟悉又陌生，所有記憶都在，兩世的種種，仿若黃粱一夢，又那麼切切實實真實無比。

有一瞬間，陸白覺得相見不相識也挺好，真要相認，又能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