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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沉睡

幾個回合下來,三人合起來的功力還是不敵那人,金榮景和李舒都被打倒在地,凌羽也被打的拄著刀連連敗退。

金榮景嘴角淌出了血絲,被一掌擊中胸膛的他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咳了出來。

他嘴角的血蜿蜒而下,越咳越多,他不甚在意似的用袖子一擦,對著站在對面的男子大喊一聲:“好武功,再來……”

他剛想撿起地上的寶劍,再爬起來。卻被凌羽眼疾手快地點了穴,凌羽將他扶起,送到了剛從地上爬起的李舒肩頭,李舒將金榮景扶住,兩人的視線都朝凌羽望去,都是一副不明所以地模樣。

“凌羽,你這是做什麼?”李舒一臉疑惑地問道。

“她在那座石像後,快將他們帶走,這裡交給我就行。”

凌羽將長劍橫在自已面前,眼神犀利,一手持劍,一手緊緊地握住劍身,順勢一滑,鮮血順著他手中的劍,瞬間湧了出來,順著他的手掌滴在了地上。

“你不會是想……”

李舒眼裡透過一絲震驚,口中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凌羽一聲呵斥打斷,“李舒,聽話,快帶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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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凌羽決絕的神色,李舒明白他這是鐵了心要這樣做,再阻攔也無用,留在這裡也只是拖後腿。

李舒將肩頭的金榮景又往上扶了扶,“好,李舒領命。”

李舒說著扛著肩上的金榮景朝著石像下的姜眠大步走去。

“哼,你還在垂死掙扎什麼?無論是你,亦是他們,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只見那名黑衣男子舉著玄劍惡狠狠地發聲道。凌羽將袖口處的藍閃蝶握在那隻被鮮血浸溼的手上,垂下眼簾,小聲念著咒語。

“你在幹什麼?難道是想用你那摻雜著毒藥的血同你那無用的暗器給我致命一擊?”

“不是毒,是蠱。”

凌羽緩緩抬頭,體內的內力翻湧,瞬間增長,內力增長的凌羽變得敏捷無比,他舉起手中的長劍朝之刺去,兩人又陷入了焦灼的惡戰。

凌羽找準時機趁著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一劍刺中了他的右肩,又趁機想朝他的脖頸刺去,絲毫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男子一邊後退一邊迎著他猛烈的進攻。“你這可是損耗壽命的禁蠱,耗費這樣大的代價真的值得嗎?”

“那你為了你的一已私慾,甘願回來賣命,又值得嗎?”凌羽並未回答他的話,又丟擲一個問題反問道。

“呵,這是自然。”

男子冷笑一聲回答,雖是如實回答,但手中的劍卻絲毫未停,甚至劍法更為凌厲。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還是相持不下。直到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串銀鈴,串在手上搖了搖,銀鈴聲響起,凌羽感覺自已的心臟起了異樣。

每一次銀鈴聲響,他的心臟都感覺一陣抽痛,甚至還隨著次數的增多,這股無名的疼痛便來得更猛烈。

“這是何物……”

凌羽捂著胸口,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望著他手上的銀鈴一臉難以置信。

“這是……”

“這也是蠱,至於是什麼蠱,你無需知道,只需知道這是索你命的毒物就行。”

話音剛落,凌羽手中的劍便被折斷,又受了他一掌,被他擊倒在地。

接著一柄劍也朝著凌羽這邊刺來,就在要命中他的心臟之時,姜眠不知從何處竄出,猛然推開了凌羽,來不及躲閃,便被一劍刺穿了胸膛,無力再支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姜眠!”

還未來得及拉住姜眠的李舒回頭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她,不禁驚呼了一聲。

事發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凌羽聽見李舒的叫喊,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姜……”

凌羽回頭便看見倒在血泊中毫無生息的姜眠,望著姜眠緊閉的雙眼和蒼白脆弱的臉,他心中最後一根弦像是折斷了一般,呼吸一窒,兩眼微微發黑,耳朵也嗡嗡作響。

凌羽雙手不住地顫抖,將地上的少女如同易碎的瓷器一般攬入懷中,可懷中的少女真的如同死物一般,已經快感覺不到絲毫氣息了。

凌羽握著她的手,不斷地往她的身體裡輸送著內力,可是懷中的少女還是毫無反應,體溫絲毫沒有回升的跡象,已經無力迴天了。

“這是……那個左都御史之女?”

只見那男子細細打量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女,不解的嗓音從帷帽底下悠悠傳出。

“殺了你……”沒等他認清,就被凌羽如同惡魔低語的陰沉嘶啞的嗓音打斷。凌羽驀然抬起眼,眼底早已泛起了冰冷嗜血的殺意。

……

剛過早冬,南國開始迎來了第一場大雪,這還是幾十年難遇的大雪,雪花紛飛,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氣愈加寒冷,街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商販的生意慘淡都搖了搖頭接連著關了鋪子,相約著歸家溫上一壺酒,與友人慢慢酌談。

“大人,外面風雪太大,你的傷才剛剛痊癒,還是不要吹冷風的好。”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將帷幔放了下來,空無幾人的街道上駛過一輛馬車,行至一處別院前停了下來。

只見凌羽披著一襲金線刺繡的玄色大氅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驚雲舉著傘緊隨其後,一齊跨進院門。

凌羽便朝著自已的居室大步流星地走去。繞過長廊,他對著身後的驚雲平淡開口道:“今日沒什麼胃口,晚膳不必再準備了,照例將參湯送來就行。”

“是”

驚雲見凌羽已然進屋便得令退了下去。凌羽一進屋褪下了沒被雨雪粘溼半分的大氅輕輕掛在了架子上。

一扇門將屋裡的熱氣與外面的寒風隔絕開來。屋裡早早就用起了地龍,如初春一般暖和,桌上擺著的幾束百合花被修剪地很好,綠葉上沾著些許水珠,一看就只是被人每日精心打理澆灌。

在這個不屬於它盛開的季節,卻盛開地愈發清麗,香氣四溢。

凌羽將手洗淨後,又為自已斟了杯茶水,將手放在瓷杯邊,試著快點消除著從外面帶來的些許寒意。

手上的茶水是滾燙的,但他已無心在意,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內室中沉睡得安詳的姜眠。

床榻之上,少女安寧地躺在床上,神態安穩,蒼白的唇瓣微閉,呼吸清淺難察,一頭及腰的墨髮隨意地散落在枕面上,睡顏溫柔安詳,彷彿深陷於夢中迷了路,雖十分恬靜卻毫無生息。

在靠近她的床邊小臺上還擺放著兩顆緊挨在一起的夜明珠在暗處閃著瑩白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