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堂堂的凌國宣王殿下何時竟也會行這些小人之徑了?”
白斂知道此時的自己現在身受重傷不是凌羽的對手,他往後一坐,又毫不留戀地扔掉了手中的刀,沒等凌羽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道:“宣王真是好計謀啊,不費半點功夫就得到了藥引,現在心裡肯定得意極了吧?”
凌羽冷眼看著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又不肯屈服的姿態的白斂,嗤笑著說道:“得意不至於,算的上心情稍愉悅罷了。”
“只不過是你來得太早,如若是我先來,你其後,我相信你也不會和觸手可得的勝利過不去。”
凌羽剛說完就從袖口處掏出一個陶瓷小瓶,在毒蛛被砍斷的頸部接了一小瓶血後,接著又拿出一個銀質小器放在了地上,數十隻灰色血蠱快速從裡面爬了出來,白斂就眼睜睜地看著血蠱順著地上的血跡將毒蛛的殘骸一點點消食殆盡,連血滲透在地上的泥土都沒放過。
他暗自握緊了拳頭,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血蠱很快就清理完這些,隨著凌羽將瓶子敲了敲,血蠱們也都聽話地回到了瓶子裡。
直到凌羽將裝有血蠱的瓶子又原封不動地塞到了袖口裡,白斂才挪開了最後希望中帶有憎恨的目光。
他艱難地拿起地上的刀拄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即使已然狼狽不堪,但他還不想丟掉自己作為南國王室的最後一絲顏面。
於是他像是認命般對著凌羽說道:“哼,要動手就動手吧。”
白斂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凌羽緩緩將劍舉起,又笑著回應道:“行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成全你。”
……
凌羽再回到府上時已約莫是五天後,李舒得到凌羽要回來的訊息早早倚靠在他房間門口雙手抱臂等待著他。
“拿去,你要的東西。”
凌羽將裝有毒蛛血的小瓶子扔了過去,李舒順勢接了過來,她一邊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的小瓶子,一邊興奮地對凌羽說道:“不愧是你,竟然這麼快就取來了毒蛛血,白斂那傢伙呢,你不會把他給殺了吧?”
李舒好奇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凌羽好奇地問道。“沒有。”“沒有?那你可要小心了,你這一不小心搶了他的功勞,他肯定不會讓你安穩嘍。”
“嗯,知道。”
李舒拍了拍衣裙上不知何時沾上的灰塵,又將瓶子收入袖口中。
她一邊戴上面紗一邊語氣輕快地說道:“行了,我也該完成我的任務去了,告辭。”
李舒走後,凌羽靠在椅子上剛想閉上眼睛眯上一會,這時驚雲便敲門而入。
“大人,這是姜太傅送來的信。”他將手中的信遞與了凌羽,凌羽伸手接了過來,細細看著手中的信,看著看著他還嗤笑了一聲。
凌羽沒想到這向來看不慣自己的姜德竟會對自己如此恭敬地請求,儘管這請求裡帶著一絲怒氣和怨氣。
他看完後又隨手將信遞與了驚雲,驚雲好奇地將信接了過來,看後才知這姜太傅以為三小姐是被自家大人虜來南國的,字字句句看似是請凌羽多多照拂自家不懂事的孫女,希望凌羽早日將江眠送回凌國,待凌羽回凌國後必會重謝。
言辭看似委婉,但從紙上的親筆來看,字跡比平時彈劾凌羽的帖子還要蒼勁有力,足矣看出太傅內心隱藏著多大的怒氣,信的最後也是請求凌羽向太后親自說明要廢棄自己與姜眠的婚約。
“大人,這......”
“你如何看?”
驚雲汗顏,不知如何作答。自己總不能如實說從這信中看出姜太傅對他的怒氣吧。
“咳咳,這,恕屬下眼拙,我只看出姜太傅希望三小姐能受到大人照顧,早日回去,其餘的......屬下不知。”
不是不知,是不敢說罷了,驚雲默默在心裡唸叨著。“很好,既然姜太傅都這麼說了,那之後姜家三小姐的安全就交於你與追月了。”
“什麼,這......大人別啊。”
“怎麼了,這事很難辦?”
驚雲看見凌羽投過來的犀利的目光,下一秒便立刻求生欲滿滿地回答道:“沒有沒有,屬下一定會保證三小姐在南國安然無恙。”
“二殿下,你回來啦!”
驚雲與凌羽剛交談完,姜眠便推門而入。
驚雲內心感嘆道:這三小姐來得真巧……
驚雲見姜眠跑了進來,便自覺很有眼力見地退了下去。
姜眠來到凌羽跟前,歪著腦袋細細地打量著凌羽。“看我做甚?”
“我在看殿下可有受傷,這幾天殿下不在此處,我想念殿下都想念地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說著姜眠還慢慢低下頭,嘆了幾口氣。
“哦,是嗎?”凌羽顯然不信,他挑了挑眉,笑著又說道:“我怎麼聽說這幾天三小姐都快將本府的門檻給踏破了,每日睡到午時出門,戌時回來,怕是整條街都識得三小姐了吧?”
......
姜眠沒想到自己竟會這麼快被凌羽給抓包,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幾日自己和李舒一起除了她教自己箭術外,自己和她一起確實將這南國的幾條街都逛了個遍。
“哈......我這是,我這不是相信殿下的能力,還想早點找個合適的地方為殿下接風洗塵嘛。”
無錯書吧姜眠對著凌羽眨了眨眼,此時真想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這樣啊,行,那就明天吧。”凌羽拄著腦袋一臉戲謔地看著姜眠說道。
“明天?”
“怎麼,不行?”姜眠看著凌羽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著自己,姜眠瞬間說不出話來了,就算為了博得“美人”一笑,自己也心甘情願。
“行......明天就明天吧。”
姜眠習慣性地從外室的茶桌旁拉來了一個椅子,照舊坐在了凌羽的身旁,想讓凌羽教教自己如何在別人沒發現自己有武器前先發制敵的方法。
還沒等姜眠開口,凌羽便說道:“你祖父寫了封信給我,讓你早日回去,等明天一過,我會讓驚雲將你平安送回凌國,明天你想要什麼,想玩什麼,讓追月,驚雲陪著你就是,不必擔心銀錢不夠,這接風宴就當是為你踐行。”
“不行,我不回去。”姜眠立即反對道。
“我......我要在這看著殿下,要是殿下被哪個公主小姐看中了,非要嫁與殿下,那我可怎麼辦吶?”
說著姜眠還拉著凌羽的衣袖仰著腦袋故作可憐地望著他。
“怎麼......”凌羽自知自己無論是在凌國還是南國,都不會有什麼貴女能看上自己,即便是有,也只不過是被家族利益所裹挾。
不為自己所願,不得已而為之。
但仔細想想姜眠的確是個例外,姜家幾代忠臣,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不會為了家族利益就對自己卑躬屈膝,不擇生冷,更不會白白犧牲養在深閨的小女,把她當做是利益交換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