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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寧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身在何地,身下睡的是茅草鋪成的簡易床鋪,看樣子她是在一個破廟裡。
看著出來南希月是真的很怕她逃走,對著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居然派了幾十個人在這破廟裡看著她,還好這個廟夠大。
見她醒了其中一個人端了一杯茶水過來遞給她:“來喝點水,吃的已經派人去買了,你再等會兒。”
這位大哥人還挺好的,對她這個人質還不錯。
正要伸手接住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難怪覺得身體麻了半邊,她沒有錯過大哥耳朵上的紅色,故意痛呼一聲說:
“好疼。”
大哥果然連忙問道:“主人說你身子不好要小心看著,你是哪裡疼?”
“沒事,只是你們綁得太緊了,各位大哥,要不你們把我解開吧,反正你們人那麼多我又不會武功,跑不了。”
“這……”大哥有點猶豫,其他人看著沈桑寧確實沒幾兩肉,病懨懨的樣子說:
“給她解開吧,一直綁著也不行,別把她綁死了。”
手上腳上的繩子解開,沈桑寧活動了一下試探了一句:“好像起風了,是下雪了嗎?”
還是那位大哥,走出去看了看回來告訴沈桑寧:“沒有,你可是冷了?”
“不冷。”
開門的一瞬間沈桑寧看見了門口沒有人,看來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那便再好不過了。
藏在袖子裡多時的丹藥終於被捏碎,一股異香傳來,沈桑寧靜靜等著他們的反應,幾秒過後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果然貴還是有貴的道理。
沈桑寧不敢多猶豫提步跑了出去。
——大殿。
局面已經大亂,一群人就這麼僵持不下。
趙清慈聽說了夜寒時逼宮的事情趕過來,沒曾想竟在大殿上看見了自己父親的屍體。
“父親!!”
趙清慈撲向父親的屍體,那把刀劍貫穿了胸部,熟悉的劍柄熟悉的劍穗,她當即便明白了這是何人所為:
“夜寒時!我父親為了你把兵力全給了你,你就是如此回報他的嗎?”
她發瘋似的衝向夜寒時,髮髻亂作一團妝容全花了,“我要殺了你!”
可還沒靠近夜寒時嘴角就流出了鮮血,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插在自己肚皮上的匕首,斷斷續續地問: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殺我……”
南希月握著匕首往深處轉了轉,表情平靜:“你和你爹都是廢物,本以為你在後宮有點用,沒想到連沈桑寧那樣的蠢貨都對付不了被耍得團團轉,活著有何用?”
匕首拔出,南希月不在意的將手上的血跡擦拭在衣服上,問顧祁晏:
“陛下考慮好了嗎?只要你自刎與殿上我便立刻放了沈貴人,還會親自送她遠離京城一輩子衣食無憂。”
夜寒時也見過這個玉佩,確實是沈桑寧的東西,一把抓住了南希月的手腕問道:“你把人帶到哪裡去了?若是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定饒不了你。”
“將軍,難道您忘了和您有婚約的人是我了嗎?我這是在幫你。”
南希月甩開他的手,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見夜寒時這麼明目張膽關心別人的時候還是很難受。
“將軍如今初心動搖,恐已經忘了和阿月的約定,既然如此,這權利便由我來爭,到時你信守承諾封我做皇后我就心滿意足了,可好?”
夜寒時根本不覺得南希月是威脅,冷笑道:“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替我做事?這權利你爭得嗎?”
“我當然爭得,將軍難道沒感覺到身體隱隱發冷麻木嗎?”南希月隨意觸碰了夜寒時身上的某個穴位,猶如上千根銀針同時刺入的痛感瞬間侵襲了夜寒時的四肢經絡。
“你對我下毒了?”
南希月:“你既已變心我又為何要信任你?如今你筋脈堵塞內力停滯和廢人無異,如果將軍願意乖乖聽話,這九州霸主依舊是你,我甘願居於後位。
若是你不願,那便你為後吧,這龍椅,我來坐。顧祁晏,你想好了嗎?不過我希望你在自刎前把國章給我,不然沈桑寧一樣得死。”
顧祁晏微笑道:“你好大的口氣,若是孤不答應呢?”
南希月收回玉佩故作遺憾道一句又下了令:“那就只能讓沈桑寧死在你前面了。去把沈貴人請過來。”
一刻鐘後派過去的人空手而歸,站在階梯下面露驚恐:“主人……沈貴人、貴人不見了……”
南希月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一分,怨恨地罵了一句廢物。
“怎麼了?”顧祁晏明知故問道:“你們把孤的寶貝兒弄丟了?”使了個眼色給秦重,秦重立馬點頭退下了,臨走前還抱出藏在懷裡的小白狐,小白狐認路,自己會乖乖跑回主人身邊。
秦重順了順它白花花的毛髮說:“走了,我們去找美人姐姐去了。”
現在的局勢已經天翻地覆,夜寒時無奈地笑了笑,他一直都在不甘,為此苦心籌備良久,沒曾想竟如此輕易就被打敗。
夜寒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盤棋,算你贏了。”
南希月摔了手中玉佩,清脆一聲後玉佩碎屑飛濺,“我沒輸,別以為只有你們男人才配稱帝,我父親乃武安侯!手下精兵照樣不比你們少,這場戲,我要唱到最後!”
話音剛落,正在此時許久未見的周順跑了進來:“陛下!!!老奴來了!老奴聽陛下的命令時刻注意武安侯蹤跡,那反賊詭計多端今日才真正抓住他,費了些時日來得晚了些,請陛下恕罪。”
“你立功了周順。”顧祁晏抬眼望著南希月嗎,嘴角的笑意諷刺至極,“本來想留你一命,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孤的心頭肉。”
“顧祁晏!為什麼你總和我過不去!!”上一世是,這一世還是。
顧祁晏賴得和她多說,命令道:“來人,拿下。”
一聲令下,腳步聲整齊響起一陣地動山搖,塵土飛揚間烏泱泱的人圍住了夜寒時。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