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夜寒時準備好一切打算立馬動身,猶豫幾秒後他旋身下馬走向沈桑寧期望得到一句叮囑,可沈桑寧滿心都是感嘆。
他們居然把宮殿建造在了玉春樓的地下,難怪那方面不行的趙就每日都要來玉春樓,不得不說夜寒時真的很會選地點,這誰能想到啊?
“阿寧?”夜寒時叫她。
“……”
夜寒時:“這幾日你就好好待在這裡,我很快會來接你的。”
沈桑寧側眼看見秦重輕點腦袋,就知道事情成了,火藥被毀了。
她想告訴夜寒時的是,不用他來接,她馬上就會離開這兒。
“好,將軍慢走。”
知道聽不到什麼好話的夜寒時策馬離開,身後跟著的是身穿盔甲的精兵,這只是一小部分,他大部分的兵力已經入宮了。
秦重挨近沈桑寧耳邊說:“你先回房間等我,我需要和趙就一同入京,但是我換了人接你,半個時辰後便會來接應你送你下江南,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且安心等著。”
沈桑寧:“好,你小心點。”
跟著他們重新回了進了房間,發現她的枕頭上趴了毛茸茸一團小東西,她欣喜地走過去抱起來。
“小白?”
小白狐好像累壞了,小爪子上灰撲撲的,但是沈桑寧一點都不嫌棄湊過去在它肚皮上蹭了蹭,猛然碰到堅硬的東西刺著她的臉——是一個小信筒。
抽出紙條,沈桑寧認出了這是顧祁晏的字跡。
“吾妻親啟,你的信我已收到,兜兜轉轉竟都是一人,我倍感欣慰又覺幸運不已。
我一切安好未傷半分你放寬心,你先下江南,事態穩定為夫親自接你回家。
我思慮已久覺得卿卿還是要高坐後位我才安心,你生性灑脫即使為後也不會禁錮你。
我是你的,我的所有亦是。”
結尾處還畫了一朵梅花。
沈桑寧捧著信笑的像個傻子。
“南小姐。”門外侍衛恭敬發聲,沈桑寧連忙將小白塞進被子裡把信條藏到袖子裡。
南希月衝站在門外的侍衛笑了一下輕聲道:“將軍命我帶公主離開,你們先下去吧。”
侍衛一愣,“但是……”
南希月說:“我和將軍的關係你們是知道的,我的話你也不信嗎?”
這一路南希月一直跟著夜寒時這些侍衛是知道的,也知道夜寒時對她的信賴,只當是將軍有另外的安排便退開了。
南希月走進去的時候沈桑寧正在看話本打發時間,她喊了她一聲。
“沈桑寧。”
“何事?”沈桑寧抬起頭來看著她,眉眼間清冷的情緒更是進一步刺激到了南希月。
“你可真是好本事啊,顧祁晏為你傷神不已,就連將軍……也被迷得七葷八素。”
南希月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眸子裡的嫉妒憤怒使她的面目看上去有幾分猙獰,她惡狠狠地說:
“我真希望你去死啊。”
沈桑寧看她真的好像快要氣死了,南希月是瘋子她可不敢賭,畢竟她還要等秦重帶她走。
“我從未對將軍有過那種想法。”
不說還好,這麼一解釋南希月更生氣了。
她苦心竭力步步為營,付出了一世的代價才到了今天這步,上輩子她沒有享受過,這一次本想離開顧祁晏直接投奔夜寒時,結果這條路還是狠狠傷害了她,憑什麼?
“你沒有?你究竟哪裡比我好?他們竟都是如此!我不甘心。”
南希月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匕首在沈桑寧面前比劃,她不甘心就這麼放過沈桑寧,也不甘心苦心經營的一切付諸東流。
“沈桑寧,跟我走吧,你總要做點有用的事情。”
匕首閃著銀光看上去就很鋒利,況且現在南希月正在氣頭上,不能冒險,無奈之下她在腦子裡呼喚系統,得到的卻是系統正在維修的訊息。
沈桑寧:……
不早不晚趕上現在,她就知道這系統全是bug。
縱使有千般不願沈桑寧還是乖乖跟著南希月走了。
——
京城皇宮。
一國之君竟然憑空消失,這讓滿朝文武都喧譁起來,他們已經鬧了好幾日,太后被迫垂簾聽政聽的耳朵都要炸了,全都是逼著她趕緊把皇帝找出來。
一位文臣上諫:“太后,依老臣之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陛下。”
另一位是夜寒時那邊的,不贊同道:“太后,國不可一日無君,而且恕臣直言,陛下在位時肆意胡鬧草菅人命,根本不把皇家祖訓謹記在心,儼然引起天怨民怒。
如今更是拋下所有和後宮妃子廝混不見人影,不如選新帝繼位。”
有人出來斥責:“王兼你這是大不敬!!待陛下回來我定要參你一本!治你死罪!”
“我都是為了黎民百姓為了大興!就算是陛下在我面前我也要說!”
“太后,臣有話要說——”
“你說說說說什麼說!”
“王兼!你——”
太后煩躁地捂住耳朵,這樣的場景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她真的煩了,疲憊地看著他們:
“吵吵吵,整天就知道搗亂,都嚷嚷著選新帝,不如哀家現在生一個出來如何啊?!”
文武大臣:“……”
正在沉默著,忽然有人一路小跑跌跌撞撞衝進大殿驚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夜將軍率兵攻進來了!!”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來不及慌亂,一支破空利箭直直飛進來射在龍椅旁的金玉柱上。
太后生生被定在了原地。
夜寒時緩緩走進來,臉上沾滿了鮮血,身上的盔甲被血染成紅色,似乎還在散發著熱騰騰的霧氣,所到之處大臣無不紛紛讓開生怕一個不對勁就丟了小命。
“太后,陛下罔顧法紀暴戾專橫,臣特意回京,替太后排憂解難。”
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又虛偽至極,可是剛剛還在爭執的滿朝文武都不敢出聲斥責他這種行為是謀反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