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放肆,美人看見貴人為何不行禮!”
刻意捏緊喉嚨發出的嗓音尖利無比,意識尚且混沌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的沈桑寧恨不得捂緊耳朵。
但是相比於這個她更想知道為什麼這個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
“貴人!求您放過公主,她風寒還未好,有氣都衝奴婢來。”
沈桑寧頂著火辣辣的臉看向為她說話的女孩,這是原主的丫鬟——紅玉。
面前站著衣著華貴目中無人的女子就是趙清慈了吧?
這是又來找原主麻煩?
系統怎麼回事?記憶傳一半就走了,頂著個半吊子記憶這讓她很難做啊!
趙清慈冷哼,只稍稍點了下頭,不用說話身邊的太監就知道該怎麼做。
小太監轉身,朝著紅玉的臉頰就甩過去一巴掌,聲音清脆響亮,紅玉的臉頰立刻就紅腫了起來。
“你家主人早已不是夏國的公主了,沈美人見到了貴人姿態傲慢不肯行禮,看來是還沒有學會大興的規矩。”
“主人不會規矩,做奴婢的當然也要治罪。”趙清慈淡淡說著。
如今陛下來見沈桑寧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見在他心裡這女人也不過如此,第一美人又如何?
還不是落在了她的手裡。
“貴人恕罪!奴婢知錯!!是奴婢失言,公主——不,沈美人時常糾正奴婢指導奴婢學習大興禮儀,是奴婢愚鈍久學不會,不關美人的事!”
趙清慈一腳踩上紅玉的手背,挑釁的看著沈桑寧,裝作不知情地用鞋尖碾壓,紅玉只能忍痛未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你家主子尚且沒資格說我,輪得著你教我做事?”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
“婢子賣進軍營,美人的話,留著吧。”
趙清慈說完就轉身離去,紅玉撲上去拉住她的衣角,惹得她朝前趔趄幾步。
“貴人!!貴人您放過我吧,求您了貴人!”
“賤婢!!你是想謀殺我嗎?!”趙清慈尖叫起來,小太監上前踹開紅玉扶著自家主子。
身後稀稀拉拉跟著的兩排人見狀都圍了上來架著紅玉。
趙清慈氣急敗壞地指著紅玉又指了指院子裡的一口水井說:
“把她給我丟進這口枯井,現在!!”
紅玉掙扎著求情,離井口越來越近。
“住手。”
沈桑寧憑著一半記憶也能猜出來這面相刻薄的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況且剛才還叫人打了她一巴掌,此仇不報她心難安。
趙清慈被這一聲罕見的反抗喊得愣住了,抬手讓下人停下,“怎麼了?生氣了?”
她緩緩走向沈桑寧,勾起一邊唇角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你怎麼敢啊?你忘記了嗎,我賞賜給你的飯你不肯吃還是我親手餵你吃的。
我們都是後宮妃子,我位份比你大要幫襯幾分,有些宮裡的規矩還得我悉心教導你。
這第一點,奴就是奴,永遠比不上主子,但你可能不太能理解這一點。
這第二點就是,在宮裡遇見比你高一等的人要卑躬屈膝,尤其不要用你這樣的眼神看人。”
她的手掌高高揚起,即將要落下的時候被沈桑寧抬手握住了手腕動彈不了分毫。
“你——”
啪——!!!
這一巴掌被沈桑寧箍在了趙清慈臉上,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沈桑寧反手又是一巴掌,這一次用的力氣更大,趙清慈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她身後的丫鬟太監終於在愣怔中回過神來上前想拉開沈桑寧,卻被沈桑寧一聲低斥定在原地:
“放肆!”
看向他們的眼神猶如化作實質變成冰刃射在他們身上,在宮裡做奴才多年骨子裡早有了對強權逼迫感的恐懼本能,看見這一眼神他們居然都慫了。
趙清慈捂住兩邊臉頰,看起來有幾分滑稽,事實上沈桑寧也確實笑了。
趙清慈被她笑的心裡發毛,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反擊,只是反問:“你敢打我?”
“是啊,你不是也打我了?”
趙清慈:“……”
紅玉掙脫開他們的壓制立馬就朝自家主子跑了過去,看著沈桑寧被寒風一吹更蒼白的小臉心疼死了。
輕聲說:“公主,是紅玉不好,連累你了。”
“不怪你,”沈桑寧牽著她躲在自己身後,目光不善地看著面前一群人說:
“勞煩趙貴人高抬貴手,紅玉年紀小不懂事,無意衝撞貴人,還請見諒。”
趙清慈滿腔怒火無處使,臉頰隱隱作痛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沈桑寧今天居然沒有出言罵她?以往的話,可早就叉腰紅眼,高高在上又窩囊地哭著說‘自己乃是公主’的這種笑話了。
現在她的反應,有點不爽呢:“只是一個奴才,我還不能教訓了?”
“你能,但紅玉是我的人。”沈桑寧裹緊身上不怎麼厚實的斗篷,本就如雪般的面容更是白亮淨透。
偏偏她唇色紅豔,如同來索命的女鬼,讓趙清慈打了一個寒顫。
“趙貴人。”她叫她,“規矩我自己會學用不上你,還有——
就算我再怎麼不得寵也是一國公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把事做得太絕對你我都不好。
萬一哪天我想不開了打算魚死網破,貴人有十成的把握確定,陛下一定會保你嗎?”
“……”
趙清慈就是確定沈桑寧天生怯懦性子,遇事只會選擇息事寧人的窩囊脾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逗趣。
可即使只是幼崽也終究還是野狼的後代。
她不敢賭。
“美人膽識見長呢,是我不曾見過的樣子,難不成以前都是在裝瘋賣傻嗎?”
故作鎮定地扶了扶耳下的金鑲玉流蘇耳環,衝身邊丫頭使了個眼色。
等不到沈桑寧回答就繼續說:“既然美人都開口了,我再計較豈不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沈桑寧微微行禮,“是貴人寬容明理。”
打了人就想全身而退,哪有這樣的好事?
對不起了系統,剛來就ooc了,但是她真忍不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