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林景不再提及離婚,傅柏舟也沒有再強迫他,兩個人就像關係親密的……室友?
林景每天依舊都會在傅柏舟的床上醒來,被親醒被摸醒,然後忍無可忍的扇傅柏舟一巴掌,傅柏舟會抓過他的手親親手心。
這已經是每天早上的固定程式了,林景也慢慢習慣了被窩裡會有個梆硬的大男人。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之後林景第一次在自己的床上醒來,邊上也沒有傅柏舟,他還不太習慣。
很反常,傅柏舟竟然沒來把他偷回屋。
林景洗漱完,去樓下轉了一圈,沒見著傅柏舟,就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邊吃邊往樓上看。
管家見狀道:“先生還在房間裡,沒有下來過。”
“一直在樓上?”林景戳戳荷包蛋,一手支著下巴,“他這幾天有哪裡不對勁嗎?”
“先生這幾天一直在陪少爺,沒有哪裡不對勁。”管家說。
林景起身:“我去看看他。”
二樓走廊有一股極淡的烏木香,很容易就被風吹散,也難怪剛剛林景下樓的時候沒有聞到。
林景推開傅柏舟的房間門,濃重的烏木味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香得有些窒息。
無錯書吧現在已是深秋,床上的傅柏舟只蓋了一點薄被,呼吸聲淺淺淡淡的,看不出來是不是在熟睡。
“傅柏舟?”林景小聲的叫喚了一聲,沒見對方應答,他就輕手輕腳的靠了過去。
離得越近,香味越是濃郁,林景的腦袋被這香味燻得有點昏昏沉沉的,他彎下腰細細的看著傅柏舟的臉,又伸手探了探傅柏舟的額頭,有點燙,可能是低燒。
“醒醒,你好像有點發燒了,吃點東西再吃藥。”林景說著拍了拍傅柏舟的臉,見他沒動,他也懶得多費口舌哄他醒來,“那我叫管家來照顧你。”說完,轉身就要走。
結果林景剛轉過身子,手就讓抓住了,接著整個人都被大力的拽進了懷裡,濃烈的烏木香將林景包裹住,燻得他那叫一頭暈眼花。
“傅!柏!舟!”林景用力扒著橫在腰上的胳膊,急不可耐的要逃離這個懷抱。
“別動,讓我抱抱。”傅柏舟貼在林景的頸側,急促的呼吸著,“抱一會兒就好。對不起。”
“你這是……”林景猛然醒悟,“易感期?”
“嗯。”傅柏舟蹭了蹭林景的後頸,輕輕的吻了兩下,“讓我抱抱就好。”
林景緊急思考對策,前些天他剛惡補了AO特有的生理知識,這會兒傅柏舟蹭得他心猿意馬腦袋空空,特別是大腿根抵著的那個火熱的硬物,叫他更不能理智的思考。
“我我我我,啊……”林景剛要說話,脖子又被舔了一下,嚇得他雞皮疙瘩緊急聚集,嘴裡也溢位了奇怪的聲音,緊接著傅柏舟又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頸側,“誒……你先先先別碰我了,我去給你找個Omega!”
“不要Omega。”傅柏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落,還有點沙啞,“要林景,就只要林景。”
“可是,可是,可是Alpha易感期不是隻有Omega才能緩解嗎,我一個Beta什麼都做不了啊。”林景感覺到傅柏舟的呼吸重了不少,熱熱的氣流噴在脖子上,癢得他頭皮發麻,“馬上就給你找Omega好不好?你以前易感期都是找哪個Omega的,我馬上叫他來啊。”
“你讓我找別的Omega。”傅柏舟的聲音帶了點水汽,“是不要我了嗎……”
什麼?!這是傅柏舟能說出來的話?!
林景的大腦再度宕機,就連傅柏舟的手在他身上亂摸,他都沒能反應過來制止。
“對,就不要你。有的是Omega要你。”林景抓住傅柏舟作亂的手,語氣生硬道,“別再鬧了,放開我,我給你找Omega去。”
“別,不要這樣說。”傅柏舟緊緊的抱住林景,帶著哭腔乞求道:“別不要我。林景你不能不要我。”
林景感到後頸一溼,意識到是傅柏舟哭了——傅柏舟竟然哭了!?就這樣就哭了?!
易感期真是強大啊。
林景在心裡感嘆了一句,但眼前的狀況他不知道怎麼解決,哄人他不擅長,哄Alpha他更不擅長,哄易感期的Alpha對他來說就像瘸子爬雪山一樣困難。
不過,傅柏舟哭的時候安靜的很,就抱著林景默默的流眼淚。
“別哭了,搞得好像我哪裡對不起你一樣。”林景不堪忍受的說了一句。
傅柏舟被兇了一下,更委屈了,他吸吸鼻子:“你剛剛說不要我了。”
“哦,你幻聽。”林景別的不會,胡說八道很有一手,“我可沒說我不要你啊,我說恨我不是個Omega,不能幫助你。”
“不要你變成Omega。”
“好的,那我就不變了。”
傅柏舟又不說話了,就安靜的抱著林景流淚。
林景感覺後脖子一片都要被淚水泡的發皺了……他們Alpha眼淚有這麼多嗎?
“能不能別哭了。”林景無奈道。
“我忍不住。”傅柏舟低頭把眼淚全蹭在林景後背的衣服上。
林景被蹭的一陣瑟縮:“啊!你髒不髒!”
“對不起。”傅柏舟小聲道歉。
“那怎麼樣你才能不哭啊!”林景真感覺自己忍不下去了,他現在想一拳打爆傅柏舟的頭。
“你親親我。”傅柏舟說著,又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算了,抱抱就行了。”
“親一下就好?”林景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子,面對著傅柏舟,看到他眼眶泛紅,臉上還有幾道淚痕,多少是有點可憐相了。
“親一下也好。”
傅柏舟說完,林景就捱了上來,在他的唇上輕輕捱了一下馬上離開。
“親過了嗷。”林景抬頭看到傅柏舟眼眶裡的淚水又聚了起來,怒斥一句:“不許哭!”
傅柏舟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親都親了,能放開我了吧。”林景推了推傅柏舟的胸大肌,“你真的很硬很硌手。”
傅柏舟一手抓過林景的兩隻手,把他整個人按進懷裡:“多抱一會兒吧。我好難受。”
“別得寸進尺啊。”林景悶在他懷裡,吸烏木香都要吸上頭了,“實在難受就找Omega吧,你憋著折磨我也不好啊。”
“別讓我找別人了林景。”傅柏舟低頭埋在林景的頸側,怎麼努力的聞,也聞不到甜香的奶油味了,他問:“你怎麼沒有味道了?”
“我是Beta啊,一直沒味道。”林景只覺傅柏舟莫名其妙,然後更加無厘頭的想法湧上他的心頭,他也直接將想法脫口而出:“難道你有什麼很喜歡的人跟我長得一樣?我是誰的替身?”
“不會的。”傅柏舟抱緊了林景,他這會兒也難受的很,腦子裡跟漿糊似的,想什麼都想不明白,想到林景相關的問題,思緒更是混亂。
他思考大半天,才緩緩說道:“林景就是林景。”
“我知道了。”林景說,“傅柏舟是狗。”
“汪。”
“?”
林景愣了,他剛剛聽到了什麼?傅柏舟在學狗叫?易感期入侵大腦直接把傅柏舟變成弱智了?
“我不喜歡狗。”林景沒頭腦的來了一句。
“你沒有不喜歡我就好。”傅柏舟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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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傅柏舟在接手傅氏以後,就被圈子裡的豪門Omega們盯上了,畢竟傅柏舟不僅是頂級豪門的唯一繼承人,而且還是個高大俊朗的Alpha,低調內斂的烏木香資訊素讓聞過的每一個Omega神魂顛倒。
但傅柏舟本人專注於工作,情情愛愛的他從不沾邊,因煩擾傅老夫人多次介紹豪門Omega給他,他才叫人找來適婚Beta們的資料,然後一眼相中了林景,把人娶回家後避免了傅老夫人和一眾Omega的打擾。
工作的幾年裡,傅柏舟禁慾已成常態,不僅沒有易感期,也沒有碰到過Omega的發情期,曾一度被蒲洺稱為Alpha中的天選繼承人。
要知道,禁慾的Alpha有不少,但很少有Alpha能躲過易感期,沒有易感期且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的更是極少數,而傅柏舟就是這極少數中的一位。
“他是揮刀自宮了吧。”曲喻安如是說。
“不,他是把愛都轉移到了工作上。”宿胤攬著曲喻安的肩,示意他看向傅柏舟,“你看,舟哥看著檔案的眼神多深情多認真,好像你看私家雜誌的那種專注。”
曲喻安撅起嘴:“比不上比不上,我看他以後可能會選擇一份心儀的工作步入婚姻殿堂。”
然後宿胤和曲喻安一同想象了一下傅柏舟摟著一沓檔案進入婚禮現場的樣子,不約而同的撫掌大笑。
鬨鬧的噪音顯然是蔓延到了傅柏舟那裡,傅柏舟橫眉,射了個兇狠的冷眼過去:“滾出去笑。”
“別啊舟哥。”宿胤立刻斂了笑臉,“我們還小,不懂事,您體諒。”
傅柏舟冷哼一聲,又低頭看檔案了。
“舟哥,幾點結束啊,晚上得組局,咱哥幾個先出去搓一頓唄。”曲喻安指了指牆上的掛鐘,“五點半了誒,該下班了吧舟哥。”
“等我把這裡看完。”傅柏舟翻到下一頁。
那麼此時的林景在幹什麼呢?
林景正在南濱大街甩開傅老夫人安排的保鏢,他在家悶久了想一個人出來逛逛,結果一直被倆大漢跟著,走到哪都格外引人注目。
該死的保鏢,該死的傅柏舟,該死的傅家,該死的婚姻。
林景一邊小跑著,一邊在心裡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