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
錦雲祿已經去軍營了,秦櫻櫻猛地坐起,完了完了,這麼晚了還沒去請安。
慌忙的起身穿戴好衣服。
“夫人,還沒束腰呢?”丫鬟提醒道。
秦櫻櫻連忙折返回去,丫鬟幫秦櫻櫻束好了錦帶,隨後又整理了衣物。
連忙向別院走去。
剛進別院就看到錦雲祿的母親陰沉著臉,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本來她就不怎麼喜歡自己,這下好了……
有些忐忑的走進了中堂。
剛進中堂,錦雲祿的母親就將手中拿著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啟月華面色凝重的說道:“還知道來呀,才嫁過來第二日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聽到啟月華的話,秦櫻櫻連忙上前說道:“怎麼會……都怪我貪睡誤了時辰,還請母親責罰。”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無規律不成方圓,罰你在祠堂抄十遍女經,寫不完不與出祠堂。”
啟月華說完便起身離去了。
留秦櫻櫻一人在房間內凌亂,什麼?抄女經?十遍?那要抄到什麼時候。
一旁跟隨啟月華多年的貼身丫鬟劉媽在一旁催促道。
“少夫人,請。”
秦櫻櫻跟在劉媽的身後去了祠堂,雖然她也在將軍府待了很多年,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去錦家祠堂。
沒想到第一次來居然是因為晚起了會兒被罰。
“快寫吧。”劉媽催促道。
秦櫻櫻緩緩跪在蒲團上,隨後慢慢拿起筆耐心的抄寫著女經。
寫了兩個多時辰,才寫了兩遍。
抬頭看了看一旁的陳媽,陳媽臉上毫無表情,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又怕說錯話惹得她不開心,又低頭繼續寫著。
而且她的字跡實在是一般,也不知錦雲祿的母親看了會不會不高興。
唉,算了,先抄完要緊,不然天黑之前若是還沒有抄完那她豈不是更生氣。
提起筆剛準備蘸墨,突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一旁的陳媽看見秦櫻櫻昏倒了嚇得不行,連忙上前檢視。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醒醒。”
別院裡
大夫替秦櫻櫻把著脈。
“怎麼樣了,大夫。”啟月華在一旁急切的詢問道。
她也只是想略施懲戒,絕沒想到會發生此事,若是被錦雲祿知曉,那可如何是好。
“少夫人天生體寒,氣血不足,再加上已有四個月的身孕所以身體才會如此虛弱。”大夫皺著眉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體寒還活著的人,能活到現在都算是奇蹟了。
“什麼?四個月的身孕?”啟月華聽到大夫的話有些震驚。
無錯書吧“確實四月有餘了,老夫行醫二十多年了,不會錯的。”大夫肯定的說道。
她與夜梵君不是才成親三個月嗎?怎麼會……突然想到了四個月前,這孩子難道是?
啟月華震驚的捂著嘴:這孩子是我兒的?那我兒知道嗎?
她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大夫。
“此事切記不可外傳,若是別人問起,你就說是三個月。”
大夫接過銀子,沒有過多追問,便答應了,畢竟大戶人家時常有這種事,他也見怪不怪。
大夫寫了方子後給了丫鬟,讓丫鬟抓藥後,又囑咐了一二便離開了。
剛離開錦雲祿便從外面急匆匆的回來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
啟月華沒有提她罰秦櫻櫻的事,若是說了,怕是會惹得錦雲祿不悅。
“大夫說了是氣血不足導致的暈厥。”
秦櫻櫻緩緩地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錦雲祿的身影。
她試圖坐起來,錦雲祿趕緊上前攙扶,並溫柔地詢問道:“怎麼突然又暈了?”
秦櫻櫻看了看一旁的錦雲祿的母親,隨後輕聲說道:“可能是早上忘記吃飯了。”
聽到秦櫻櫻的話啟月華也鬆了一口氣,還算她懂點事。
錦雲祿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充滿了關切和憂慮。
他輕聲安慰道:“好好休息,我這就讓廚房準備了一些清淡的飲食。”
秦櫻櫻點了點頭。
同年秋天,秦櫻櫻真如夜梵君所說,生下了個女兒,秦櫻櫻替她取名夜心婉,小名歡喜。
自夜心婉出生後,便成了兩家人的心尖尖,錦家和夜家都對她寵愛有加。
但是秦櫻櫻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三年後
夜心婉已經三歲了,她生得十分白皙,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眼下,又到了大雪紛飛的時節,天氣也變得格外寒冷。
“咳咳咳。”
秦櫻櫻跟在夜心婉的身後:“小歡喜慢一點。”
夜心婉團了一個雪球朝秦櫻櫻扔了過去,秦櫻櫻來不及閃躲,雪球正砸在臉上
秦櫻櫻有些惱怒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忍不住上前一腳將她踹在雪地裡。
夜心婉緩緩爬起,稚嫩的小臉氣沖沖的:“孃親壞,我不要孃親了。”
“你……咳咳咳咳。”
錦雲祿從後面走來拿著一件很厚的裘衣給秦櫻櫻披了上去。
“這麼冷別凍壞了,快些回房間吧。”
夜心婉看到錦雲祿只關心孃親沒有關心她更是氣鼓鼓的。
“爹爹我也不要了。”
轉身背對著錦雲祿和秦櫻櫻,希望爹爹孃親過去哄她。
但是錦雲祿和秦櫻櫻站在夜心婉的身後,看著夜心婉,兩人會心一笑。
“爹爹。”夜心婉突然喊道。
錦雲祿抬頭看向夜心婉:“好,我們的小歡喜……”
剛準備蹲下去,夜心婉跑向前方,在不遠處抱著空氣,稚嫩喊道:“爹爹~”
秦櫻櫻抬頭看了過去,原來是他來了。
梁尚苛看著抱著他腿的小人愣在了原地,她是如何看到我的?
“你怎麼突然來了?”秦櫻櫻緩緩開口道。
“來接你。”梁尚苛臉上多了些滄桑感和憂鬱。
來接她?
錦雲祿正準備上前把小歡喜抱回來。
身後的秦櫻櫻突然倒在了雪地裡。
只聽“噗通”一聲。
錦雲祿緩緩回頭望去:“櫻櫻……”
他呼喊著秦櫻櫻的名字,可是任他怎麼呼喊,她都沒有回應她。
連忙上前將秦櫻櫻抱起進了將軍府。
請了十幾個大夫,房間裡陸陸續續的請進去人,出來人,可是把了脈的都直搖頭,無力迴天。
秦櫻櫻看著一旁自己的身體,皺著眉看向一旁的梁尚苛,不是說她能活到三十歲嗎?
如今她也就才二十四歲。
原來是當初大夫懼怕夜梵君,所以沒敢說實話。
不過這樣也好,她死的也不算太痛苦,她的凡胎肉早已是強弩之末了,確實也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替秦櫻櫻辦了靈堂以後。
錦雲祿沒有掉一滴眼淚,也沒有說任何話。
秦櫻櫻看著大家替她辦了喪事之後便離開回了冥府。
見錦雲祿沒有哭,她反而心裡好受些,不然若是看見他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錦雲祿本想去尋死的,可是錦雲祿的母親攔住,卻道出了真相。
“其實心婉是你的女兒。”
聽到母親的話,錦雲祿震驚不已,夜心婉居然是他的女兒?他一直以為是夜梵君的。
雖然他這幾年對夜心婉也很好,但是聽到真相時還是懊悔不已。
趴在秦櫻櫻的靈前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