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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好

江含被拉得不停的向前走去,她回頭看了兩眼鍾夏。

“曉霞,我自己能走你放開我,拉疼我了。”江含抗議道。

一聽到拉疼她了,曉霞急忙鬆開手,她看到江含雪白的面板上有一個紅紅的手印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力氣大了點。”她尷尬的朝江含的紅印子上摸去。

江含每天上學都是有管家接送的,但是她不想直接送到學校門口,怕影響不好就讓管家在一個路口上等。

這個路口其實也不遠的,從學校門口走過去只需要五分鐘。

其實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她不喜歡張揚,再說待得也不久,不需要弄得全校沸沸揚揚。

“李叔,”曉霞對著站在車前的男人喊道。

“是曉霞呀,今天比以往怎麼晚了一點。”

“今天剛好是我們兩個值日所以晚了點。”

“是這樣啊!”

一想到鍾夏攔在了她們面前的那檔子事,曉霞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有個神經病攔住了江含,我們早就出來了。”曉霞氣憤的說道。

“還有這事。”李叔一驚。

“小姐沒事吧!”李叔擔心的說道。

江含白了曉霞一眼,“真是什麼都和人說,在家有李叔管在學校還要被曉霞這妮子管。”

江含搖了搖頭,“沒事的。”

李叔透過後視鏡對著若有所思的江含說道:“明天我還是把小姐送到學校門口吧。”

“不了不了,你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就好了,我和曉霞自己走過來。”江含拒絕著。

李叔嘆了嘆氣道:“好吧!”

江含是李叔看著長大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格,只要是她決定下來的事,很難勸得動她。

曉霞越想越氣,“開學沒多久就聽說學校有個神經病,沒想到還找上我們了。”

“神經病?為什麼叫他神經病啊,看著也不像啊!”江含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這個事嘛?”

江含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這件事在學校都已經傳開了,聽說他一直在找一個女生,每天沒事就往人家班裡竄,好巧不巧女生生病了就沒來學校,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說女生不是她要找的人。”曉霞帶著些怒氣說道。

江含想了想說道:“就因為這個說他是神經有點過了吧,有可能真的是找錯了呢。”

“哎呀,反正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糊,誰知道他內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說不定是個大變態。”曉霞接著她的話說道。

“可是我感覺她好像認識我。”江含疑惑地說道。

曉霞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哦,我想起來了他要找的也是一個叫江含的女生。”

“找我?我都離開這裡十多年了,怎麼可能會有人認識我。”江含疑惑的說道。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過上次那個找錯了,看來多半找的是你了。”

“為什麼會認為是我?”

“因為整個學校只有兩個人叫江含。”

“他真的找的會是我嗎?”江含小聲的嘀咕著。

曉霞擔心道:“好不容易換個學校讀書,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個這樣的人。”

“你可得小心點,下次你去哪我去哪,我保護你。”曉霞拍著胸脯道。

江含對曉霞這句話她還是相信的,妥妥的一個女漢子,性格比較暴躁,男生喜歡玩的運動她都喜歡。她還練過跆拳道就沒有男孩子能欺負到她。要不是她扎著一個短馬尾還真會以為她是個男孩子。

江含點了點頭,她在腦海裡尋找著這個人的記憶,得到的結果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江含和曉霞的談話都被李叔聽到了耳朵裡,沒人知道李叔想了什麼。

程風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鐘夏,連忙跑了下去。

“還看吶,人都走沒影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敢的。”程風佩服道。

“一下子沒忍住,就衝了下去。”鍾夏淡淡的說道。

“什麼”程風白了他一眼,“就你剛剛那番動作,有種餓死鬼投胎對食物渴求的感覺。”

“你這個比喻……”

“不過看這樣子,她好像不認識你。”程風疑惑的說道。

鍾夏點了點頭。

“講真的,你要找的真的是她?”程風問道。

“確定以及肯定,就是她不會錯的。”鍾夏堅定的說道。

“可她為什麼會不認識你。”程風又問道。

鍾夏剛想說“她是我的……”

還沒講完就立馬改口到道:“我和她小時候關係很好,後來她搬家了就再也沒了訊息,最近聽說她回來了,還和我在一箇中學,所以我就想找到她。”

程風半信半疑道:“青梅竹馬啊!隔了這麼多年你能認識她,可她不認識你,奇怪的很吶?”

“哎呀!可能是我變化太大,一下子沒認出來,這很正常的。”

程風若有所思道:“有道理。”

鍾夏看著已經相信的程風,拉著他就朝小賣部走去。“事情完成了,該是我履行諾言了,走請你吃辣條去。”

“可不能讓他在這件事上深究,要不然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鍾夏心想著。

聽到請客程風就像變了一個人,在兩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跟著鍾夏往小賣部走去。

鍾夏心裡懸著的石頭放了下來,他長呼一口氣,“還好矇混過去了,差點就露餡了。”

程風開心的抱著一堆零食走了出來,鍾夏哭喪的跟在後面,“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我為數不多的零花錢就要見底了。”

看著大快朵頤的程風,鍾夏就覺得好笑。

“你是多久沒吃上辣條了,感覺像剛從牢裡放出來的犯人一樣。”鍾夏打趣道。

“嗚嗚嗚,”程風說著,奈何嘴裡塞滿了辣條,聽不清他在講些什麼。

鍾夏擰開手裡的礦泉水遞給了程風,程風猛的喝了幾口口。

“咳咳咳……”

“沒人和你搶,你就不會慢點吃。”鍾夏無語道。

“靠,差點噎死老子了。”

“切!被人請吃東西這種事極少有,能吃上一次還不得吃個夠。”

“你還挺會做生意,靠賣訊息養活自己哈。”

“養活自己倒不至於,混個嘴饞還是可以的。”程風回道。

程風把懷裡的辣條拿出了一包給鍾夏,示意讓他吃。

鍾夏推回給了他,“不吃不吃,你自己都不夠吃還給我。”

程風用看一個神奇生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鍾夏看,“我靠,這世間居然還會有拒絕辣條的人。”

鍾夏也是無語著,“自己三十來歲的人還會吃這種東西,零食都很少吃了。”

鍾夏淺淺的說道:“這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不吃辣條的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程風點了點頭說道:“說得沒錯。”

“誒,不過,她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嘛?”程風又接著問道。

鍾夏一拍他的額頭,“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吃東西都堵不上他的嘴。”

“不是,我發現你怕不是有啥大病吧!說了N多次,是我要找的人。”鍾夏忍無可忍。

程風壓根就沒管在火尖上的鐘夏,自顧自的說道:“怎麼看你都和她不是一類人,也不可能會玩到一起去,你能遇見他的機率幾乎為零。”

鍾夏也是無語道:“什麼叫幾乎為零?”

程風又接著說道:“你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家境不好的孩子,身上加起來的錢都不會超過十塊。”

鍾夏愣住了,他說得還真沒錯,穿著一身極為不搭的衣服,衣服上的褶皺是褶了又褶,仔細看衣服上還有幾個小洞洞。

他身上就八塊錢,有五塊剛給程風買了零食,剩下的三塊就夠下次回家的車票錢。

鍾夏無力反駁,他說得都對。

程風又接著說道:“你怕是不知道江含的身世吧!”

鍾夏頓時來了精神,“你知道?”

“我也是在打聽她的時候偶然間得到的訊息,他爸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資產超千萬,住的可是豪華大別墅。”程風震驚的說道。

鍾夏也是震驚了,他知道岳父厲害可不知道他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身價千萬了。

“可我就想不通她為什麼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小縣城來讀書。”程風喃喃道。

“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有什麼好想的。”鍾夏灑脫的說道。

“可我實在搞不明白你們小時候是怎麼能認識的。”程風納悶道。

鍾夏說道:“這你就別管了,這是一種妙不可言的緣分。”

“窮屌絲遇上千金大小姐,這是什麼緣分。你是上輩子踩狗屎了嘛,下輩子有這麼大的緣分。”程風難以置信的說道。

鍾夏笑著回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鍾夏向前走去,他不想和程風接著這個話題,留下他一個人在風中發呆。

“鍾夏,你等等我?”看著漸漸走遠的鐘夏,他追了上去。

“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打聽的可以來找我,不過嘛,到時候也介紹介紹給我認識唄。”

“你的算盤打得挺響。”

鍾夏覺得不能這樣,他得再去找江含,如果可以他願意給她講講他們的未來。

江含很煩,在家裡有李叔管著。家裡的條條規規本就讓自己很不爽,有很多時候自己都想發火,可一想到李叔也是奉命做事而已,為了不讓李叔難堪,每次話到嘴邊就停住了,最後只能算了聽從李叔的安排。

現在在學校也有曉霞看著,曉霞的父母在江父的公司擔任要職,他們不僅是上下級關係,私下也是要好的朋友。

曉敏的父母在江氏集團工作了有段時間,因為工作一來二去就和江父江母成了朋友。江含和曉敏也就成了朋友,當時她們正在讀初中,從那以後她們就再也沒分開過,江含去哪裡曉霞也就去哪裡。

與江含的端莊不同,曉霞天生好動,她們倆的性格是相反的。曉霞覺得依江含的性格在外面容易被欺負,所以就主動擔任起了她的保鏢一職。

有個曉霞在身邊,江含也多了一份快樂和安全感,可是處處不離身,讓江含又很煩,她有時候很想自己一個人呆一呆。

這不趁著曉霞去洗手間時的時候江含瞅準機會就開溜了出去。

她一個人來到了廢棄的教學樓的天台上,這個天台一般是不鎖的,樓層也不高就四層,上面有個儲物間,還有個破舊的鞦韆。

有次江含看到花瓣從上面飄了下來,她就和曉霞沿著花瓣的方向尋找了過去。

當來到天台時,江含和曉霞都驚呆了。天台的一角長滿了各種的植物,開著這個季節才有的花,微風吹動,帶著花瓣在風中搖曳。一旁的蒲公英被吹向了遠方,去尋找新的棲息地。

這時的陽光照在佈滿青苔的鞦韆上,綠得出奇。風吹動著上了年紀的它,發出嘎嘎嘎的聲音,慢慢的晃動了起來,彷彿在向世人宣告它還能給人帶來快樂。

江含和曉霞第一眼就愛上了這裡,這裡遠離教學樓,遠離操場,沒有朗朗的讀書聲,也沒有學生打鬧的嘈雜聲。

江含和曉霞宣佈,這裡將成為她們倆的秘密基地。

江含從曉霞那裡“逃離”出來後就來到這裡,只有這裡的安靜才能讓她遠離煩惱。

鍾夏這次去找江含沒並有帶上程風,他憑著昨天的記憶,去到那個他們相遇的地方。

當走過一個牆角的時候,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女孩子走上了樓梯。他確信那就是江含,他不會忘記她的背影。

鍾夏跟著江含的背影也來到了這個天台。

江含聽到了後面有聲音,嘆了口氣說道:“哎,曉敏,我只是想一個人走一走而已,不用時時刻刻都跟著我吧。”

說完江含轉過身來,剛還想著說什麼來著就硬生生的停在了嘴邊。江含一臉震驚的看著來著的人。

“你是昨天那個神經病,”江含脫口而出。

“神經病?”鍾夏好奇道。

“我可不是神經病,我很正常的,好久不見。”鍾夏笑著說道。

“好久不見?你這人說話好奇怪,我們認識嗎?”

鍾夏此時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他慢慢的向江含走去哽咽的說著:“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眼角的淚花蠢蠢欲動。

“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昨天的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江含看著靠過來的鐘夏,眼神從剛剛的震驚轉換為了恐慌,她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鍾夏此時絲毫沒有聽到江含的喊叫,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突然間,鍾夏倒地。

曉霞跑了過來,她站在江含的身前,“要你欺負江含。”

看著倒在地上的鐘夏,江含心中有些迷茫。

“跟蹤狂,神經病,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江含,看我不揍你。”曉敏握著拳頭對著鍾夏威脅道。

“走,江含,下次離這個人遠遠的。”曉敏拉著江含就朝樓下走去。

鍾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默默說道。“知道曉敏這個人脾氣爆,但沒想學生時代這麼的爆。”

這一摔可把鍾夏摔回了現實,他畢竟是十幾年後的鐘夏,江含卻是實實在在的江含。

這一推讓他明白得耐住性子,重新開始,重新讓江含接納自己,認識自己。

“說了讓你不要亂跑,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我你還認識誰。”曉敏抱怨道。

“要是被江伯知道你被一個男生欺負了,還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了。”

她奈何不了江含,她能對外人火爆,唯獨對這個瓷娃娃一般的江含火爆不起來,只能不停的吐槽她。

江含連忙說道:“不能讓我爸知道,你得替我保密。”

曉霞疑惑的說道:“為什麼?你不會想袒護他吧?”

“沒有,只是覺得這種小事不必讓他們知道。”

“可是……”

“沒有可是的,如果讓爸媽知道了,我們還能在這嗎?”

曉敏陷入了沉思,“那好吧,不過你下次去哪都得讓我跟著。”

“行。”江含嘴上答應著可實際上不一定會這麼做。

江含感到很奇怪,她能從鍾夏的眼神中感受到他的情感,看到他流淚了自己的居然會難過。

江含沒把這件事告訴曉敏,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也一樣。

鍾夏拖著受傷的軀體回到了教室,程風看到鍾夏回來了便走了過去。

“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你人。”程風對著鍾夏問道。

“不用你管!”鍾夏冷冷的回道。

聽到他說話的語氣和看到了手上的傷。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哈哈哈哈,碰壁了吧!要你去。哈哈哈哈。”程風大笑道。

“有什麼好笑的,只是一下子失態了被當成神經病了。”

“還一下子失態,我看你就是個神經病。”程風捧著肚子笑著說道。

“額……”鍾夏也是一臉的無語。

一天的的忙碌隨著太陽的西下結束了,熱鬧的城市隨著日暮的降臨漸漸的歸於平靜,學生也都踏上了回家的路。

江含你先在教室等我,曉敏對著正在收拾書包的江含說道。

“下午出去閒逛的時候出了點衝突,得去一下辦公室。”曉敏尷尬的說道。

“知道了”對於這個已經在一起三年的夥伴,江含瞬間也明白了她幹了什麼,也就沒去追問。

曉霞邊走邊對著江含說:“你呆在教室別亂走哈!”

江含嘴上答應著,她可不會這麼老實,等曉敏走沒影了,拿起書包就跑了出去。

她來到了一個叫阿明燒烤攤旁,她有次路過這裡,太餓了就在這買了根烤腸,獨特的味道一下就獲得了她的芳心,感覺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老闆,來根烤腸,烤焦點,加點胡椒粉,刷上番茄醬,再刷上辣椒醬,越辣越好。”

“老闆,來根烤腸,烤焦點,加點胡椒粉,刷上番茄醬,再刷上辣椒醬,越辣越好。”

這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老闆也是一臉懵的看向站在攤位前的兩人。

“哈哈哈哈,你們吃的都一樣嘛。”老闆笑著說道。

江含好奇的看過去,胡椒粉加番茄醬加辣椒醬這吃法她一直以為只有她是這麼吃的。

她轉過頭去想看看是哪個和自己口味相同的人。

“是你。”待看清楚是誰後,江含一臉震驚道。

“對,是我。”鍾夏笑著說道。

“兩位,你們的烤腸好了,”老闆說道。

鍾夏正要掏錢,江含看到了他手掌上的血跡,“他受傷了。”

江含連忙從兜裡掏出了錢,“今天就當我請你吧。”

鍾夏驚訝的看著江含,“不用,我自己有。”

“就當做我替曉敏給你的道歉。”江含指了指他受傷的位置。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鍾夏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你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咯。”江含嘟囔的說道。

“不不不不,我接受接受。”鍾夏把剛拿出的錢又放回了兜裡。

“我……”

“江含不是說要你在教室等我嘛,你真是讓我好找啊,”後面傳來了一個不滿聲音。

江含聽出了是誰的聲音,“我得先走了,要是曉敏看到你在我身邊又得打你了。”

江含甜美的笑道:“下次見。”

“下次見。”

鍾夏望著江含的背影,他依稀的能夠聽到她們講話。

“你又揹著我偷溜了出來。”曉敏數落道。

“哎呀!一個人在教室多無聊,出來等你也一樣的。”

“你……嗚嗚嗚”江含把剩下的烤腸塞進了她的嘴巴。

“好了,我知道錯了。”

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上,鍾夏準備回去,剛走了一步腳下的異樣感讓他停了下來。

他挪開腳,撿起地上的東西,“手帕,應該是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