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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犯規了

謝遠歸只是悶笑,胸膛發出震鳴,惹得原本就被他圈在懷裡的楚綿綿暈暈乎乎的,乾脆直接出了小天地。

莫大花正在車廂裡睡的香甜,鼾聲震天,絲毫不知身邊少了兩個人。

楚綿綿看了她的臉一會,確認上面的輪廓與她有四分像,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在她身邊找了個位置,也沉沉睡了過去。

趕路太久,楚綿綿身子嬌弱,當晚就發起了燒,吃了幾粒自制的藥丸,燒雖然退了,人卻跟霜打的小白菜一樣,蔫了。

楚雲東,謝遠歸和莫大花急的要死,三人都會趕馬車,交替著趕,走走停停一天一夜,這才到了下一個縣城。

到豐田縣那天天氣難得的晴朗,白雲染著藍色的天,投下暖暖的微風。

有了上次的教訓,謝遠歸直接用最後的一兩銀子租了一戶房子,抱著楚綿綿去房裡休息。

楚綿綿搬空了永安侯府,加上自己也有積蓄,原本是要給謝遠歸銀子的,但被他拒絕了。

“你的銀子留著當嫁妝自己用,以後家裡都有我養著,哪用得著你補貼,讓人家看了還以為你男人……還以為我是個廢的。”

謝遠歸不容置喙的推了她的銀子,背上做好的香胰子就急匆匆出去了。

楚綿綿攏了手放進暖爐裡,有點難過。

她也想為這個家出點力

莫大花和楚雲東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見她這樣子,勸慰她:“遠歸是個要強的,他這人很倔,什麼事都愛自己扛,當初你丟了,他捱了老孃一頓打,隨後一聲不吭跑了,人家都說咱們家養了一隻白眼狼,咱們家裡人也都以為他受不了,結果一年之後他又回來了,原來是跟著人家走鏢去了,還帶了一堆銀子和一身傷回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哭著跪下說他沒用,走南闖北都沒找著你。”

楚雲東一臉感嘆:“是啊,後來他每年都跟著去走鏢,十四歲那年還被洪水衝了,人家都說他死了,鏢局也給了撫卹金,結果他是被人捉著從軍去了,打了三年仗之後不知怎麼的又回來了。”

楚綿綿抿著唇,不知道還有這些事。

她知道謝遠歸對她是愧疚的,獨自一人將照顧全家的責任攬去了肩上,就是想著贖罪。

越是這樣想她就越不開心。

他對她只有愧疚,這份愧疚成為執念,逼迫他對她好,說不準那日晚上也是因為愧疚才被她強要了身子,以後若是出現一個他真心喜愛的女人,她是不是要放謝遠歸走?

難不成還能用當年弄丟她這件事綁他一輩子?她攔不住他的。

當年那件事雖然是他的錯,但她也陰差陽錯去了永安侯府,享受了十幾年的小姐生活,怪不到他頭上。

越是這樣想她就越難受,她好像有點心悅謝遠歸了。

楚綿綿只是情緒低迷了一會就收拾好,將十兩銀子給了莫大花:“娘,你去買些菜和豬板油回來,剩下的買幾斤棉花和男子穿的布。”

莫大花見了銀子,第一反應也是不要:“怎麼能要你的銀子,爹孃有手有腳的,你留著以後自己用,買些女子喜歡的花布也行。”

楚綿綿料到她這個反應,莞爾一笑:“娘,女兒離開你們身邊十幾年沒有盡孝,只是十兩銀子而已,以後還要掙很多銀子孝敬爹孃,現在不要女兒的銀子,可是還想著京城的莫憂姐姐?”

莫大花慌忙解釋:“不是的,在咱們心裡你就是最重要的。”

笑話,曲莫憂不過與他們一起生活了一年,雖有些感情,但並不濃厚,楚綿綿不一樣,她是他們親生的,光是看著讓人就忍不住對她好了,怎麼能讓她因為曲莫憂生了嫌隙。

因此,她還將曲莫憂當年突然找到他們,又是費了好大勁說服他們去京城找她這件事細細說來。

楚綿綿驚訝挑眉。

她沒想到裡面還有這一層故事。

曲莫憂是侯府的親生女兒不錯,她不僅有信物,還有與永安侯夫人相差無幾的面容,只是她對侯府的感情似乎很複雜,就連回去也是算計好的。

想了想,她又甩了甩頭。

永安侯府的事情已經與她無關了,她需要想的事太多太多,如何讓爹孃吃飽穿暖,如何讓謝遠歸放下執念。

欠她的人已經如數奉還,剩下的都是她如數家珍的家人。

莫大花和楚雲東與楚綿綿好說歹說,到底說不過她的嘴,楚雲東裹了一件棉衣踏著雪出門去了。

楚綿綿現在還病著,必然是要買藥的。

她在小天地裡好藥材不少,但用在小小風寒上,不值當。

正好趁著休整的機會,讓謝遠歸給她多買一點藥材以後製藥用。

楚綿綿拿了紙筆寫下她需要的東西。

她的字跡娟秀,帶著大家閨秀的中規中矩和一絲少女的俏皮,墨剛吹乾,謝遠歸就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寒氣,見楚綿綿在書房門口眼巴巴的看著他,輕笑了一聲,去灶房暖幹了衣服才來見她。

“謝遠歸,香胰子賣出去了嗎?”

楚綿綿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不自覺的離他近了點,仰著巴掌大的小臉看他。

“賣出去了。”

謝遠歸揉了揉她的頭,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子,裡面是十幾塊一兩的銀錠子。

溫暖乾燥的撫摸讓楚綿綿心尖一顫。

謝遠歸的動作太自然了,如同兄長對妹妹一樣,親暱又有分寸。

她覺得,她要與謝遠歸說清楚,如若只是她一個人的心動和沉淪,那她會立馬劃清界限,斬斷這些漫天飛舞的情愫,離他遠遠的。

她剛要開口,就見謝遠歸含笑遞給她十兩銀子:“這些讓綿兒保管。”

“為何給我保管。”

她手指動了動,沒接。

謝遠歸攏好錢袋子,正氣的眉挑了挑:“因為綿綿是一家之主呀。”

楚綿綿手指顫的更厲害,暈乎乎的接了那十兩銀子,恍惚間竟然產生自己已經與謝遠歸成親的錯覺,他在外掙了銀子,理所當然的上交給她,就好似萬千普通的夫妻一般。

謝遠歸,怎麼能這樣,太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