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身上全是鮮血的孟晚禾和倒在她懷中的韓令阮時,兩個男人皆是一愣,隨後憤怒的奔向孟晚禾,蕭鶴川快速的拉住孟晚禾的胳膊,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徐星湛則是匆忙抱住昏迷的韓令阮,眼神中充滿了愛惜和悲痛。
兩人在看向孟晚禾的時候,眼神裡面皆是憤怒,是那種恨不得將孟晚禾扒皮般的憤怒。
“孟晚禾,誰准許你傷害她的!”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孟晚禾一時有些發愣,隨後滿眼失落的看向蕭鶴川,眼裡的悲痛和無奈瞬間充斥了整個漂亮的眸子。
“喂!你們兩個有病吧!”
陸漫兮快速走向蕭鶴川,一拳打向他,卻被蕭鶴川以極快的速度接住,蕭鶴川看向陸漫兮的眼神冰冷,使得陸漫兮愣了一下。
“孟晚禾,我忍了你這麼多,你還是傷害了韓令阮。”
一旁的徐星湛抽出長劍,朝著孟晚禾劈去,孟晚禾沒有躲閃,陸漫兮見狀,身形一動,快速的擋住了徐星湛的劍,刀劍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說你們兩個有病吧?誰告訴你們她是孟晚禾傷害的啊?地上這麼多的黑衣人,你們是瞎嗎?都看不見嗎?”
經過陸漫兮的提醒,兩人這才注意到地面上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片。
“你們兩個憑什麼認為孟晚禾是兇手啊?有病吧?”
陸漫兮朝著兩人瘋狂大罵,孟晚禾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一絲苦澀,人的偏見就是這樣,當給一個人打上不好的標籤時,無論你做什麼,都是不好的事情。就如同現代人提到蟲子時皆是厭惡之情。
“蕭鶴川,你又沒有信我.....”
孟晚禾喃喃了一句,隨後用力扯過自己的胳膊,不再去看蕭鶴川,聽到孟晚禾的話,蕭鶴川的心臟猛地顫動起來,腦海中記憶開始瘋狂的掙扎起來,孟晚禾的身影不斷閃爍起來。
“今日韓令阮受到襲擊,我路過而已,你們若是不信,可以等韓令阮醒來以後問問她,還有太子殿下,與其爭論是不是要殺了我,不如趕緊去帶著韓令阮去找御醫。女子身上留疤可不是很好看啊。”
孟晚禾說著,握緊歸禾,快速朝著一旁的馬匹走去,陸漫兮見狀直接撞開蕭鶴川,追了上去。
“孟晚禾!你胳膊上也有傷啊。”
經陸漫兮這麼一喊,蕭鶴川眼神朝著孟晚禾的胳膊望去,果然有一個血口子,蕭鶴川皺眉,快速跟上孟晚禾,抓住了她的手。
“孟晚禾,跟我回去。”
“王爺,我沒事的,我會跟著陸漫兮一起去找御醫的。”
孟晚禾淡淡的推開蕭鶴川的手,蕭鶴川望著孟晚禾這般失魂的模樣,心臟不自覺的擰巴起來。
“王爺,不用擔心我。”
蕭鶴川張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陸漫兮見狀狠狠的推開了蕭鶴川,隨後小心的扶著孟晚禾坐上馬背。
“北侯王不如快去看看別人吧!”
說到別人二字的時候,陸漫兮特意咬重了音,隨後快速的躍上馬背,高高的馬鞭一揚,只留下滿地吃灰的蕭鶴川。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蕭鶴川的心臟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腦海中的韓令阮的模樣逐漸變成了孟晚禾的模樣,第一次見面時,對自己花痴的模樣,小女人努力討好自己時的模樣,擔心自己時的模樣,說著喜歡自己時的模樣。
“孟晚禾.......”
直到兩人消失在森林深處時,蕭鶴川仍舊呆呆站在原地。
“當才那個便是你的夫君?我看也不怎麼樣啊?竟然不知道護著你,第一時間竟然是質問你。”
耳邊不斷傳來陸漫兮的抱怨聲,孟晚禾淡淡一笑,眸子中盡是苦澀,本以為蕭鶴川對自己的看法有了改變,現在發現,發現是自己多心了。
“我說你啊,為什麼一定要嫁給這種人呢?除了好看的皮囊,一無是處!”
“皇帝賜婚罷了。”
“還有這個狗皇帝,隨便賜什麼婚啊?當自己是個月老啊?”
聽到陸漫兮的吐槽,孟晚禾笑了出來,眼睛彎彎的,甚是好看。
“你可小點聲吧!萬一被皇帝的親信聽去,有你好受的。”
陸漫兮挑挑眉,“你作為皇帝的侄女,萬千寵愛於一身,你不也沒有生氣嗎?”
“萬千寵愛嗎?不過是拉攏勢力罷了。”
孟晚禾微微一笑,人情冷漠,便是這本書的最大隱藏點,自己寫這本書的時候,也是滿心嘲諷吧。
“嗯,沒錯,要不然也不會將你嫁給那個臭臉!而且,我看那個臭臉好像對當才咱們兩個救的那個人有些情誼啊!”
孟晚禾吸了吸鼻子,“當才那名女子叫做韓令阮,是當朝太子的太子妃。”
“我去,這麼刺激?”
陸漫兮咂舌,“你還是少搭理你的夫君吧,若是哪一天你要和離,我第一時間去接你。”
說著,陸漫兮又吐槽一句,“韓令阮看上去那麼弱不禁風,真不知道那兩人是怎麼喜歡上她的,哪點有你好啊?我要是個男兒郎,我肯定娶你。”
“好了好了,你快少說兩句吧。”
在將軍府和陸老將軍的寵溺下,陸漫兮一直都是個直性子,沒有受過任何委屈,只有眼中的豪邁,仗義。
“我送你去御醫那邊吧。”
陸漫兮終於不再吐槽,手微微用力,調轉馬頭的方向。
“不必了,我胳膊上面的傷口很淺,差不多血都要凝固了,今年得力的兩個人都下去了,我倒想看看今年的獎勵是什麼。”
陸漫兮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隨後用力的拍了拍孟晚禾的肩膀。
“豪氣,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孟晚禾不想去御醫那邊的原因很簡單,春狩的御醫只有幾個,韓令阮受傷,必定會召集所有的御醫,自己現在並不想去看蕭鶴川那張冰寒至極的臉。
弓箭射中最後一隻兔子,陸漫兮快速的跑了過去,隨後拎著一隻兔腿跑了過來。
“今年的獎勵必是咱們兩個的了。”
看著滿滿的收穫,陸漫兮的笑容更張狂了,眼見天色微暗,孟晚禾嘆了口氣,終究是要去見不得不見的人了。
“走吧。”
“你說為什麼那個太子妃受傷,這麼大的事情,卻沒人來調查啊?”
為什麼呢?僅僅是因為韓令阮不受皇帝喜歡罷了。
“誰知道呢,走吧。”
在孟晚禾的再三催促下,陸漫兮只得跟著孟晚禾回走,在走出森林的時候,陸漫兮不捨的回頭望了一眼,孟晚禾抬眸輕輕掃過,陸漫兮這姑娘啊,本就屬於自然。
“稟告陛下,這是我和北侯王妃的戰果!”
眾人皆是滿眼震驚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大大小小的獵物,皇帝見狀,挺直了腰板,眼中充滿了欣賞。
“朕早就聽聞將軍府的嫡長女擅長武藝,如今看來,真的如此啊。”
陸漫兮恭敬的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臣女今日多虧了北侯王妃的幫助,不然是取不到這麼多的獵物的。”
聞言,皇帝的目光緩緩移向孟晚禾,孟晚禾俯身行禮,眼神中盡是坦然自若。
“晚禾何時學的武功啊?”
詢問中皆是試探,孟晚禾端莊一笑。
“回陛下,曾經晚禾生過一場病,父王為了我能強壯身體,便為我請來了夫子,粗略的學習過一些招式,不過只是些三腳貓的架勢罷了,只能打打獵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等到徐舟野回來的時候,載了一馬車的獵物,顯然比孟晚禾兩人的獵物加起來都要多,陸漫兮微微嘆息。
“什麼啊,半路殺出來了一個程咬金。”
“沒事,明年繼續,我去磨練一年,到時候,咱們兩個再來。”
“噗,等你哦。”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絲毫懸念,最終的勝出者自然是徐舟野。
至於獎品是什麼,孟晚禾沒有去過多關注,反而徑直轉身離開。
“孟晚禾。”
一聲清脆的聲音叫住了孟晚禾的腳步,孟晚禾回頭,徐舟野微笑的站在她的身後,微風吹過,白衣少年,墨髮白膚,甚是出畫。
想到蕭鶴川的警告,孟晚禾嘆了口氣,轉身裝作沒有聽到般快速離開,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徐舟野。
看著孟晚禾逃避的行為,徐舟野眼中的笑意也逐漸褪去,整個人似是裹上了一層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