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柱子企圖拐賣兒童,結果證據確鑿被警察帶走。以邱老大為首的一夥犯罪團伙在鐵錘柱子老實交代犯罪事實的情況下,也被警察一窩端了繩之以法。曉曉失而復得讓杏花對來順刮目相看,來順也以此贏得了和杏花復婚的成功。趙家成總算沒有辜負自己,心想事成讓杏花和來順復婚和好如初。而錢廣途就來順和杏花的復婚常拿來教化何少謙。
“來順這個人,聽趙老闆說,曾經遊手好閒,嫖賭成性不務正業,老婆也因此跟他離了婚。離婚之後雖說不再嫖,但賭性卻是大發,常常輸得精光吃了上餐沒下餐,窮困潦倒的跟個流浪漢似的。再看他現在,想明白了,思想一個轉變,賭癮戒了,婚也複合了,老婆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自食其力在我店裡幹活,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就不得不說,有些人的離婚它就是個錯誤的抉擇。”錢廣途一邊斟著茶一邊對何少謙說。
無錯書吧何少謙一個淺笑明知故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心知肚明,就別跟我裝傻。這大半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怎麼就不見你有半點動靜。你到底是咋想的,是打算跟初戀舊情復燃,還是跟結髮白頭到老?還是從此安營紮寨公司宿舍單身了卻此生?你總得有個態度。”
何少謙一聲嘆,澹然說,“單身沒什麼不好,你不也單身過得灑脫?”
錢廣途端起茶杯正要喝茶,一聽頓了頓,最終喝下那杯茶說,“如果你真這麼想的,我就當你沒心沒肺。”
何少謙心情不佳,不想談到自己,撇開話題說,“別打岔,這說的你。平常只許你關心我,就不許我關心你一回?這不公平。”
錢廣途看出了他今天的異樣,不動聲色說,“你想關心什麼?我可不是單身。”
何少謙聽了一怔,顧不了喝茶,把一杯剛到嘴邊的茶又放回茶几上,好奇看著錢廣途半信半疑說,“你是說你老婆一直在老家?我跟你好了這麼些年,可也沒見你回過老家幾回呀,甚至當時公司搬遷到你的家鄉,你也沒有跟隨公司回老家要與老婆團聚的意思呀。”
錢廣途見何少謙又是好奇又是懷疑,思量片刻就敞開心扉說,“她現在不在老家。今天非要說我,我就告訴你。其實我老婆你早認識,就是之前我們公司打掃車間衛生的清潔工,人稱吳大姐,你大概已經不記得她了。不過,我從來沒有向公司任何人說起她就是我老婆,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也就沒人知道她就是我老婆。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人,是她不讓我說。她不識字,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就只能做個掃地的大姐。她認為她做清潔工會招人瞧不起,使我在公司人前人後矮人一截很沒面子,所以在公司不讓我認她這個老婆,相見時還得裝作互不相識,我哭笑不得。”
何少謙是不記得了,那些小事,那些不起眼的人是不被像他這種只忙於工作的人所長時間記憶的。但他驚訝錢廣途的婚姻,兩人落差之大,乃婚姻不幸啊。
何少謙有些尷尬的一笑,為自己冒失地揭了錢廣途的老底道歉,“對不起,我該死。”
“她這招確實夠損人的,不瞭解我的人還以為我薄情寡義呢。但人言可畏,站在她的位置想想,她這麼做也是可以理解的,無非是想保護我,也想保護她自己,並非無知的取鬧。”
錢廣途善解人意,何少謙點點頭說,“你老婆好福分。”
錢廣途長嘆一聲說,“在局外人看來,娶了這樣的女人是我人生的遺憾。其實不然,相反我才是福分不淺,是她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我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無憂無慮的安生日子。結婚那年我就出來了,當時我兒子還沒出生。我是個老高中生,在我們那裡的農村算是個文化人。我來到深圳見了世面,人也不老實起來,開始嫌棄自己的老婆一字不識是個種地的,到底經受不起這大城市嬌豔欲滴女性的誘惑,跟一個所謂自己鍾愛的女人膩在一起好的如魚似水,誰也離不開誰。”
錢廣途啜一口茶繼續說,“記得有跟你說過,於是我就打算換老婆,把那女人帶回老家要跟老婆離婚,結果遭到父母的反對。那女人一心奔著跟我結婚去的,結婚不成,回到深圳自然跟我斷絕了關係。不能跟自己所愛的女人在一起,我很沮喪,感到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情緒低落到過一天算一天,什麼都懶得去想,半年也懶得打個電話回家,也懶得寄一分錢回家。直到有一天,母親從老家打電話給我,說父親沒錢買藥了,我才知道父親在五六年前就查出有糖尿病,還嚴重到曾經多次在醫院住院,是一天都不能沒有藥,而我居然置身事外什麼都不知道。還有我母親也有嚴重的支氣管炎,一到冬天,注意保暖,為預防支氣管炎復發,每晚都要用熱水燙腳,暖好了被窩才可以上床入睡,這些都是我老婆在做。農村雜七雜八的事很多,不管是農活,還是父母生病,還是兒子的長大,無一不是這個女人每天不辭勞苦地操勞著。而我作為她的丈夫,他的父親,他們的兒子,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在哪呢?置一家老小於千里之外不聞不問,我太自私,太混蛋了。”
錢廣途把自家事,自身經歷的那點感悟和盤托出,使一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管工作事的何少謙不由得想到自家,想到自身。
錢廣途似乎激起了多年來心裡所想,心之愧疚,繼續說,“我常常想,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在家替我照顧老的伺候小的,擔當了家裡的一切,我在外面還能這麼安心灑脫嗎?還會去找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嗎?如果因為父母在不能遠行,我會像村裡別的年輕人一樣,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還會嫌棄這個女人沒文化嗎?還會找她離婚嗎?”
何少謙深受感觸,點點頭說,“你這樣想是對的。”
“我是真感受到了她對我的好,對家人的好。很感激我不在父母身邊的這些年,她替我盡了贍養和孝敬父母的義務,替我養育了兒子,給了我一個幸福的家。人生何求,我知足了。”
這時,外面飄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老闆,人呢?師傅呢?這就打洋了嗎?”
是有客人上門了,錢廣途對何少謙說,“你喝著,我去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