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升起,徐新安就已經出現在徐徵的宴會廳裡,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兩個人都知道是什麼事情,只是兩個人都不想最先說出這個問題,最後還是徐新安沉不住氣,
“這徐天賜入獄,姦殺妓女,是你設計的陷阱?”
徐徵的臉上沒有一點波動,仍然悠閒的喝著茶,
“如果說他沒殺刁瑾忠之前,我可以隨時殺了他,他不過可有可無,他只是一個象徵,我只需要他來充門面,而現在這個時候,我剛提拔他,他就出了這樣的姦殺大罪,我作為州牧,這失察的罪名是逃不了的,天下的人都會嘲笑我,我怎麼還吸引人才到我麾下?我會自己打自己的臉嗎?如果是我做,他只會出意外,而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的在錦城去陷害一個太守。”
徐新安點點頭,開誠佈公,
“既然州牧大人這樣說,我就直接說,你們州牧府的學政,手下有一個書佐,叫王三更,請州牧大人把這個人叫來。”
徐徵心裡滿是不高興,你徐新安是我晚輩,這時候居然在我州牧府指揮我的人做事情?但還是壓壓火氣,揮揮手,身旁的老管家走的過來,
“老爺有什麼吩咐?”
徐徵指了指徐新安,
“你去吩咐人,把州牧府,主管學政的手下的書佐,王三更給天機門門主叫過來。”
老管家點了點頭,走出了屋子。
沒用多久時間,老管家就引了一個年輕人走進屋子。之後自己站到一個角落。
這年輕人,長相清秀,一雙劍眉向上挑,眼睛清澈如晨曦,不卑不亢,看到端坐在上位的徐徵,恭敬的行禮,之後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徐新安看著這個年輕人,她自己首先就在心裡打鼓,但想到松二爺的保證,還是說了出來。
“現在有一個案子,需要你來處理,但是你只有三天的時間。”
王三更連眼皮都沒抬,
“姑娘,我只是州牧府的一名小小的文書,您是否找錯人了。這查案是慎刑司的事情,而不是我們學政司啊。”
徐新安直接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直接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玉扳指丟了過去。
王三更看到扳指,整個人立馬態度大變。
“原來是松二爺的人,實在抱歉,多有冒犯,請姑娘恕罪。有什麼事情需要卑職效勞,請姑娘吩咐。”
徐新安心裡反而有一些忐忑,這人看著年紀不過三十歲上下,這樣的案子三天內結案,他是否能扭轉乾坤,但這個時候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耐下性子說道。
“新任錦城太守,前幾日在敬樓,被人發現他衣衫不整,身邊還有一個早已慘死的裸女,慎刑司給出的結論是,這錦城太守,姦殺妓女,還要三天就要斬首,我要你查明真相,如果是他犯下這罪行,那沒什麼說的,如果不是,我要你還他一個清白。你只有三天的時間。”
只見王三更自信滿滿,拱手行禮。
“姑娘放心,三天足夠,我定可查明真相。但我要一個條件。”
徐新安冷冷的看著他,心中已然有一些鄙視。
“我明白,什麼事情都要有的價碼,只要我有,你隨便開口。”
王三更也沒有一點點發火的意思,只是平靜的低著頭說道
“我要一個官職,我要當慎刑司,副都尉。”
徐新安冷笑一聲,看向旁邊的徐徵,
“州牧大人,你看呢。”
徐徵看著這個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今年多大?”
王三更沒有抬頭,
“回稟州牧大人,卑職今年三十有二。”
徐徵笑了,
這慎刑司,主管刑獄,正都尉五品,副都尉品階也在太守之上,你小小年紀居然就要這樣高的職位?”
王三更單膝跪地,
“大人,太守身陷囹圄,這是大事,我也有所耳聞,這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我以一個文書的身份去查這個案子,無論上下必然不會給我足夠的支援,那這個事情,我就查不下去,為了查清這個案子,我需要足夠高的官職,足夠高的許可權,能看到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文書,才能夠把這個事情查明白。”
徐徵冷笑一聲,
“真是牙尖嘴利,好我就給你這個副都尉,如果三天之後,你什麼都查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王三更,聽到州牧已然同意,站了起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卑職告退,三日後,我必將查明真相。”
說完也不管其他,自己就退出了議事廳。
看著這個人,莽撞,心直口快,徐新安心裡不住的打鼓,也不知道三天之後他能否幫助徐天賜洗脫他的罪責。
很快三天過去了,徐天賜在監獄裡很是悠閒,在這裡,再也不擔心有暗箭傷人,也不用在擔心自己的兄弟,這一日的伙食出奇的好,一桌子擺的滿滿當當,徐天賜看了這一桌子的菜,大致知道是什麼意思,,絲毫沒有悲傷,吃的反而高興的很,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監牢外,來了一大群人,徐天賜這時候也放下了手裡的烤雞。
擦擦手就做好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徐徵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天賜先是愣了一下,之後連忙到了徐徵身前行禮。
“卑職,罪名徐天賜,參見州牧大人。”
這徐徵滿臉笑容的看著他,
“好了,有人查明瞭你的案子,我來就是告訴你,你已經官復原職了。”
徐天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以出去了?”
徐徵笑著點點頭。
徐天賜點點頭,
“那卑職,卑職想辭官歸隱。”
反而是徐徵吃了一驚,
“你乾爹剛剛當上州牧,現在這內憂外患一大堆,你就不想幫幫你乾爹嗎。”
徐天賜低著頭,跪了下來,
“卑職確實才疏學淺,難堪大任,請大人恩准。”
徐徵連忙扶他起來,
“好了好了,我也不為難你,這樣我這籌集了一批軍糧需要送到雲夢,你明日帶著張馮何琳去一趟雲夢,回來,我就準了你。”
徐徵看了一眼這牢房,淡淡說了一句,
“州牧府事情不少,我就先走了,你先回家安排安排,明天啟程吧。”
說完,自己就先走出了牢房。
徐天賜收拾好東西,走出了牢房,這時候張馮和何琳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久。
三個人彼此都沒有說話,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