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童躡手躡腳的推開了大門,門,子嘎子嘎的響著,小書童跟著心驚肉跳,一樓的位置一片漆黑,一個人沒有,屋子裡一片漆黑,只是從二樓的門縫裡透出了縷縷光線,小書童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定了定神,聽到二樓人影晃動,燈火輝煌,順著樓梯,小書童一步步的挪了上去。
剛出樓梯口,小書童呆住了,整個大廳好幾十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彷彿空氣都凍結了,所有人都在打量這個陌生的不速來客嗎,他想到有人,但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
小書童被盯的有點手足無措,不由的低下頭,但是想到少爺,不得不鼓起勇氣,咬著牙在人群中尋找,這幫人看著就不是善茬,而且居然每個人都佩戴刀劍,這已然讓小書童心裡暗暗叫苦,而且一個個長的凶神惡煞,似乎眼神就能把他撕成碎片,但是生死已經不是他所考慮的,如果找不到少爺,作為一個家奴,這不僅僅是自己被絞死那麼簡單,自己家裡很多人世代在梁家為奴,他們也活不成,自己死無所謂,連累家人,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壯著膽子,小書童開始打量這個房間,這房間不小,中間有一朵蓮花,圍繞這個蓮花,擺放這十六張桌子,屋子裡人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沾著,三張桌子上零星的坐著幾個人,看來他們的身份應該很尊貴,三張桌子離的很遠,小書童打眼看上去,左面和右面的桌子上座的人一看就不是大徐國的人,但是究竟是那的也吃不準。身穿的服裝都是小書童沒見過的。
粗略的看了一圈,小書童只感覺雙膝痠軟,強忍著用手撐著身旁的桌子,背對著這幫眼神犀利的人,沒看到公子的身影,這時候衝動的勁過了,他才開始暗暗叫苦。屋子裡鴉雀無聲,心裡開始琢磨起來,這幫人如狼似虎的,我該如何脫身。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幾聲敲擊桌子的聲音,只見自己面前那些壯漢,恭敬的分成兩列,把中間的八仙桌讓了出來,小書童扭過頭看了一眼。
桌子上坐著兩個少年,一個穿紫色長袍,一個穿赤色長袍,周圍的人都畢恭畢敬的站了一圈。
小書童一看長袍就明白了,這兩位身份不俗,因為赤袍只有世家子弟才有資格穿,這兩位一看就是兩兄弟,雖然赤袍高貴,但是旁邊的紫袍少年看著則更加的印象深刻。
只見他,白麵紅唇,一雙劍眉,往上挑,顯得英氣十足,恰到好處,一雙眼睛清澈有神,是那種能讓無數少女都能為之痴狂的那種美,清秀,俊美,無論怎麼形容都不過分,雖然是個男人,小書童也禁不住看呆了。
這紫袍少年慢慢站了起來,抬起手,行了一個禮,面帶微笑的說道:“公子來錯地方了吧,今天這酒樓我們包場了。”說完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兩個侍從滿臉笑容就要把小書童往樓下拽,雖然兩個人面露笑容,但是手上沒留情,小書童就像一個小雞子一樣被從地上踢了起來,兩腳離地。
小書童腦袋有點懵,任由他們擺佈,思緒很亂,小書童只感覺天旋地轉,公子在哪?自己會不會死,南溪的家人怎麼辦。
就在胡思亂想中,一絲血腥味飄入了小書童的鼻子裡,把小書童從雜亂無章的思緒裡拽了出來,定了定神的小書童順著血腥味尋了過去看到了兩人中一人,衣領上有淡淡的血跡,似乎就是剛剛和其他人打鬥留下的。
“這是少爺的血嗎,這兩人把我拉下去 我是不是也要被殺?不,我還不能死。”
想到這,小書童用盡全身的力氣要掙脫他們的擺佈,但是兩人力氣太大了,而且一看就是練家子,他這樣的掙扎,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兩個人快速的往樓梯方向走去。
就在即將要被拖下樓梯的一瞬間,眼角瞄到桌上端坐的一個紅臉大漢。
小書童心裡暗想,這人看著怎麼有一點熟悉,我在哪見過他?突然小書童頭腦之中電光火石一般閃現出了一個畫面。
小書童拼盡全力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我是南溪梁家二公子,梁世傑,你們要幹什麼?”
這話一出,那個紅臉大漢也站了起來,往小書童那張望了一下,就這一下子,小書童就感覺心裡就像有一塊大石頭落地一樣。
沒有任何遲疑用盡全身的力氣,拜託了那兩個人,小書童趕緊從懷裡把少爺的印璽高高舉過頭頂,紅臉大漢在這少年耳邊說著什麼,這紫袍少年揮了一下手,旁邊的侍衛,趕緊把小書童放下來,拿過印璽,恭恭敬敬的放到了紫袍少年的桌上,然後又退回了書童身邊。
那紫袍少年,輕輕的按住身旁著急起身張望的紅臉大漢,示意讓他先坐下。
之後輕搖著手裡的紙扇,打量著小書童:“你說你是梁家的二公子,就靠一個印璽?穿成這個樣子?
這年頭造假的太多了,一邊把玩這印璽,一邊看著旁邊的紅臉大漢,前幾天聽說錦城有一個小子用一個蘿蔔弄了一個太守的印璽,在開元太守府騙了不少銀子呢。”眾人一起鬨笑起來,這紫袍少年,邊說話 ,邊用扇子柄拍了拍身邊的那個紅臉大漢,似乎在安撫他。隨後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侍衛上來就要繼續動手。
小書童大喊了起來: “阿昆達,我死了,你們家大王的女兒怎麼辦?”這一句話 那個紅臉大漢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色凝重,一個箭步過來,雙手輕輕一用力,兩個侍衛就飛了半米多。旁邊的侍從一看這陣仗,有的就要拔腰間的刀,紫袍少年用眼神呵斥住了。搖著扇子靜靜看著。
“阿昆達拜見梁家二公子。”說完低頭就拜。
小書童心裡這才暗暗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了,腳上的鞋都掉了,愣是沒察覺到,小書童努力剋制住自己,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手在抖動,慢慢的在地上找尋鞋子,穿了起來,定了定神,然後才慢慢的伸手攙扶起了跪了半天的阿昆達,一邊學著公子的腔調說了起來。
“兩週前,談定婚約,土司大王的信是你送過來的,我那天生病,是我父親招待的你,我雖然沒出來見你,但是這回信可是我親手寫的。”
在旁大漢頭都沒敢抬“我家主上收到您的書信,開心的不得了,一個勁的說,咱家的姑爺有出息呢。公子您請上座,我們這談完了就派人護送您回去。”這聲音洪武有力。就像一根定海神針,讓書童本來慌張的心,定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書童的心才終於落到肚子裡,命終於算是保住了。小書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