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蠻夷中軍大帳!
“報!”
“啟稟大帥,漠北吉利可汗率鷹師前來會師!”
大帳外傳來了衛兵的通稟之聲,大帳內的眾人的眼神變幻,陰晴不定。
話音落下,只見吉利大跨步走上前來,身後跟著一雙眸子冷到人發慌的摩多。
見到吉利第一眼,澹臺哲仁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一片鐵青。
漠北向女帝提親的事情,早已鬧的滿城風雨,軍中之人對漠北更是恨之入骨。
現在這個時候,吉利主動出現在這裡,他恨不得將吉利碎屍萬段。
但是他也明白,現在蠻夷最大的敵人乃是大成,而非漠北。
即便他現在心中在如何憤怒,也只得強壓在心底,咬緊牙縫的恨聲道:“可汗,請坐!”
“讓諸位等本可汗一人,真是不好意思!”
吉利可汗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看了一眼澹臺哲仁,隨即不顧他殺人的眼神,徑自坐下。
這樣囂張的姿態,被耶律宰看在眼裡,不由得輕笑一聲,譏諷道:“怎麼?可汗也想來摻和一腳?還妄想和女帝提親,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所謂!”
他雙手抱胸,輕蔑的看向吉利可汗,絲毫不留情面,言語間滿是嘲諷的意味,全然沒將漠北放在眼裡。
事實上他的輕蔑針對的不止是漠北,而是在場的其他所有人。
現如今,他突厥家大業大,風頭正盛,完全有底氣這樣做。
“可惡,你……”
這樣的話讓護佑在吉利身側的摩多頓時勃然大怒,一雙冷眸瞪得老大,死死盯著耶律宰。
然而正當他想要拔出腰間的寶劍之時,吉利卻是制止了他,輕笑道:“我癩蛤蟆也罷,不知所謂也罷,但也明白我們目前的敵人乃是大成。”
“倘若你想要與我漠北大戰一場,我隨時奉陪,但不是在這裡,讓那孱弱的兩腳羊看我們的笑話。”
隨後,他頓了頓,向著回鶻的呼邪喚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後轉過身,冷冷的看向耶律宰,叱喝道:“還有,這裡有呼邪喚將軍在,那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這裡的資歷當屬他最老,與大成有過作戰的經驗,怎能讓你叫囂?”
這一連串的叱喝,頓時懟的耶律宰面色漲紅,啞口無言。
一直在沉默寡言的呼邪喚,也是緩緩睜開了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吉利,隨後喑啞道:“老夫風燭殘年,愧不敢當。只是如今大敵當前,諸位大王、可汗應當一致對外才是!”
剛才吉利的一番話看似是在推崇自己,然而實際上卻是將他推到了高位、風頭浪尖之上。
有他這位昔日的草原第一武將在,此戰若是敗了,全都被他一人承擔了,揹負罵名的也將會是他。
但倘若成功了,雖然他會獲得崇高的地位,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經命不久矣,這虛名對於一個將死之人而言又有何用?
而一旁的澹臺哲仁面目低沉,自也是看出了這其中的深意,暗自驚歎吉利的心機。
雖然他看出來了,但卻並不想替呼邪喚解圍,因為這樣的結果對於他們各方勢力而言,無疑都是最好的。
“也對!”
於是他此時也是適時說道:“要論資歷,這裡的人只怕都比不過呼邪喚老將軍!”
“就算那大成的無雙戰將如何兇戾,但終究還是敵不過老將軍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呼邪喚如今已經年老體衰,但戰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尤其是神將與名將之間的差距,看似是一字之差,實則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只要有呼邪喚能擋住那無雙兇戾的趙雲,那攻破雁蕩城豈不是手到擒來。
澹臺哲仁的話說到點子上了,一旁慪氣的耶律宰,臉上也是勾起一抹笑意,附和道:“不錯,此戰老將軍應為統帥,我突厥願聽老將軍調遣!”
耶律宰一開口,其他的人也跟著附和道,成功將呼邪喚架住。
然而騎虎難下的呼邪喚卻根本沒想著拒絕,因為他此行就是為回鶻爭取利益而來的。
隨之他的神色一肅,看似渾濁的雙眸此刻卻迸射出一道精芒,森然冷厲,攝人心魄。
眾人心中頓時一陣咯噔,那股冷厲的眸光讓他們不禁覺得他回到了巔峰狀態一般。
“承蒙各位大王厚愛,那老夫也就不推辭了!”
他雙手一拱,毫不客氣應下了,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敢問可汗,貴部被全殲的具體情況是如何的?”
而後他也是看向了澹臺哲仁,輕聲問道:“敢問那無雙小將是怎樣兇戾的?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
提到這件事,吉利與澹臺哲仁的面色不約而同的變得鐵青起來,極為難看。
最後,吉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那慘絕人寰的一幕講了出來,每每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心彷彿在滴血。
“你是說那人能砸出一個巨坑?”
聽完吉利的話後,呼邪喚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怎麼?難道有問題?”
呼邪喚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據我推斷,擁有那等巨力的人,必定是身材魁梧,體魄健壯。
雖說不一定是個胖子,但絕對彪悍,怎麼看也不像爾等口中的那個趙雲!”
說到這裡,他環視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怕這大成,不止一位無雙殺將!”
聽到這話,在場的重任臉色皆是變了變。
一尊兇厲無雙的趙雲原本就已經讓人足夠驚懼的了。
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一尊?
這算什麼?
憑什麼大成一夜之間冒出如此多的頂級武將?
這個猜想讓眾人一時間蒙圈了,無法理解,更加無法接受。
即便是一向自傲的耶律宰,此刻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大明的底蘊竟會是如此的恐怖!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卻是傳來一沉悶的厲喝之聲,如晴空霹靂般炸響在眾人耳邊:
“大成?孱弱的兩腳羊而已,合租畏懼?明年的今日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