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
紀無軫總感覺宋書不對勁,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宋書跳到水池裡,他在旁邊等了一下,還是沒看到宋書浮起來。
紀無軫看了看波動著的水面,眼裡閃過厭惡,到底還是跳進去。
“譁”水花四濺。
他看到宋書在水底,看不清面容。
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就是不用靈力護體也不會有事,但是紀無軫還是擔心。
他拉著宋書的手,帶著他來到水面上。
“宋書,你怎麼了?”他不清楚宋書到底怎麼了也不敢隨意將人帶到地上,兩個人就這麼在水裡泡著。
“紀無軫……”
“你說什麼?”紀無軫只能聽到他在說話,實際上他在說什麼紀無軫不清楚。
宋書揮手,一個結界將水池包圍,他低下頭。
“你……”紀無軫震驚的聲音戛然而止,喉嚨處溫熱一片,他嚥了咽口水。
“宋書。”紀無軫的聲音在發抖,手也在發抖,他小心翼翼扶著宋書,道:“你現在狀況不對,告訴我你怎麼了?”
“想知道?”宋書的頭埋在他脖頸處,說話時氣息噴出,脖頸很癢。
“想。”心間像是有羽毛撫過,輕飄飄又帶著點癢意。
宋書雙手環住他的脖頸,wen在他嘴角,道:“chun藥。”
紀無軫推開他,道:“你別動,我去給你找解藥。”他說著就要上岸。
宋書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很大,紀無軫立馬栽水裡,壓在宋書身上。
“紀無軫,聽話。”
宋書吻著紀無軫,一點一點,像是呵護珍寶。
“紀無軫,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宋書一隻手撫著他的臉,一隻手箍住他的腰。
冰冷的池水在兩人之間變得溫熱,宋書衣衫半解,雙眸瀲灩著水光將紀無軫按在池邊qinwen。
徒然間,兩個人的位置交換,驚慌間,宋書看到紀無軫的眼神,沒了平日裡的冷靜,是帶著情慾,帶著愛意的眼睛。
他頓時不想反抗了,任由著紀無軫來。
唇齒間灌入另一個人的氣息,宋書shuangtuijiazhe他的腰,不自覺收緊。
“嗯……”
“宋書……”
“宋書。”
“宋書。”
紀無軫一聲聲喊著,宋書也一點一點應著。
“宋書,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不能喜歡你的,真的不能……”
“我該怎麼辦?”
“為什麼?”
“不能說。”
“那就別說了。”宋書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這是懲罰。”
“宋書,該怎麼……?”紀無軫急出哭聲。
宋書埋在他肩上喘著氣,聞言抬了抬眸,眼瞼氤氳著霧氣,腰上是被掐出的青痕,腰被一隻手緊緊箍住,喘氣時胸前起伏,水珠順著胸前的線條流下。
滿是水珠的手抓住紀無軫的手,“這樣。”
宋書不自覺悶哼一聲,抓住紀無軫的那隻手收緊,雙眸緊閉,像是在忍受什麼很難受的事情。
“你……”宋書身體輕顫,咬著下唇,淚水從臉上滑落,眼裡閃過痛苦之色。
“好痛……”
“紀無軫。”
“小書,很快就好,真的,很快就好。”
“紀無軫……”
“嗯。”
水池泛起一圈又一圈波瀾,月光映在水面上,隨之而動,兩道身影緊緊貼在一起,仿若密不可分。
**
第二日,宋書醒來的時候,腰痠背痛,手腿無比痠痛。
昨夜的記憶在腦海裡閃過,他他他和紀無軫zuo了?不光是zuo了,還是他親自教的!
天塌了啊!
他轉頭,看到紀無軫的面容,身上有衣服,還蓋著被子,這是哪?宋書望了望四周。
“小書。”紀無軫攬過他的腰,兩個人貼著。
宋書看著他的臉,紀無軫,你醒來還能記得嗎?昨晚作數嗎?
紀無軫。
紀無軫在他如炬的目光下醒來,湊上前吻住他,“小書。”
宋書錯愕地看著他,他沒忘,也沒假裝昨晚沒發生,錯愕在一瞬間轉為欣喜。
“小書,昨晚的藥誰給你下的?”一吻閉,紀無軫親暱地看著他。
宋書愣住,異常難堪,“……我下的。”即使不算他自已下的,但是實際上藥確實是他自已吃的。
“……好。”紀無軫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宋書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他問:“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劣?”
“沒有。”紀無軫搖頭,真的沒有。
他抱住宋書,安撫道:“別擔心。”
“好。”
“這是哪裡?”宋書問。
紀無軫道:“我家,也是你家。”
“很難受吧?”紀無軫看著他脖子上的吻痕,還有身上的痕跡,在白嫩的面板上像是梅花開在雪上,不經意間便讓人心猿意馬。
“嗯。”哪怕有刻意用靈力緩解,但是還是難受,宋書第一回體驗到什麼叫做後悔。
他雖然剛上渡劫沒多久,但是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哪怕是被打得半死也沒有過這種感覺,要死要活的。
“對不起。”紀無軫很認真地說。
“沒事。”宋書故作輕鬆,“都渡劫期了,也沒那麼嬌貴。”
“真的很對不起,要不你上回來?”紀無軫提議道。
宋書看了看他,心有意動,最終還是抿著唇搖頭,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上回去?說笑呢?怕還沒開始就寄了。
“小書確定嗎?”紀無軫循循善誘。
“確定。”
得到宋書肯定的回答後紀無軫雙眼一亮,擁著他的雙手更用力了,像是要將他揉進身體裡。
“我們要回去嗎?宗門裡的事積壓了好久了。”宋書道。
錦陽宗雖然小,但是宗門的事宜是真的多,宋書和紀無軫各管宗門一半的事務,若是一人不管還好,要是兩個人都不管,那些事情得堆很久。
“小書想回去嗎?”
宋書遲疑了,他現在難受其實不是很想回去,但是錦陽宗的事……他抬頭看向紀無軫。
紀無軫眼底閃過戲謔,“要不小書回去,我待在這裡?”
“不行 !”宋書立馬拒絕,“要去也是你去,我留在這裡,休想讓我去處理那些事情!”
“哇,小書發脾氣了。”紀無軫半真半假驚訝道。
宋書瞪著他,“說得我好像是沒有感情的傀儡似的,也不見得你有多少感情。”
“小書的嘴果然得理不饒人啊。”紀無軫道。
“我得理不饒人?也不看看是誰天天和一群弟子在那裡吵,爛攤子都是我去處理。”
“我錯了,小書。”紀無軫立馬認慫。
“錯在哪了?”宋書挑眉。
“錯在不該和你頂嘴。”
“嗯。”
“我會回錦陽宗處理事情的,你就安安心心在這裡休息?”紀無軫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話。
不是命令。
“好。”這還是宋書第一回聽到紀無軫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從前紀無軫都是要讓他幹什麼事情都是命令的。
兩人相視良久,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笑出聲,接著兩個人一起笑了。
*
楚秋池在錦陽宗待了半個月,總算是將靈界的事情摸清楚了,做完準備他們也準備向長老辭行。
“啊?要準備走了?”路簫正在掃飛昇臺,聞言一驚,掃帚扔到一邊,思考自已還需要帶什麼東西。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師父?”路簫問。
楚秋池道:“現在。你能聯絡上你師父嗎?”
“大概吧。”其實往日路簫找長老基本上一找一個準,他不經常閉關,總是喜歡在宗門裡遊蕩,或是找人打架,整一個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路簫拿出傳音玉符,試探性發了條訊息過去。
路簫期待地看著玉符。
一分鐘
兩分鐘
一刻鐘
玉符依舊黯淡無光,路簫看向楚秋池,“師父可能有事情吧。”
楚秋池點頭,“沒事,你想想你得帶什麼東西,我們暫時不著急。”
“好的,前輩。”路簫撿起掃帚放到工具箱裡,跳著走了。
楚秋池去找裴瑾瑜。
裴瑾瑜依舊翻著那日曆,愁眉苦臉的像是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難事。
“怎麼,還沒選出良辰吉日?”
楚秋池是不太懂的,在他看來結個婚契而已,不至於一直翻日曆,翻來翻去良辰吉日不就那幾天嗎?
裴瑾瑜將日曆放下,道:“阿池不懂,結契要有儀式感,我翻了好久,沒找到適合的日子,真是奇了怪了。”
他是想在最近幾天就結契的,但是奇怪的一點就是這日曆上最近的時間全都不好,給他愁得頭髮大把大把掉。
“那可能就是現在不適合,咱先不弄了,等過兩天吧。”
“好。”裴瑾瑜點頭。
楚秋池翻出一張地圖,指給裴瑾瑜看。
“你看,這是靈界的地圖,看著比修仙界少上不少,不過大致格局是差不多的。和修仙界不同的是這裡多了一個天坑。說是天坑其實也不準確,我問過路簫,這個地方他聽他師父說過,是一條非常長的懸崖,幾乎是將整個修仙界對半切的那樣。”
“還有這個海,你看看,是不是很像修仙界的無盡海?還有這個森林也叫無盡森林,我現在是有點相信修仙界和靈界真的是一界了,只是我翻了修仙界的地圖,沒找到銜接的地方。這一點很奇怪。”
裴瑾瑜隨意瞥了眼地圖,指了一個地方道:“修仙界的地圖是最新完善的,你看錦陽宗附近,那二十七座峰其實和另外三座峰捱得不怎麼近,若是翻出修仙界的地圖,你會發現除去錦陽宗附近的山,和這正好連在一起。”
楚秋池手拄著下巴,回憶兩個錦陽宗的地圖,點點頭,“確實是這樣,能連在一起。”
“不過阿池拿出這地圖應該不止要和我商量修仙界和靈界如何分開的,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
“是。我這幾天初步制定了一條歷練路線,從錦陽宗出發,途經碧水宗,梵心宗,明臻谷,最後的目的地是天坑。”
“阿池想去天坑?”
“對,莫名其妙想去天坑。”
其實也不是想去,是總覺得天坑底下愛的東西和他和裴瑾瑜去的那個宮殿有關係,而且是非常大的關係。
從來到修仙界他就處於一場非常大的棋局之中,而這棋局所籌謀的他不知道。
隨著時間流逝,到了靈界,他倒是明白不少。
這場棋局所謀的,正是整個修仙界,更準確來說,是整個星遠界。
包括神界、靈界、修仙界、仙界,以及與修仙界沒什麼聯絡的凡間。
他是棋子,亦是執棋人。
過去未來,他始終是那個執棋人。
那麼也可以猜猜那份特殊的能力,真的完完全全就是幻銀帶來的嗎?
不見得。
楚秋池立馬否定。
起碼在他的認知裡,單憑幻銀的能力是沒辦法做到撕裂空間的,幻銀最厲害的點是造夢,在夢中穿越時間線。
這也是楚秋池和裴瑾瑜到那個秘境時,幻銀依舊在睡覺的原因。
因為它穿越的是自已的時間線。
“阿池在想什麼?”裴瑾瑜喊了幾聲楚秋池都沒應,他碰了碰楚秋池的手。
“啊?”楚秋池回過神,搖搖頭,“沒想什麼,幻銀還在睡覺嗎?”
自從他們上次出秘境後,楚秋池便讓裴瑾瑜看著點幻銀,每次問得到的回答都是幻銀在睡覺。
這倒也符合幻銀,畢竟在楚秋池識海里的時候它也經常睡覺。
“現在倒是醒了。”裴瑾瑜的表情一言難盡。
楚秋池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好奇,“它現在是在幹什麼?”
“阿池應該知道,整個秘境都被我的血染過,也就是說秘境的土都是壞的,不能種地,幻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批桑樹,吭吭哧哧在秘境裡種樹,天天就在樹下蹲著看樹活沒有。”
他的血雖然不是什麼至邪之物,但是這秘境本身就不是能有活物的秘境,被他血染過的秘境又怎麼可能可以種樹呢?
“哈哈……”楚秋池大聲笑。
“你和它講過秘境不能種樹了沒?”
“講了啊,它就是不聽,執拗的認為那樹能活。”
“那樹種多久了?”
“種兩三天了。”
“活了嗎?”
“沒有,現在看著倒是和種的時候差不多,實際上有些葉子已經黃了,沒那麼快死大概是因為秘境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裴瑾瑜搖頭。
楚秋池將地圖捲起來,好笑搖頭,“不過這也符合幻銀的作風。”
“前輩前輩!我師父聯絡我了!他讓你們去他的洞府要和你們講一件事!”路簫風風火火跑過來,大聲喊道。
能和他們講什麼事?
裴瑾瑜和楚秋池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