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歸墟仙人璃,俾之女,領悟混沌法則之歸墟真意,甘願為苦難眾生獨守三十六混沌之門,抵擋未知生物數個混沌紀。
俾也是二十六賢之一,先賢之女,一出生便是得到整個族群的祝福,受盡無上的榮光。自出生之日起,她的使命便註定了,但她沒有反抗,應運而生,也無需反抗,彷彿上天都鍾情於她,賜予了她浮世的容顏,無上的天賦。
自幼彷彿無所不通,但沒人注意到她暗夜之時的汗水,她用時不過三百年實力便已比肩她的父親,位列二十六賢。她終身未婚,她曾言:“天未定,侶眾生,伴左右”。
在她成長的那一紀元,天地的破裂之勢愈甚。那方世界之外皆已墮落成魔,天道駕馭的傀儡。有一日,世界的邊緣一個巨大的瞳孔張開,瞳孔內張開了金色的瞳孔,一道貫穿當世的射線凝結了一道門,那道門充滿了聖潔的光芒,至絕的光明逐漸黑暗,三十六個混沌妖魔張開了面目。
她手提三尺青鋒,斬殺了三十六魔頭,魔頭血祭自身企圖再次開門,但她沒有任何猶豫,以不可修復的失明為代價,將她的兩個眼球化作天眼,封印。
而她這位神女,卻逐漸化為雕塑,九世之後,她復甦了,天劫降臨,她坦然,一雙神眼化作神器泯滅了天劫。
成仙后,她只留了一柄劍留存於混沌之門門前,她踏步走入混沌中,願望永鎮此處,至此這個世間最邪惡的門被徹底封禁,如果沒有今天依然留存的那柄劍,眾生或許就不能瞭解這段真正的神話了。
《五》紅塵仙人廉:那個時代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出身。少時讀聖賢書,透過舉孝廉為官,勤勤懇懇,奈何人心複雜,官場的黑暗使他被摒棄被髮配邊疆。
在邊疆有野獸吃人,有惡人攔路,一介瘦弱的書生走到目的地時早已遍體鱗傷,衣衫襤褸,手中的聖賢書似乎不能改變天下。由靜入悲,一首《山河殤》詞,悲慼之意甚至引得七伏天落雪。
在他23歲那年,他以腦中鴻博入武,以真情博得世間萬安成為他一生的溯源,愛恨悲喜。他做過乞丐,小廝,短工,憐人,教書匠,屠夫等世間百態他尚未悟透一分。妖魔入侵,他第一次將他的文人袍沾上了鮮血,為救一座村莊,他浴血奮戰終被魔化。
透露妖魔氣的他在重傷之際竟然被村莊之民抓住,他在這些救下的村民中沒有看到感激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與無助,他笑了,大笑狂笑,他由悲入恨,他恨人心禁不起考驗,恨世間不公,恨天理不昭。
他迷亂了,那一年他34歲。直到一座門被封,一場大戰被投影到世界各地,他的心在復甦,他知道他的初心沒有改變,哪怕遭遇背叛與世人的不解,他義無反顧。
廉獨自走向邊陲,獨自走向那片戰場,和所有人一樣為人世奪一絲生機。強大的妖魔沒有阻擋他半步,一路前行,世人將永遠看不見的正臉,因為他永遠直面最危險之地。
不斷的戰鬥也讓他邂逅了摯愛一生的人,在他的眼中她是志同道合之摯友之愛人,可前行的路終不會停下,他選擇不告而別。
一百二十年的探尋,他累了,可當他第一次回頭時卻看到了她仍然是當年的笑顏,她一直在他自己身後。他愣住了,她卻開心的笑了。
一百二十年無聲的陪伴,一路走來,她也累了,在看到他轉身的那一刻她用盡最後的氣力笑。她不想拖別人後腿,她放不下,在她眼中守著他,與他並肩戰鬥,或許他並不知道這一切。
她半跪著,持劍將回頭的廉推走了,一路前行,願君永安。這一刻他流淚了,由恨入愛,但他依舊沒有回頭,自他走上這條路,便不可能在回頭了,不可能了,也不能,心愛之人倒在了身後。
他將她背在他的身後,絕美的容顏在他側視時一如當年的模樣,一吻過後,踏上征程。世界之邊,無數人族強者悍不畏死,宛若飛蛾撲火,誓死不讓侵略者前進半步。
最前方的男人站在黑暗的旋渦中間,不知多少年,在那一刻,四仙臨世,廉亦是,一步一境界,一步一紅塵,步步生蓮,一蓮一世,九世成仙。
所謂心若不死,其身永存。自當言皓月當空,紅塵臨世。在他成仙的這一刻,他背上的她彷彿陷入沉睡一般,擁有了些許的生機。
但這足夠了,紅塵圓滿,萬世皆安之時,我願折戟沉沙,舍盡繁華,守你青顏白髮,明月青瓦。種下十里桃花,願與君相守花前月下,生死無話。
千年一晃而過,世間妖魔平定,無數險地絕地被征服,人族迎來了大世,他拋棄了高高在上的仙人權柄,做到了當年的承諾。
桃花應有盡時,時間洗刷了一切,不成仙終究化為塵土,她終究離開了,對他們兩人而言還不夠,他決心找到情之一道的最終奧秘,據說可以讓心中所愛之人再生,萬世皆圓滿,人心向善。至此他逐漸消失在世間,有人說他是九仙中最有可能仍然存活於世,也有人說在混沌邊緣見過,也有人說其摯愛已死最終心枯而寂滅。
眾說紛紜,唯有一首首曠世的詩詞留存世間為後人傳頌。
《六》妖神頌,本名雨頌。具有妖族血脈,年少多才賢名遠播,直到被人發現身懷妖族血脈。
天堂到地獄也不過如此,亂世更無王法,人們以莫須有的罪名誅十族,牽連甚廣,死者百萬。一切原因只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和不純潔的人族血脈。
曾有賢者言:“釋權於民,則民心亂,無如將兵者也。民心可用,從聖者則天下安,從盜者則治世亂。故大爭之世必有雄主,太平之世必有民主。”人心中的成見像一座大山,無法跨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幾乎貫穿整個統治層。人族被奴役被迫害的苦痛歷史一遍又一遍的扣動著人們緊張的心絃。雨頌被追殺,被世人不容,他親眼看見一個幼童鼓勵自己的父親“殺妖怪”,親身經歷被年邁的老者驅趕,世間只要他腳踏之地必是陷阱,無窮追殺。
他逃累了,被抓了,捆在通紅的銅柱上,火焰點燃了周圍無數人的情緒“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他做錯什麼了嗎?沒有,逃跑的途中他沒沾染任何人的血,但因庇護他而死的人卻不計其數。
甚至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孩童只因遞給自己一個糖葫蘆而被殘忍處死,他們的父母還是笑著,在他心裡是無盡的痛苦,在無數人眼前,他大悲慟哭,眼淚神奇的澆溼了烈火,再也無法點燃,人們恐懼了,因為怎麼都殺不死了,有些人癲狂如魔,恍如末世。
昏迷中,他被救走,他甦醒之時,萬物復甦,萬獸環聚,他的血脈覺醒了,雨族最後的血脈被上天祝福,從那天開始,他成為了這寰宇間所有非人族的神。雨族上古時便是馴獸家族,同時具有很強的異族親和力,為人族對妖族的外交官家族,為人族的崛起之戰立下不朽的功勳,最重要的家族之一,沒想到最後只剩一人。
天地感懷,萬妖萬獸同哭,但這是人族的天道,不可能因此懲罰人族,但仍然願意給妖神一個機會,成仙,萬族的仙。仙道九罰,他要領十罰,多出了仇恨之罰,但這一罰,被一柄仙劍斬斷。
九罰後,輪迴九世,這九世如一日,一日百萬年的光陰,創神法,至此在世間立神祠,不求供奉,不求香火,有人神妖神庇護,不斷改變人們,淡化這一切的仇恨。九仙臨世,他為世間創一條新的道路——神道,得大氣運大功德,相對應的是無窮的因果纏身,最終消逝,世人再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