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刻鐘，陳牧睜開雙眼，臉上露出一絲沉醉。
先天境界，洗髓伐毛，這血氣的品質真是嘎嘎高！
僅僅一個秦川，便將陳牧煉氣三層的進度條推進了十分之一。
一個先天，可堪比上千普通人，而且血氣乾淨，連雜質都沒有。
昭月看著陳牧吸食十幾人的血氣，雖然心中依然恐懼，但接連好幾次下來，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的。最主要的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正道功法，魔道功法的，正邪之分只在於行為處事。
又是走了三天，楚國都城已經近在眼前。
距離楚國二十多里的一處小鎮頗為繁華，鎮子中央酒樓林立，更不乏有好幾家煙塵之地，比之一般的縣城都不遑多讓。
而昭月高貴的氣質外加絕世容顏，自是走到哪裡都會引人矚目。
“公子，小姐裡面請。”
酒樓跑堂的見陳牧和昭月向著這邊走來，忙上前幫忙牽馬。
昭月一進酒樓，就有一大批男人投來目光，陳牧嘴角微彎，一把摟住昭月的細腰，那神情，可不就是炫耀。
“小二，好酒好菜都上上來了。”
陳牧吆喝一聲，就摟著昭月大大咧咧的坐在一處空閒位置。
周圍也就過一下眼癮，男帥女美，服裝華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此處距離京城不過二十里之遙，倒是經常有貴人家的公子小姐過來踏青遊玩。
所以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跳出來招惹人家。
飯菜很快就上了上來，一壺提前燙好的溫酒，一碟自制小菜，一碟滷牛肉。
“公子慢用，熱菜小的已經吩咐後廚加緊做了。”
小二也是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什麼叫做優先權。
陳牧點了點頭，隨後掏出一枚金葉子便扔了過來。
“謝公子賞。”
小二滿臉喜色道。
“賞，賞個屁，該找的錢找了給我拿回來。”
陳牧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小二的幻想。
周圍幾桌客人頓時滿臉憋笑。
小二臉色自然也是有些不自然，但訕訕一笑後，便去給陳牧詔令了。
昭月以手扶額，顯然陳牧這波操作確實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不是，我來這吃飯，他們已經賺了一波利潤，剩下的錢我為什麼要給他們？多出的錢給路邊那些飯都吃不起的乞丐不是更有意義。”
陳牧說話的聲音並不收斂，所以小二聽到之後臉色也有些燥紅。
等了片刻，小二回來了，金葉子被剪掉小半，剩下的全部還了回來。
“公子，本店招牌菜共計八道，標價九兩六錢銀子，多剪的金葉子，兌銀一兩一錢。”
小二拿出金葉子之後又拿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陳牧，陳牧點了點頭揣進懷裡。
小二轉身離去，只是剛才還是滿臉陪笑，等繞過前臺，已經是黑著一張臉了。
“謝謝公子賞。”
沏茶的劉三眼見跑堂的小二來到後院，忙出聲喊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
頓時後院切墩的，炒菜的，打雜的均笑成一團。
小二的臉色一黑再黑，但劉三是酒樓的前輩，還是個手藝人，他自是不敢發怒。
“劉叔笑話了。”
強行壓住心中的憤怒，小二陪笑說道。
短暫的笑話過後，大家也就該幹啥幹啥去了。
一道宮保雞丁，水煮肉片吃的陳牧著實胃口大開，這幾天全顧著趕路了，還沒吃過一頓飽飯。
就連昭月也不禁食慾大動，顧不得什麼餐桌禮儀，也和陳牧搶了起來。二人這幾天的磨合過後，拘謹，生疏幾乎都消失殆盡。
“公子，這道毛血旺可是本店招牌中的招牌，吃過的人就沒有不說好的。”
香辣的氣息瞬間刺激到昭月的味蕾，就在昭月要動手夾菜的時候，陳牧突然出聲。
“慢著！”
昭月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陳牧，卻見陳牧是對著小二的背影說話。
“啊，公子可是有什麼吩咐的嘛。”
小二愣神之際，卻看到陳牧站起身來，衝自己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陳牧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巴子抽在了小二的臉上，直接將其抽倒在地。
小二捂著側臉吐出幾顆碎牙，隨後開始痛苦的哀嚎。
周圍一看有樂子，頓時伸長了腦袋。
“報官，我要報官。”
小二眼見自家掌櫃的走到近前，忙大聲哭喊著。
楚國律，士大夫犯法與庶民同罪。而且這並不是說說而已。
掌櫃的眼見自家人被打，而且喊著要報官，頓時心領神會。
“這位公子為何要打人？如今我的人要報官，公子可要借一步說話。”
這種事情發生並不少，一般打人者聽到此話都會選擇私了，多賠錢總比給家裡惹麻煩的好。
“為什麼打人？”
陳牧嘴角帶笑，語氣輕佻，抬手又是一巴掌把掌櫃的扇倒在地。
隨後上前一腳踩在還在哀嚎的小二的身上。
“你他媽的剛才是不是往我菜裡吐口水了。”
陳牧雖然是問，但語氣卻格外肯定。
小二的哀嚎聲一下子打住，但緊接著更大的聲音回道。
“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呵呵，死鴨子嘴硬是吧。”
陳牧俯下身來又是一巴掌將小二另外半口牙也扇掉。
“老子煉氣三層，要是連人和人的氣機都分辨不出來，那就真煉狗身上了。”
陳牧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無良商家，這噁心事要是一般人還真就看不出來，最後也就吃下去了。
想想，真噁心晦氣！
“住手！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敢在這裡撒野。”
人也打了，就在陳牧氣消了準備走人的時候，一個魁梧大漢從閣樓走了下來叫住了陳牧。
“張統領，這小子誣陷酒樓，還打人。”
眼見大漢下樓，小二徹底繃不住了，頂著個豬頭哭泣說道。
“嗯。”
被叫做張統領的大漢點了點頭。
“剛才的話我也聽見了，你若是有證據，打了人我無話可說，若是沒證據，就想這麼離開，怕是得先問問我這雙拳頭答應不答應。”
張統領話落，身體迸發出一陣清脆的轟鳴。
“嘶~！氣血如雷，後天境界！”
一個常來酒樓的真氣境武者驚訝出聲。
酒樓內不管習武的，還是不習武的，都露出一臉震驚。
“恭喜張統領，賀喜張統領。”
一個真氣後期的武者起身恭賀道。他曾與張統領同為真氣後期，可如今張統領已經邁入後天境界，他卻連後天的邊都沒有摸到，
周圍頓時恭維聲一片，張統領面上神情不變，抬手下壓，示意大家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至於心底是不是樂開了花只有他自己知道。
“張統領是吧，你知道我這人平生最恨什麼事情嘛？”
陳牧咧嘴一笑。
“嗯？”張統領頭頂冒出問號。
“老子最恨別人在我面前裝逼了！要裝也得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