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一路來到陸時嶼的傳媒公司,搭電梯上了頂樓。
祝卿有些疑惑,“不是去島上嗎?”
“嗯,從這裡過去。”陸時嶼雙手插兜,不經意地指了指遠處。
十幾秒後巨大的直升機轟鳴聲由遠及近,吹得祝卿睜不開眼。
“陸總!”
“嗯,我來吧”,陸時嶼拉住祝卿的手,朝工作人員示意。
而後坐上駕駛座,回頭朝祝卿比了一個出發的手勢。
祝卿一臉驚訝,“陸時嶼,別告訴我你會開這玩意兒。”
陸時嶼旋即回頭露出一個非常英俊,卻不太正經的笑容,親暱地傾身為她戴上航空耳機。
“拿結婚證前一週考的駕照……”
“陸時嶼!”
……
出發不多時,便看到了水域中一片光亮。
小島不大,島上佈置卻相當用心。
莊園園林修剪別緻,甚至還有個迷宮;別墅裡頭更是富麗堂皇。
一群傭人早已在這裡守候,陽臺上佈滿鮮花和美酒美食。
姜助理邀功似地來到陸時嶼身旁,低聲詢問,“陸總,玫瑰花是大馬士革空運的,酒是八二年的拉菲,一會兒的煙火秀請的是日本著名煙花大師井田,您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誰料陸時嶼慢條斯理地衝他勾勾手。
姜助理得意,“老闆,您還有什麼吩咐?”
陸時嶼,“全算你工資裡,扣不夠記你賬上。”
姜助理笑容僵在唇邊,“為什麼呀?”
“那麼浮誇,你之前在婚慶公司呆過吧?”
姜助理還想爭辯什麼,奈何對方是金主爸爸,只得無語凝噎。
祝卿有點暈機,走路都不太協調了,“陸時嶼,你不是說這是你朋友的島嗎?人呢?”
她半眯著眼睛似是已經看破,但不說破。
陸時嶼知道她知道自己在裝,索性也陪著裝下去,“他……潛水去了。”
呵!吹牛不帶臉紅,陸時嶼哄女人的心理素質有一手。
祝卿也不糾結,猜到今天陸時嶼就是特意帶她來的,至於是聊表心意還是有其他事情要談,走一步看一步吧。
無錯書吧姜助理識時務離開,順便帶上門。
陸時嶼朝她走過去,把杯子遞給她。
祝卿接過來喝了一口,發現是酒,表情頓時有些尷尬,“我酒量不行……有飲料嗎?”
陸時嶼反應過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想起來了,你的酒品確實堪憂,跟你喝酒不安全。”
祝卿今天難得好脾氣,“翻篇了行不行?那次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我狗急跳牆,病急亂投醫吧。”
陸時嶼薄唇勾笑,“難得你有這種覺悟,獎勵你個東西。”
話音剛落,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條鏈子遞到祝卿身上。
祝卿托起鏈子一看,質地應該是鉑金的,下面墜著顆潔白無瑕的珍珠。
她彎起嘴角笑了,“金的?”
陸時嶼嘖了一聲,“知道你缺錢,但此時此刻,在這種情境下麻煩你收斂一點,不要表現得那麼俗好嗎。”
祝卿心念一動,試探地問道,“這算禮物嗎?結婚——禮物?”
陸時嶼望著她頓了頓,“是外祖母,她說要感謝你陪她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祝卿忙擺手,“不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嗎,老人家太客氣了,她要不嫌棄,我下次可以給她做點家常小菜嚐嚐。”
陸時嶼看向她,眸色中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半晌才開口,“我們很久沒有一家人一起吃過飯了……十年前外祖母身患重症,到處求醫。後來得知國外有這方面的專家團隊,所以不得已才去的國外。”
“原來是這樣,古稀之年不得不背井離鄉,外祖母真是不容易。”
祝卿唏噓,想起老人家慈祥的笑容,心竟然揪著難受。
陸時嶼點頭,“好在病情控制住了, 只要她好好活著,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話與其是說給祝卿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祝卿見氣氛有點沉重,把話題又拉了回來,“真的很美,謝謝外祖母,我會好好戴的!”
祝卿說著就把項鍊掛在了脖子上,奈何看不見搭扣,戴了一會兒也沒扣上。
陸時嶼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從後面環住祝卿纖細的脖頸,捏住了項鍊的兩端。
祝卿一怔,又覺得這時候如果拒絕顯得太矯情了,於是任由他貼近過來。
空氣中是來自陸時嶼好聞的木質古龍水味,參雜著剛剛喝過的醇香紅酒,空氣中竟然莫名有了一絲微醺的意味。
“好了,戴上了。”陸時嶼聲音低沉,有些沙啞。
反觀祝卿,今天難得沒穿樸素的練功服,而是換上了一條赫本小黑裙,這 條裙子還是下山時師姐送給她的。
搭配上珍珠項鍊簡直絕配。
陸時嶼不忘細心替她把幾縷糾結在鏈子上的髮絲抽出來,指尖觸及肌膚的瞬間,沁涼絲滑,手指驟然瑟縮。
祝卿心道:難怪陸時嶼掛了個花花公子的名號,雖然人浪蕩不羈混不吝,但是頂著這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外加一套體貼入微的手段,真是擒獲女人心的殺手鐧。
師姐可提醒過:這種男人又狗又危險,可千萬不能著了他的道
祝卿在心底暗暗贊同。
“愣著幹嘛,想什麼呢?”
陸時嶼偏頭看祝卿,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她後脖頸下面一大片的淤青。
陸時嶼長眉微皺。
祝卿沒有發現異樣,回到桌邊,望著滿桌美食眼睛都快直了。
“唯有美食不能辜負啊,餓了一天了,陸總咱們開飯吧?”祝卿舉著刀叉躍躍欲試。
陸時嶼周到地為她盛湯,“嘗一下,這頓就當是感謝你的番茄蛋面。”
祝卿挑眉,“客氣了!”說著趕緊嚐了一口,差點把舌頭鮮下來。
“砰砰砰砰!”
天邊炸響,接著火光四濺。
煙火秀正式開始了。
點火點就在莊園邊緣,呈半個弧形,從陽臺視角看過去半壁天空被渲染得流光溢彩。
“好美!”
祝卿不禁輕撥出聲,趴在欄杆上看了許久。
突然,剛才還在靠在欄杆上歪頭點菸的陸時嶼,突然放下打火機,呼地靠近祝卿,攬住她柔軟的腰窩,一把將帶她入懷。
“陸時嶼,你幹麼?”
祝卿被嚇得驚呼,卻聽陸時嶼在她耳邊低語,“有無人機在偷拍,配合一下吧。”
這種狀況祝卿不是沒有遇到過,曾經為了幫他躲緋聞、當煙霧彈,確實也假裝跟他親熱讓狗仔和陸家保鏢偷拍。
慢慢的也就習慣這種假模假樣的擁抱了。
誰料這邊陸時嶼話音剛落,嘴唇已經輕車熟路地擦過祝卿的唇,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什麼叫一回生二回熟?
陸時嶼放開祝卿,指腹捏住她小巧的下頜,呼吸拂過臉頰的瞬間,再次覆上溫熱的唇。
還沒等祝卿反應過來,驚覺唇齒突然被撬開,一陣綿長的紅酒香在舌尖盪開,跟著陸時嶼溫熱的手掌便按在了後脖頸上。
“嘶”
祝卿吃痛,於是不自覺地輕哼。
“嘖,你能不能認真點?”陸時嶼呢喃,聲音沙啞。
吻更重了,忽然一把將她抱起,放在了大理石的陽臺圍欄上。
叩著她的頭,揉著她的腰肢,迎合自己的吻。
起初還算溫柔,而後明顯是在極力剋制的輕咬。
祝卿受著他的吻,只覺得腦子裡此刻也好像炸響了煙花,心跳聲震耳欲聾。
吻到最後的她滿眼水色,意識也半是清醒,含含糊糊問道,“陸時嶼,你是不是屬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