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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是善茬

小巷兩邊都是高低錯落的老院子,這麼逃下去肯定得碰死衚衕。

祝卿駐足觀察,看見陳舊的土牆上有一些手掌大小的凹陷。

她趕緊抬腿蹬上牆壁,突然手上一緊,抬頭看見牆頭上伸出一隻手緊緊攥住了自己的。

遠處追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祝卿來不及思考這半路殺出來的是敵是友,索性抓緊對方的手,借力一躍攀上了牆頭。

上牆的瞬間祝卿趕緊脫下一隻布鞋,朝著遠處巷子擲去。

只聽黑影大吼,“她在那邊,快點......”

見人走遠,祝卿終於鬆了一口氣。

卻聽身邊人嗤笑,“呵,你這臂力可以啊!”

祝卿回頭,“陸時嶼?!你怎麼會在這裡?”

西裝革履的時嶼,蹲在牆頭上,與這周遭環境顯得何止是格格不入。

他歪頭打量了一下祝卿,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幅度,“看你怎麼揹著我,紅杏出牆的。”

祝卿氣不打一處來,低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說著她把蹲麻了的腿小心翼翼地伸了伸,“不是,我說你那個秦柔有完沒完,還派‘大內刺客’來行刺本宮?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應該已經變明早的社會新聞了。”

“不是她。”

陸時嶼言簡意賅,眉眼冷了幾分。

“什麼意思?”

祝卿覺得蹲在牆頭上也不是辦法,說著伸頭看了看身後,牆的另外一邊是個年久失修的大宅子,黑漆漆看不清離地多高。

“我說”陸時嶼表情微動,轉頭望向祝卿的時候又是一副笑得花枝亂顫浪蕩子的模樣。

“——估計那些人是衝我來的,剛才喝多了出來不小心吐了那哥們兒一身,他電話搖人的時候一女壯士不怕死活地大喝一聲......所以我猜他們可能把你當我保鏢了。”

“嘿!你個瘟神!我說怎麼那麼倒黴!”

祝卿氣得不行,忘了腳下只是十多公分的窄牆頭,本想站起來給他一拳,誰知道一激動人就滾下去了——順帶還牽住了時嶼的領帶......

“啪!”

兩個人一前一後摔進了黑咕隆咚的院子裡。

“嘶!”

祝卿輕呼一聲,卻並沒有想象中疼,“咦,這牆看著挺高的,摔下來也還好。”

“你身子下面有墊個肉墊,能疼到哪裡去......”

陸時嶼說話間微微皺眉,撐在祝卿小腹上的手掌動了一下。

祝卿大驚,“你的手放哪兒呢?!給我起來!”

陸時嶼聞言突然舒開了擰著的濃眉,淺笑出聲,聲線低沉溫潤蘇到沒邊,“我也想起來啊,可是如果你不動,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祝卿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爬在人家身上,趕緊準備起身。

可為時已晚,陸時嶼修長的手指穿過祝卿腦後濃密的長髮,壓在了她單薄的脊背上。

兩個人貼得太近了,這是他們確認男女朋友關係之後靠得最近的一次。

祝卿甚至能聽得到他的心跳,和帶著清冽檀香的溫熱呼吸掃過耳邊蘇蘇癢癢的感覺,說不清是好受還是難受。

時嶼望著祝卿憋得通紅的小臉,微微抬起頭,羽睫擦著她耳邊低聲說道,“嘖,說了叫你別動,怎麼就不聽話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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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頓時慌了手腳,無措地想要掙開他的桎梏,卻為時已晚。

她只感覺時嶼環住自己,一用力,兩個人就這樣“本末倒置”了。

雖然位置變了,但是在時嶼的俯視下,祝卿更尷尬了。

陸時嶼的眉眼生得極好看,多情的桃花眼尾微微挑著,臥蠶很深,不笑的時候深邃又深情,笑起來的時候蠱惑人心,世界都彷彿被點亮了。

祝卿感覺喉嚨乾澀,特意別開時嶼的視線,“不過我想了一下,你這種人說話不靠譜!說不準剛才那些就是你國內國外招惹的情債,別人僱兇砍你來的!”

“嗯,你說的有點道理,明天多加500萬的保險。”陸時嶼說著笑了。

他笑起來時臥蠶很深,根根分明的鴉羽下眸子裡有點點光。

“一個秦柔已經陰魂不散難纏的很,這倒好,接下來你的情債姐妹團可以組團幹掉你了!”

祝卿說著推開他,溼漉漉地杏眼瞪得渾圓,伸出一根蔥尖一般的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陸時嶼,我怎麼隱約覺得這樁買賣我會吃虧呢?”

時嶼輕嘆一聲,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祝卿,我承諾的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我會幫你保住言真武館,而你要履行的職責......”

祝卿拍拍身上的灰,“放心吧,記得。哎,不過浪子回頭這件事,得你自己把控住啊,再黏上個什麼甩不掉的,我可不會像今早一樣替你收拾爛攤子,還倒黴捱了一腳!”

陸時嶼濃眉一挑,“嗯,今早演得不錯,得犒勞。”

祝卿來精神了,“犒勞什麼?多說無益,拿出來看看!”

陸時嶼垂眸看她,薄唇勾笑,“犒勞你個證吧。”

“什麼證?房產證?”祝卿眼睛雪亮。

陸時嶼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惑人的笑意,“結婚證。”

祝卿一愣,就知道這男狐狸精心裡憋著壞,沒想到竟然得寸進尺了!

“喂喂喂!領證?!你不會是上午被我砸傻了吧?您那二位叔叔聽見不得瘋?還有,要是我師父知道了,也一定會提刀下山的砍死你的!”

陸時嶼不慌不忙地撣了撣身上的灰,“明白,但是你先聽聽條件行不行?”

“第一,把我們倆繫結的期限縮短到兩年;第二除了替你保住你們道館之外,再護住暮成山頂方圓十畝地不讓開發商涉足。”

祝卿看也不看他,抬腳朝破舊的大門走去。

卻聽到身後時嶼輕飄飄傳來一句:“方圓20畝地,也不動!”

祝卿的手此時已經抓在了年久失修的門把手上,稍稍用力,啪得一聲便把插栓捏得粉碎。

“我要整座山!”

祝卿咬牙,回過頭定定望著時嶼,眼尾泛紅,聲音微微發著顫。

“成交!”

陸時嶼的聲音低沉,不動聲色間卻將周遭的氣場攪動。

那可是幾十億吶!祝卿心下一驚,回頭望向身後陰影中的時嶼,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舉重若輕地允諾下來,彷彿他們爭論的只是今天晚上是回家做飯,還是上外面吃點兒這麼簡單的話題。

祝卿皺眉,“陸時嶼,我們暮成山的人說話可是一言九鼎!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殺......”

話音未落,突然那道高大的身影就這樣以極快的速度撞了過來.

祝卿來不及後退,人已經被一雙溫熱的手按在了背後腐朽的門板上。

一瞬間,祝卿再次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檀木香氣,和他有些燙人的鼻息。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時嶼,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輕浮表情的他,用一雙彷彿打劫了星辰一般的眼睛,就這麼目光不錯地望著她。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得蓋個戳。”他又恢復了浪蕩的狗尿性。

“蓋?蓋什麼......”,祝卿心下驀的一慌,甚至忘了用格擋將這個登徒子撂倒。

時嶼呼吸一重,突然俯下身來,滾燙的唇擦過她的嘴角。

祝卿身子一僵,“你敢!”

“祝卿,我可不是什麼善茬......”

陸時嶼微微上挑的眉眼帶了一抹豔色,聲音低沉沙啞。

還未等祝卿反應過來,對方滾燙的唇已經落在了她冰涼的唇上,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