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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放心吧,他不行!

一個月後,鹿城帝豪酒店。

午後,酒店璀璨的大廳裡,一個穿著黑色太極練功服、扎著道姑頭的身影裹挾著門外地勁風匆匆進了門。

大廳早早聚集了許多面色凝重的年輕人,氣氛沉悶。

倒是那女人步伐矯健,徑直走向VIP電梯。

身後隨即一陣譁然,“哎,快看那個滅絕師太!急匆匆地像是去捉姦......哈哈哈......”

“滅絕師太?!捉姦!?”

祝卿聞言稍稍一頓,輕叱一聲,大步流星地進了電梯,直奔酒店頂樓總統套房。

當她一雙灰撲撲的老北京布鞋剛沾到昂貴的波斯地毯時,久侯在光影裡的高大身影便趕緊迎了上來。

姜助理訕笑著,“祝小姐......您來了?”

大墨鏡下半張清雋的臉龐,紅唇微啟,“姜宇,他們現在穿上衣服了嗎?”

姜助理面露難色,“秦小姐應該已經穿了......只是......”

“行了......我知道了。”

祝卿打斷姜助理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肺管裡灌進了一陣充斥著滿滿慾望的高階香水,燻得讓人窒息。

姜助理伸出手躊躇了一下,打算敲門。

“不用,我自己來。”祝卿語氣冰冷強勢。

只聽她話語剛落,順手撈起旁邊藝術品陳列架上的一隻半人多高的希臘女神像,後退了幾步舉過頭頂,像是丟鉛球一般奮力朝門上砸了下去——“啪”!

女神像四分五裂的瞬間,門也開了。

一小片瓷片掠過開門男人的額前,眉弓上面頓時滲出細密的血珠,與之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呵,脾氣挺爆。”磁性的聲音,低啞卻很誘人。

陸時嶼額上的水滴混著淡淡的血跡,順著凌亂的碎髮一路劃過漆黑的眸子和挺直的鼻樑,最後停在了掛著戲謔笑意的唇邊。

他個子高,腰間人魚線隱匿在鬆鬆垮垮的白色浴巾之間,慵懶又性感,不得不說比門口的那些黃金比例的雕像還要奪眼球。

“喂,你的私生飯快把大廳淹了......我的建議是:不想被生吞活剝了的話就趕緊穿衣服走人。”

祝卿說著摘下墨鏡,嫣然一笑,微微上挑的眉眼百媚千嬌,媚而不妖。

還未等陸時嶼回應,一隻白嫩的手已經重重甩在了祝卿臉上。

“啪!” 火熱滾燙,猝不及防。

“你這樣的放在古代叫棄婦!男人咂摸夠了,厭倦了就丟在垃圾桶裡的——老東西!”

秦柔說著,手輕輕覆在時嶼受傷的眉弓骨上,嬌嫩的唇朝他眉間輕輕送著氣。

“疼不疼呀嶼少,都流血了!不行,我得給你叫輛救護車直接去醫院。”

“狗男女!”祝卿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秦柔的花邊新聞,她略有耳聞。

聽說其是某王姓導演新晉力捧的性感小花,號稱要打造國內網大夢露第一人,卻在嘲諷聲中微博熱搜節節攀升,再次身體力行什麼叫黑紅也是紅。

可是讓祝卿沒想到的是,今天堵在陸時嶼床上的人竟然是她——這個陸時嶼還真是葷素不忌......

“網大夢露”見自己佔了上風,表情愈發囂張,“你叫祝什麼來著?今天這巴掌純屬是我替嶼少扇的......你說句話嘛,嶼少......你是不是也想扇她來著?”

陸時嶼靠在門框上,依舊一副浪蕩子的模樣,“祝卿這個人,有時候確實欠兒欠兒地,又死板,又無趣......”

他說著長眉一挑,濃密睫毛下星光般的眸子投向了祝卿。

秦柔更得意了,“看到沒有,嶼少都這麼說了,還不捲鋪蓋走人?”

祝卿冷哼一聲,目光不錯地望向秦柔,“對,我這麼差勁的人一直佔著時嶼正牌女友的位置,確實......”

祝卿突然收起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左右開弓,對著秦柔的臉狠狠扇了三四下,收手的瞬間還連帶著給了一旁的時嶼一下。

祝卿接著說,“但就是雷打不動,穩如泰山,你說氣人不氣人?”

說著手腕一轉,鋒利的瓷片已經頂在了秦柔白皙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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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救命啊......”秦柔吱哇亂叫,卻半點不敢動。

一旁的陸時嶼眸色沉了沉,一把握住祝卿捏著瓷片的手腕淡淡說到,“祝卿,過分了!”。

說時遲那時快,憋著壞的秦柔看準時機,抬腿一腳踹在了祝卿小腹上,祝卿身子一斜隨即就摔坐在了地上。

隨即,門被猛地撞上了,只留下屋內時嶼一點冷清的聲音,“姜白把她拉走!”

深夜。

“上上阡”——綠瓦紅牆上三個行雲流水的大字,掩映在層巒疊嶂的翠竹之中。

按理說美景得配琴音,再不濟嘛迪高、社會搖也行,結果此時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憤懣不平地含糊咒罵聲。

“什麼什麼?我說祝卿啊,你竟然讓那小三兒狐狸精踹了腰子?!你吃素的啊?揍她啊!”

雖然是清吧,但是樂聲依舊大,祝卿只得開著擴音把耳朵湊近手機,“我說了是被偷襲!再說陸時嶼攔著,我也找不著下手的機會。”

祝卿仰頭喝了半杯酒,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算是忍辱負重吧......”

電話那頭顯然還在暴走,繼續吼道,“我說你也是,非要去跟個莫名其妙的浪蕩子瞎混,這要傳出去,你還嫁不嫁人了?”

沈柒此刻站在夜黑風高的山頂,不斷變換著站姿,因為每動一下都有可能讓手機瞬間訊號盡失。

祝卿沒接她的話,反問道“大家都還好嗎?師父的身體怎樣了?”

“自從水電都通了之後,師父覺得保住武館有望,現在能吃能睡。只不過......聽說你下山當陸家二世祖的武術教練去了,總是長吁短嘆地。”

“嗯,大家好好的就好。”

沈柒壓低聲音,“我打聽了一下這個陸時嶼,據說他仗著長得好看又多金人很花。在國外的時候甚至有女的帶球去學校堵他!回國開了家影視傳媒公司,結果你猜怎麼?他的粉絲比自家藝人的還多,於是又開始曝出睡練習生、睡粉的新聞......哎......你可得小心啊!”

祝卿一聽,連連搖頭,“放心吧,他那方面不行。”

沈柒驚叫,“哈?那晚上你們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描述了吧?!”

祝卿一口酒噴了出來,“瞎猜什麼?你看,那天晚上他及時剎車,現在又讓我當個假女友專門替他擋爛桃花,這麼看來可不就是想拿我做煙霧彈,掩蓋他‘心有餘力不足’的實事麼!”

沈柒露出一臉奸笑,“哈哈哈,財閥家二世祖不行,那我就放心了!”

“什麼不行?”一陣蒼老的聲音在沈柒身後響起,她回頭一看瞬間炸毛。

寒風瑟瑟,山頂更顯寂寥,何況她身後還杵著她們60歲的師父——祝芸真。

沈柒趕緊掛了電話,“祝卿說陪客戶練混元掌,那人......不行......老練不好。”

祝芸真輕嘆,“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最能吃苦,也是最有主意的一個,為了我的武館......委屈她了......”

說著,她用渾濁的老眼望向石匾上飽經風霜的四個大字:言真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