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一路走小道,不敢走大路,此時身邊計程車兵只剩下一兩千人,這令張導異常沮喪。在慌不擇路地奔逃間,不知不覺來到了橋頭山。此處山水相依,地勢險要,一座石橋橫跨兩岸。
段煨領著五千兵馬,從河岸的草叢中冒出:“張導,哪裡逃!”
張導本就如驚弓之鳥,此刻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魂飛魄散,慌亂下令:“撤,快撤!”
此時的殘兵們早已疲憊不堪,又被段煨堵住去路,隊伍瞬間亂作一團,相互推搡著,擁擠著,轉身向後奪命狂奔。
“殺!”段煨面色冷峻,毫無憐憫之意,果斷地下令麾下兵馬全力出擊,大開殺戒。剎那間,士兵們如餓狼撲羊般衝向張導的殘軍。
“噹啷啷!”部分早已嚇破膽的逃兵,毫不猶豫地連忙丟棄手中兵器,雙手抱頭,瑟瑟發抖地蹲在地上,只求能保住一命。
然而在這小道上,正是因為他們投降,遲緩了段煨的追擊,令張導逃脫了追擊。
經過此次伏擊,張導身邊剩下計程車兵更是少得可憐,只有寥寥數十人,這些倖存下來計程車兵們,一個個衣衫襤褸,東倒西歪地癱坐在地上。
“將軍,歇歇吧!”一名百夫長氣喘吁吁地說道。張導目光緩緩掃過周圍計程車兵,只見他們個個疲態盡顯,眼神空洞無神,士氣已然低落到了極點,想要他們繼續前行,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隨即點點頭。
張導剛要喝口水時,只見王威帶著兵馬將他團團圍住,王威身後還押著一兩萬俘虜,這些俘虜毫無疑問就是自已撤退時被王威俘虜的。
張導緩緩起身,打量了著四周,沒想到自已一路逃,竟然逃進了內鄉,恰好王威在此伏擊。
王威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彷彿在看著一隻走投無路的獵物:“張導,還逃嗎?”
“哈哈哈!”張導猛地仰天大笑,笑聲中透著無盡的悲涼與絕望:“王威,你想要抓住我?哈哈哈!你妄想!”
言罷,他決絕而迅速地拔出腰間佩劍,毫不猶豫地猛地往自已脖子抹去,一道鮮血如泉湧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將軍!”周圍計程車兵們目睹這一幕,發出一聲悲呼,面露震驚與惶恐之色。
而王威則微微皺眉,凝視著張導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敵人赴死的一絲敬意:“厚葬!”
“大人,大人……”一名士兵神色慌張,腳步踉蹌地跑進城主府,徑直來到徐庶面前,聲音顫抖地稟報:“張將軍在橋頭山遭遇兵敗,已然……已然自盡!”
“嘭!”徐庶聽聞此噩耗,如遭雷擊,渾身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乾,無力地癱坐在座位上。他雙眼無神,喃喃自語道:“還是中了你的奸計。”
“大人,現在怎麼辦?”順陽縣令站在一旁,身體因恐懼而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良久,徐庶緩緩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緩緩說道:“馬上組織兵馬撤向宛城。”
“大人,大人……”然而,話音未落,一名士兵又神色驚恐地飛奔而至,口中高呼:“城外有敵軍!”
徐庶頓時眉頭緊皺,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從內鄉到此至少有五六十里的路程,荀攸的兵馬就算行軍迅速,也絕不可能如此之快抵達這裡。他心中暗自思忖,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覺:“馬上隨我去看看!”
徐庶帶著一眾將士匆匆來到城牆上,極目遠眺,只見城外已然聚集了數千敵軍,而在敵軍陣前,兩名將領站在最前方,徐庶定睛一看,認出這兩人正是慕容燕和張繡。他們二人此刻正抬頭凝視著城牆之上。
“徐元直,我們又見面了!”慕容燕說道:“我勸你還是獻城投降,免遭刀兵之禍。”
徐庶冷笑一聲:“慕容燕,你一個喪家之犬,有何面目在此嚶嚶吠吠?”
慕容燕臉色變得陰沉:“哼,徐元直,我就算敗也是敗在大將軍手中,而你如今卻要敗在我手中,你有何資格來說我?”
“哈哈哈!”徐庶仰頭大笑,笑聲中滿是鄙夷與不屑:“你一條喪家之犬,竟如此不知羞恥。被呂布那個悖逆之人擊敗,如今反倒成了他手中一條咬人的狗,還以此沾沾自喜,真不知你哪裡來的顏面?”
張繡聞聽此言,怒目圓睜,抬槍直指徐庶,高聲喝道:“徐元直,勿要多言,可敢與我一戰?”
“哼!”徐庶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莽夫而已,豈能與我相提並論?我徐元直志在帷幄之中,決勝千里,豈會與你這等只知逞匹夫之勇的人一般見識?”
“如此說來,你徐元直是聰明人了?”張繡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你文不過荀都統,武不過我手中槍。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東西,還敢在此狂叫什麼?若想活命,我勸你馬上開城來降,否則,定叫你活得豬狗不如!”
“你!”徐庶頓時暴跳如雷,面紅耳赤。接連在荀攸手中吃了敗仗,手下武將一個接著一個被俘或被殺,如今張繡這番羞辱之言,宛若在其心中狠狠紮了一槍,令他怒不可遏,卻又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
慕容燕在一旁聽著兩人的激烈交鋒,見徐庶被張繡氣得暴跳如雷,心中卻是甚為舒坦,恨不得馬上給張繡豎大拇指。
“大人!”一旁的縣都尉上前說道:“牢房中有一條密道,可通往城外。”
徐庶聞言,看了看都尉,又看看縣令和縣丞等官員,一個個滿懷期待之色看著自已。而城外慕容燕和張繡已經堵在城門口,要解決兩人不難,但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了的。荀攸就在數十里之外,若不能及時解決慕容燕和張繡,必然會給自已帶來危險,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走!”
徐庶一聲令下,和都尉、縣令等官員,帶著家眷紛紛從牢房的密道逃出順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