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顧沉星,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怎麼也睡不著。
被氣的。
傅寒川這狗比,不讓她離婚,那她怎麼分財產走人?
此刻的她怎麼也想不通,僅僅過去了兩個多月,傅寒川就換了一種態度。
之前不是說好了想離婚,隨時都可以通知他的嗎?
現在怎麼死活不願意離了。
她之前還想得好好的,在反派這裡改一下原主的做派,多刷下印象分,好讓人不會記恨她,把她扔進海里喂鯊魚,也好離婚多分點錢。
當個小富婆。
現在好了,傅寒川不讓她離婚,那她還搞什麼啊?
她仔細覆盤了一下自已這陣子的行為,但是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傅寒川不讓她離開的理由。
圖啥呢?
圖她的錢?
不不不,比起傅寒川來說,她只是一個窮逼。
那圖她的臉?
顧沉星摸上自已的臉,捫心自問,她這張臉確實是比上輩子的好看很多。
但是也沒有讓傅寒川覺得非她不可的程度吧!
再說傅寒川是什麼人?
原著當中他可是對原著小白花女主一見鍾情的人。
對女人的審美應該直男些。
喜歡小白花型別的。
自已這張臉可跟小白花搭不上邊吶。
家世那就更不可能了。
顧家也就只有一個顧晨曦靠譜,但是那也是比不上傅寒川的。
那還有什麼事值得他所圖的呢?
顧沉星想不到。
而且主要是她的身份也很尷尬。
她是想好好當一名演員的,總不可能為了離婚跑路躲起來吧。
那還演什麼戲?
想到演戲,顧沉星翻出手機,找到了一條訊息,張楚海今晚發資訊給她了。
讓她準備明天去試之前祁臨說的女二演女將軍的戲。
想到工作,她也先不想了。
她的人生觀就是遇到問題,並不一定是要立馬解決的,有時候,逃避問題,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
說不定她一逃避,問題就自已解決了呢……
她倒是真想看看,傅寒川究竟想要在她這裡拿走什麼。
此時此刻,沒能睡著的人,除了顧沉星,還有傅寒川。
書房裡的燈還亮著。
傅寒川要坐在書房裡的辦公桌上,一動不動,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
他腦子裡一直在回想剛才顧沉星在客廳裡說的話。
什麼是愛?
他不知道。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教過他。
但是他現在知道的是,他不想顧沉星離開。
這個家因為顧沉星的到來好不容易有些鮮活的氣息。
他留不住他媽媽,他不想再留不住顧沉星。
傅思辰肯定也是不想的。
良久,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總得做些什麼吧。
關安榕參加拍賣會本來就是臨時拉的。
夏家給他大哥發了一張請帖,但是他大哥現在躺在醫院病床上昏迷不醒,哪都去不了。
所以他家太上皇就發號施令讓他去,目的也很簡單,就想讓他提前多適應適應這樣的場合,再不濟,交交朋友也好。
他當然也不想去,說白了,他就覺得拍賣會就是比誰裝的逼最大,有什麼好看的。
但是傅寒川和李燁煜這兩個他最好的哥們都去了,那他就勉為其難的去一下了吧。
省的老頭子煩死人。
一開始還好,好歹有幾個熟人在,他也不無聊,只是拍賣會還沒到一半,他就實在坐不住了。
最後拉著李燁煜就提前跑了。
現在兩人和朋友正在酒吧玩。
因此當李燁煜這麼晚收到傅寒川打來的電話時,他還是有些想不到的。
都快凌晨一點了。
這個時候,拍賣會應該早就結束了。
傅寒川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好吧,傅寒川這人,之前就被他們吐槽過,作息正常得不像是個年輕人,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十一點前就上床睡覺了。
回國這麼久了也就和他們晚上出來聚過兩次。
但那也就是之前。
後面拼命工作的時候,就很少出來了。
車禍受傷之後腿腳不方便就更少了。
因此這時候這麼晚突然給他打電話,他盯著這手機上出現的名字還是有點震驚的。
傅寒川也開始過夜生活了?
他揣著手機向關安榕示意了一下就走了出來,只是剛接通傅寒川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他把手機扔掉。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李燁煜:……
不要告訴他傅寒川大半夜不睡覺在思索著什麼是愛。
傅寒川也實在不知道應該找誰,他身邊親近的也就那麼幾個,不單身的更是少了。
關安榕是個萬年單身狗,跟他聊不上。
他也不靠譜。
石飛倒是不單身,只是這麼晚了,他作為上司,也不好打電話給石飛這個下屬聊這個話題。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李燁煜合適了。
李燁煜雖然也還沒有結婚,但是也談過女朋友。
只不過因為各種原因,最後還是分開了。
但是至少談過。
李燁煜找了一個空的包廂坐下,調侃道,“你還問我什麼是愛,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我們這幾個當中最早結婚的,要問也是我問你吧。”
電話裡頭不講話了。
李燁煜心中嘆氣,其實他也是看得出來的,傅寒川可能也是因為從小到大家庭的關係,多多少少有點情感方面的障礙。
這麼晚打電話,還問他這麼抽象的話題,八成是顧沉星逃不開關係了。
其實也很好猜,傅寒川身旁的女的,不就只有顧沉星嗎?
“你跟顧沉星鬧矛盾了?”
見傅寒川還是不答話,李燁煜立馬就知道自已猜中了。
“你總要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吧,要不然我怎麼幫你?”
等了好一會兒,傅寒川才緩緩開口,“她想和我離婚,說我不愛她。”
她也不愛我。
這句話,傅寒川沒有說出來。
“那你喜歡她嗎?”
“什麼是喜歡?我不知道。”
“簡單,就是腦子裡面經常能想到她,希望她能快樂,希望她好,希望自已能夠永遠留在她的身邊,一心想要對她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會以她的開心而開心,會以她的快樂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