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巖的天雨,陳巖並沒有覺得怎樣,也饒有興致的觀察著此刻的天雨,這是第一次天雨這麼打量自己。天知道以前有多少次他倆擦肩而過,那時的天雨陰鬱,沒有光彩。而他身上都是名牌,神采飛揚。同學都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而天雨卻從未看過他一眼。
儘管是同一個班也好,天雨都是隔絕所有人,這學期變化的天雨,讓陳巖感到好奇,也知道他跟林豐的相遇相知,即使是天雨變得開朗許多,也沒有注意到自己,令他這個家裡優渥的少爺感覺很受傷。所以,一直關注著天雨,想了解他。
而天雨不知道的是,陳巖還跟著天雨無數次,用自己的高階相機記錄著天雨的一舉一動。像去植物園、東湖公園的遊玩,陳巖都用相機記錄著。像在操場邊天雨給林豐畫畫,天雨望向林豐的神情、專心畫畫的神態,一舉一動都記錄在陳巖的相機裡。陳巖有無數天雨各種神態的照片,他會分類拿回家里布置在自己房間裡。
像還在陰霾裡的天雨,眼底沒有光澤的照片,眼睛紅紅的照片,跟林豐互動的光彩照片,第一次天雨從廣播站走出來的照片...看著這些照片,陳巖都會陷入深深的耵著照片裡的天雨。那鮮紅欲滴的雙唇,長長的眼睫毛,眼神璀璨笑容奪目的天雨,有一種愛上這個人的感覺,一想到這個陳巖就打了個寒顫,把天雨的照片盡數收進抽屜裡。
陳巖笑笑的說:天雨,你看了我這麼久,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
天雨停頓了一下說:這家醫院是你家的?
陳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是的,天雨同學。
天雨繼續問:我們班都是外省來這裡讀書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班裡,你不該是N本市的人嗎。突然想到了人脈,天雨停住了說話。
陳巖知道天雨自有答案,也沒回答。阿衝聽到天雨說這家醫院是陳巖的立馬瞪大眼睛:陳、陳巖...你深藏不露啊。
陳巖笑笑說:我有深藏不露嗎,我可是手拿大哥大,身穿名牌,奈何在你們眼裡這些都不存在啊。
趁他倆在說話,天雨走出辦公室仔細的看著醫院的裝置設施,這才注意到真的跟普通醫院很多不同。安靜的走著看著窗外的風景,景觀都是精心照顧的,就這樣安靜的看著。而天雨不知道,此時,陳巖的父親正在看著這個看窗外風景的天雨。這樣的天雨,安靜的,也看到曾經出現自己兒子照片牆上的那副神態。
天雨,一聲叫喚聲引得天雨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是的,阿衝在叫自己。天雨急忙噤聲的手勢示意這裡是醫院,阿衝忙捂嘴。天雨也注意到陳巖正瞪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表情看向天雨的後面。
而此時天雨看見吃驚的陳巖,往後看去,卻發現一箇中年正看著自己。在中年的容貌裡天雨也發現了端倪,應該是陳巖的父親。
天雨立馬換上親切的笑容緩步走向陳巖的父親,看見天雨走向父親的陳巖也疾步想制止天雨靠近父親,終於是晚了一步。
天雨已經到了陳巖父親的面前,鞠了一躬,親切的說:陳叔叔,謝謝你和陳巖的幫忙。我是天雨,陳巖的同學。
陳巖父親見天雨走過來眼神複雜的看著走向自己的天雨。而天雨親切又好聽的聲音令陳巖父親放下複雜的情緒,沉穩而又親切的回應:你就是天雨同學啊,你好。不用客氣,陳巖突然來電話要醫院120過去,以為陳巖有事,剛剛我也去看了林豐同學,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天雨微笑的點頭:謝謝陳叔叔。
陳巖父親:不用客氣,既然都是陳巖的同學,就不要放在心上。
天雨笑容裡不卑不亢的神情,綻放著溫暖,那鮮紅欲滴的紅唇,難怪兒子對他竟然如此著迷,這是陳巖父親的想法。
此時的陳巖忐忑的說:天雨,真不用放心上,我們都是同學,而且你們從外省過來,作為同學自然應該幫忙的。
陳巖父親看著兒子忐忑的話語,知道兒子此刻的心情。天雨轉向陳巖無邪的溫暖笑容:陳巖同學,謝謝你,真的。說完眼底的笑意和溫暖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陳巖父親自然是看見了側顏的天雨,那紅唇,那長長的眼睫毛,那閃爍著星辰的眼眸,淺淺的微笑甚至都讓這中年有點悸動。
阿衝這時候也過來向陳巖父親介紹著自己,並問好,感謝陳巖和他父親。
這時候,陳醫生過來說:院長,林豐同學已經用上藥了,轉入310病房,需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可能要一兩個月才能完全康復。
陳巖父親沉穩的說:好的,陳醫生,謝謝你。天雨、阿沖和陳巖都向陳醫生說著感謝後天雨又向陳巖父親說:陳叔叔,那我們先去病房了,說完又是一個鞠躬。陳巖父親點點頭,天雨就和阿衝,陳巖想一起走被父親叫住了。陳巖的步伐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天雨和阿衝離去的背影。而父親正看著兒子想從兒子的面容讀到些什麼,其實,兒子做這麼多,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只是天雨似乎沒察覺,只是兒子的一廂情願。或許這樣年紀的兒子,還分不清感情是什麼,或許有點模糊的觀念。
陳醫生就是陳巖的親叔叔,陳巖這一輩中,只有陳巖一個男孩。而陳巖似乎對於男女之情,從陳巖收集天雨的照片起,被父親發現後就擔心不已,父親輩的弟弟、妹妹都知道了陳巖的事情,也看過陳巖在房間裡天雨的照片。只是,都覺得陳巖應該弄不懂,或許只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太過緊張。
從小到大,陳巖想要什麼,家裡的叔叔、姑姑都沒有拒絕過滿足他。儘管如此,陳巖也沒有長成囂張跋扈的人,還很有愛心,是父母教育的好。而當陳醫生第一眼看見天雨就知道,但也沒表現出來。陳巖父親更是就當兒子的同學,只是兒子緊張同學而已。
當陳巖被父親喊住,天雨和阿衝的身影已消失在樓道里。陳巖跟著父親和叔叔來到父親的辦公室,陳巖有點忐忑。
父親沒有責備示意弟弟和陳巖都坐下,然後溫和的說:陳巖,你對天雨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能跟爸爸和叔叔說說嗎?
陳巖見父親沒有責備忐忑的心情也放了下來,正視著父親的眼睛說:爸,我也不知道,你們也給我分析分析,可以嗎。
陳巖父親和叔叔見陳巖讓他倆給他分析,知道對於陳巖來說應該是在模糊的邊緣,自己也弄不清怎麼回事,欣慰的點點頭。
陳巖見父親和叔叔都點頭繼續說:開始,我也沒注意天雨,都享受著同學們羨慕的眼光。但我也不知道什麼起,或許他是唯一沒有跟我打招呼,甚至無視我的存在,其實不是無視我的存在,是所有人。
那時候的天雨,眼睛裡沒有光澤,整個人都是陰鬱的,臉上從沒見過他的笑容。即使我倆在班裡、校道上無數次相遇擦肩而過,他都沒發現我,看我一眼。可能是我覺得很多同學看到我都會看到他們羨慕的表情,所以讓我奇怪,引起好奇吧。
無錯書吧天雨在來學校前就做過手術,聽說差點沒命了,而且康復一週就來了學校。也許是他心情不好,聽他宿舍的人說,他在第一學期裡經常躲在被窩裡哭,在學校就像行屍走肉般。所以我就開始拍他,記錄天雨從陰鬱的他到如今的他,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