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她，她怎麼會對自己這樣熱情？
凌渺渺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喂他的那一塊糕點給吃完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所以，你願意嗎？”
凌渺渺又繼續問道。
雲書越的心跳加快，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就那樣愣愣地看著她。
母親帶他進宮就是為了讓他留在太女殿下身邊，他本來是十分抗拒的，可是見到她以後，原本堅定的想法似乎慢慢開始動搖了。
凌渺渺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夾雜著怒意，但這都無所謂，她就不信，他敢……
在雲書越剛要點頭的時候，雲錦修突然出現，他的臉上戴著一塊銀質的面具，在陽光下反射出幽幽的寒光，還有些刺眼。
“真巧，在這裡遇見了太女殿下。”
雲錦修擋在了雲書越的前面，讓凌渺渺只能看到他。
“是夠巧的。”凌渺渺皮笑肉不笑，從她的宮中到這邊，走過來可是要花一段時間的，倘若說是巧合，恐怕誰都不信。
雲書越冷不丁被眼前之人擋住，坐在一片陰影裡，便站了起來。
“兄長？”他有些訝異。
即使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雲錦修了，但他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
之前回門的時候，也是兄長一人回去的，給出的理由是太女殿下公務繁忙，抽不出空。
“書越。”
雲錦修淡淡地喊了他一聲。
他站到了凌渺渺的身旁，不動聲色地宣誓著主權。
雲書越看了看雲錦修，又看了看凌渺渺，心中瞭然。
太女殿下喜好有姿色的男子，而他這位兄長，幼時便毀了容，恐怕在宮中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剛剛太女殿下問我的問題……”
雲書越微微一笑。
“我願意。”
凌渺渺只覺得周遭的氣壓更低了，雲錦修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看著雲書越的目光，帶著敵意。
就在氣氛越來越奇怪的時候，那邊宮人來傳話，說女皇叫他們去吃午飯。
凌渺渺拉著雲書越的手，忽略雲錦修，朝著女皇的宮殿走去。
雲錦修死死盯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他欲上前，卻被攔下。
“陛下只叫了太女殿下和雲小公子過去。”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叫你，你還是別去了。
凌渺渺和雲書越離開以後，雲錦修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
吃飯的時候，凌渺渺有些心不在焉的。
連女皇問她話，都沒聽見。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腿被人碰了一下，立馬回過神。
為了撮合二人，女皇讓雲書越坐在了她的右邊，此時雲書越也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依臣看，不如儘快將二人的婚事定下。”御史大人開口道。
凌渺渺剛回過神就聽到了這句話，旁邊的雲書越臉上帶著一抹羞澀。
女皇問凌渺渺：“你覺得呢？”
旁邊的雲書越有些期待她的回答，不由得在桌下捏緊自己的衣服，腳都不知該如何安放了。
明明應該開心的。
可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雲錦修剛剛站在她身旁的場景，明明應該討厭他的，可是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已經悄悄在自己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兒臣……兒臣……”
她最終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回答。
雲書越臉上有些黯然，御史大人有些不樂意了。
“書越他知書達禮，且懂得照顧人，若是能留在宮裡，定能儘快讓太女殿下誕下皇嗣。”
“咳咳。”
雲書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帶著幾分埋怨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反倒是御史大人，一臉坦然。
繼續推銷著自己的小兒子。
雲書越原本白淨的臉，越來越紅，他是帶著幾分可愛的長相，讓人充滿保護欲。
女皇看向凌渺渺，問她：“你覺得呢？”
她尊重凌渺渺的意見，若是她喜歡，便讓她娶了。
雲書越桌下的腿本來是想伸一下，活動活動的，可他剛伸腿，就踢到了凌渺渺，好像在催她做出回答一樣。
凌渺渺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帶著幾分期許和不好意思。
鳳後突然來到，看著坐在凌渺渺身邊的人，越看越滿意。
“我倒是覺得，他們二人很是般配，不如這婚事就早些定下吧。”
女皇讓人把椅子拉開，又讓人給鳳後準備了碗筷。
他坐到女皇的身旁，詢問了一些雲書越的資訊。
比如他的年齡，還有喜好。
雲書越要比凌渺渺小上一歲，少年老成，但那張看起來稚嫩的臉出賣了他。
御史大人也趁機道：“臣讓人看過，三個月後的今天就是吉日。不如讓二人儘快成親。”
雲書越的頭低了一些，御史大人笑道：“原本這孩子還不同意進宮呢，但是今日一看，他似乎也很中意太女殿下。”
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若是雲書越不喜歡凌渺渺，絕不會這副樣子。
鳳後樂呵呵的，“我看這兩個孩子般配得很，陛下以為呢？”
雲家勢大，娶了雲家二子能更好地讓他們站在凌渺渺這邊，穩固朝堂。
鳳後當然也有自己的考慮，但沒有明說，而是一個勁地誇讚雲書越。
本來凌渺渺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鳳後這一來，自己本來是主角，倒沒人再問她的意見了。
雲書越夾了一筷子菜給凌渺渺，眼睛亮亮的，“你嚐嚐這個，好吃。”
“好。”
凌渺渺低頭咬了一口。
雲書越突然想到，他用自己的筷子給她夾菜，那他們兩個算不算是……接吻了？
小少年的心中思緒萬千。
凌渺渺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在御史大人和雲書越出宮的時候，雲書越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御史大人打趣道：“你昨日不是還不願進宮嗎？”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他咬唇道。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
凌渺渺回到自己宮裡的時候，聽說雲錦修病了。
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突然吐了一口血，太醫為他把脈說他是氣急攻心，加上他的身體一直有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