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國師大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那人連忙解釋道:“奴婢並非此意。”
一邊說著,她一邊抹了一下額角的冷汗,國師大人一向奇怪,有時溫柔和煦若初陽般,有時候又如同那黑夜般陰冷,讓人琢磨不透。
“既然這樣,那你退下吧。”
“是……是。”
出了門以後,陸音塵還有些恍惚,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出門了。
國師殿一直以來都是禁地,鮮少有人踏入,而他便只能住在閣樓之上。
他先是找到了女皇。
看見國師過來,女皇有些意外,但也不敢掉以輕心,試探道:“陸愛卿,可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臉上帶著幾抹憂色,擔心是凌淵國即將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國師才親自出來的。
陸音塵搖了搖頭,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帶著幾分悠閒。
在這世上,敢在女皇面前如此放肆的,也只有陸音塵了。
偏偏女皇還不敢動他。
女皇如何問他,他都沒說什麼事,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以後輕輕抿了一口。
“上次太女殿下擅自闖國師殿,陛下可知?”
女皇聽到凌渺渺居然敢一個人跑到國師殿以後,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後又說道:“孤也是聽你說才得知,孤曾下令讓所有人不得擅自進國師殿,既然渺渺她私自進去,回頭孤定好好教訓她一頓。”
“臣並非此意。”
“那你過來是要……”
很罕見的,他的臉上帶上了一抹笑意,“臣倒是覺得太女殿下性格率真,甚是可愛,想再與她見上一面。”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女皇派人把凌渺渺叫了過來。
凌渺渺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書,聽到母皇叫自己過來,帶著疑惑地來到女皇的殿中,卻在殿裡看到了一個差點把她嚇掉魂的身影。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腦袋瓜飛速地轉動著,怪不得國師殿一直以來都是禁地呢,今日見母皇和他獨處,莫非,兩個人是她想象的那個關係?
所以,母皇是不是生氣自己偷偷跑去國師殿找他了?
“見過母皇。”凌渺渺行禮道。
女皇招手讓她來到自己身邊,呈一種保護姿態對陸音塵道:“太女殿下已經過來了,陸愛卿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凌渺渺在心中道,看吧,兩個人果然是她想的那種關係,接下來母皇應該就要跟自己說讓自己以後都要遠離國師大人了。
陸音塵微微一笑,說道:“上次太女殿下來到國師殿,招待不周,還請太女殿下恕罪。”
凌渺渺:“啊?”
叫她過來就為了說這個?
凌渺渺所有的表情都寫在臉上,看她瞪大眼睛,疑惑的模樣,陸音塵突然笑了。
“改日太女殿下再來一趟國師殿,臣定當好生招待。”
“不必了不必了。”
她可不想死啊!上次那窒息的感覺她現在想起來還後怕不已。她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著再去一趟國師殿。
本來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今天再見到陸音塵,那種恐懼感又來了。
殿裡詭異的安靜了一會兒。
忽然外面有人報道:“陛下,妙緣國榮王殿下求見。”
凌渺渺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女皇道:“若無其他事的話,兒臣就先回去了?”
陸音塵朝女皇示意道:“既然有人找陛下,那臣就與太女殿下一同退下了。”
“去吧。”
想來光天化日之下,他應該也不會對渺渺出手,女皇想著,進而對外面的人道:“進來吧。”
姜南簫走進殿內以後看見凌渺渺,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凌渺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和陸音塵並肩走了出來,到門口的時候,凌渺渺道歉:“私自闖國師殿是本太女不對,以後本太女再也不會去了。還有,你和母皇之事,我也……”
後面的話一出口,她就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該死,怎麼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說出來了?
“臣和女皇?”
陸音塵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饒有興趣道:“太女殿下莫不是以為臣是陛下的男寵?”
“咳咳咳。”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直接,凌渺渺知道這種事不該拿到明面上來說,便直接想溜回去。
“其實臣這次過來,是來找你的。”
“啊?你找本太女什麼事?”
“自然是,終身大事。”
凌渺渺上下打量著他,一臉興奮道:“什麼終身大事?你莫不是已經算出本太女的如意夫郎。快快快,跟本太女說一下是誰。本太女等下就向母皇說要求娶他。”
陸音塵臉上的笑意更甚,問她道:“那太女殿下以為,什麼樣的男子才是你的如意夫郎呢?”
凌渺渺不假思索道:“好看!持久!夠大!”
陸音塵很快就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如玉般的臉上染上一抹紅。
太女殿下還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呢。
見他臉紅,凌渺渺又催促道:“不是你說找本太女是為了本太女的終身大事嗎?為何又不說話了?”
他手握拳放在唇邊,指了指自己。
“太女殿下覺得臣如何?”
凌渺渺的頭像風扇一樣不停地搖著,朝他使眼色。
“我們現在可是在母皇的殿前,你就跟我說這樣的話,要是母皇知道了,你我都完蛋了!”
“那不如我們去別處說。”
兩個人邊說邊走,凌渺渺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旁邊的陸音塵還在繼續說。
“太女殿下真的不再好好考慮一下嗎?”
凌渺渺走得快,就回過頭看他,問道:“若沒有記錯的話,前幾任國師都是終身未嫁,英年早逝。”
“他們是他們,臣是臣。”
上次他還恨不得掐死自己,現在又想和自己成親,凌渺渺覺得,這人可真是奇怪。
不過論外表的話,這傢伙好像也挺好看的。
但是!再好看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這個人一會兒好好跟她說話,一會兒又變得陰鬱的,凌渺渺感覺男人心才是海底針。
見她不做聲,他便又問了一句。
“太女殿下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