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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碧霄峰(1)

碧霄峰籠罩著一層迷障,遠遠地看去,分不清山峰和空曠的天,一片灰濛濛的天地。她身負銀蛇,看著這深不見底地谷底縱橫在山峰的關隘上。

據說這座萬米大山是古老的山峰,裡面封印著山海經裡面的神獸,一個個兇悍異常。一千年前,它們生活在這片大陸上,被奇人術士封印在另一個區域,而他們要做的就是進入碧霄峰,找到這些封印的地點,再次加固封印。

碧霄峰的山谷叢巒疊嶂,迷霧重重,找到封印地點難上加難,山林裡奔跑著一些年輕的幼獸,殺傷力不夠強,等他們年長一些,就需要抓他們進入封印之中。

她縱身一躍,跳入碧霄峰的山谷中。冷風擦身而過,她聽到空氣中清晰的摩擦聲。她掉在一處溼漉漉的泥土堆上,聽到清潭汩汩地水流聲,一個兩層高的亂石塊堆砌的石樓矗立在一片蒼翠之中。

她看著地圖,驚覺這個石樓是一個封印地點。裡面封印的是什麼?這古樸的石樓上印著斑駁的痕跡,像是一些沾血的獸人的利爪留下的。她靠近石樓,觀看上面的痕跡,心底冷颼颼的。

石樓的門敞著,她伸手試圖推開大門。水裡“嗖”地竄出一個東西,直直地往她的背心扎。她一個翻身,避開這個怪物。

她竟然看到窫窳,它人首蛇身,居弱水中,是上古兇獸。它是一種性格兇殘,喜食人類的怪物。

它竄出水面,盯著她,露出一雙圓溜溜地紅眼睛,鋒利的牙齒流出膿液。她心底驚駭,趕緊退到一丈遠的石樓後面。

窫窳繞著石樓蜷縮一團,它的腦袋伸到她跟前,似乎在與她打招呼。她看著它晃動的大腦袋,以及高低起伏的胸口,心裡哭嚎:“這種恐怖的兇獸怎麼生活在這個地方?”

“窫窳,你別咬人!”她伸手拔出銀蛇,扶著劍身,一滴血液滴在劍柄上,銀光大作,銀蛇對著它的眉心插上去,它被這銀光閃了一下子,身子縮了回去,重新跳入弱水之中。

她蹲下展開圖紙。她要在碧霄峰找到一個上古神獸的封印。這碧霄峰一共有一千多個封印,她找到的這個石樓就是一個封印。

她需要進入石樓,找到封印的主人,再用強制的手段加固封印或者化解怨念。石樓的門前有窫窳拼命地守著,她需要避開窫窳,進入石樓。

窫窳竄進弱水中,她繞到石樓的門前,手指探上鐵環。一陣低吟越過碧霄峰,驚得她直冒冷汗。她聽到一陣嗚咽聲,窫窳瘋了一般竄出水面。

她嚇得發軟,轉身抽出銀蛇擋住,一陣銀光幻化的冰牆與窫窳正面交鋒,它露出銀光粼粼的牙齒咬住冰牆,冰牆碎裂,她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

她抵住玄鐵大門,握住劍柄,胸口一陣劇烈得痛。她伸手幻化出一條一模一樣的窫窳,兩隻兇獸交纏在一起,真的窫窳張開利齒,狠狠地纏住冰藍的窫窳,它對著它的頸,狠狠地咬下去。

冰藍的兇獸碎裂成一片片,她的內力受到震動,玄鐵大門開啟,她被狠狠地摔了進去。她聽到一陣宛如人叫的哭泣聲,是窫窳發了狂。

她不管屋外怎麼吼叫,緊緊地鎖住石樓的玄鐵大門。這窫窳只能在弱水一丈以內活動,專吃活物,因此這邊一片死寂。

石樓內是一個七層樓的碎石堆,它們砌成一座小塔,矗立在石樓的中心。這難道是一個封印?裡面封著什麼神獸?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慌得厲害。

她繞著石塔轉了一圈,石縫裡面壓著幾根野獸骨頭。這石樓裡密不透風,一陣陰涼。陽光在石塊上印下幾個斑,剩下的是黑紋。

她走到裡面,竟然看到一個煙囪,鍋裡煮著黑乎乎的東西。她伸出手指沾了一塊。再次醒來時,她忘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一個地下街道,一排的屋子,走廊很暗,人們在屋裡忙碌。她匆忙地跑過走廊,一個婦女把她拉進屋子。她跟著隔壁的姑娘去採蘑菇,她心不在焉地看著鏡子中的她,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採完蘑菇,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女子說:“這裡暗無天日的,真是無趣,我們一起跑吧。”

她納悶地盯著她們,兩人跑了沒多遠就被路上人面獸身的妖怪抓住了,她看到她們不停地掙扎,心裡害怕地厲害。一下子來了好多人,她記得他們,住在那個地下屋子裡的人。

她看到他們湧了上去,轉身就往那個屋子裡面跑,那個女人照常把她拉進屋子,她遞給她一塊銀幣,說:“你要是餓,就去走廊前面的商鋪買點吃的,聽說他們煮了山上新抓的野獸,味道很好。”

她走在路上,看到那個被家裡婦女帶著的女孩子,她有些心虛地與她擦肩而過,假裝沒看到她。她卻笑嘻嘻地與她打招呼,問:“你要做什麼?”

她伸手,一塊銀幣躺在手心,她說:“我要去鋪子裡買些吃的。”

她說:“你沒與我們一起逃跑,銀幣給我。”

那天晚上,她才知道商鋪的人捕獵到一隻叫做玄冥的神獸,它好像受了傷,奄奄一息的,被他們當做野獸煮成一鍋湯。

夜裡下了大雨,山呼海嘯得厲害,整個山莊都被卷沒了。她再次醒來時,又回到那座封印著玄冥的石塔中。

她恍惚了好一陣子才想起她的名字,她看著石塔,一陣悽然。

“好好一個神獸,被你們逼成了兇獸,活該倒黴。”

她坐在石塔前面,唸了一陣清心咒,她伸手,靈力從手心流溢而出。石塔被銀白的光芒縈繞著,一道流光纏繞著它。她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從屋外傳來。竟然是窫窳發了狂。

窫窳是水中兇獸,玄冥是守護神獸,兩人竟然守護在一起,令人嗟嘆。

“你能告訴我窫窳為什麼要守護你嗎?”她看著石塔,難過地問。塔裡的神獸像是沉睡了很久,一直沒有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