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辛大人，見過陳大人！”牛少康掛著討好的笑容。
收了牛家的錢，陳武也對案子很感興趣，倒是沒有為難。
“帶我們去見見陳鈺，陳鈺和小寶在一起，也是最熟悉的夥伴，小寶有什麼都會告訴陳鈺，去見見吧。”
牛少康連連點頭，忙道：“行，多謝大人！”
顏楚也在沒有初見的高傲，整個人也有些萎靡，唯一的兒子丟了，誰的心裡都不好過。
眼看牛家越來越強，牛好運還僥倖突破五品，兒子丟了，給家裡帶來的全都不是好訊息！
真有個三長兩短，還因為她的緣故耽誤救出小寶，莫說那兩兄弟不會好說話，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陳武一路上也詢問不少訊息，最後得到的訊息也很有限，讓他不由微微皺眉。
“不像是為了報復，也可以說為了報復也不會是單純報復牛家，還會有別的原因。”
“帶走那麼多孩子目的是什麼....衙門收到的案件裡，只有牛小寶出身富裕，還住在東陽郡內，其餘小孩都不是在東陽郡。”
“為何是牛小寶被抓走？報復加上不知道的原因？”
陳武心裡也在猜測，一年間被帶走的小孩可不少，知道的就有30人，不知道的更多。
陳鈺跟牛小寶在一起，牛小寶丟了，陳鈺沒有丟，能看出對方是有明確的目標，說不定調查過，還跟蹤幾人才找到機會。
沒有動武，而是當成人販子帶走，也不會第一時間引起重視。
牛少康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認為是被有針對性的帶走，而是認為遇到人販子，還專程在東陽郡裡發出懸賞，將孩子送回來，牛家奉上千兩白銀，也不會追究。
“算了，先去見陳鈺。”
弄不清楚對方帶走小孩有什麼目的，還有就是挑選牛小寶的原因，事情還真不好調查。
......
等來到陳管家和陳鈺住著的院子，陳武和辛宏安都緊緊的皺著眉。
桌上還放著不少刑訊用的刑罰用具，看得人心裡發寒。
六扇門的刑訊是出了名的嚴，也沒見過刑訊工具能有這多。
深吸一口氣，陳武臉色難看的說著：“我說牛捕頭是不是過分了？對小孩動用刑訊，是不是有點過了？”
“我知道牛家很著急，也不能遷怒到孩子身上，牛少康....你還真是讓....”
“大人，我沒有啊！”牛少康急忙打斷，苦笑著說道：“那不是我做的，是....天劍門那幾位。”
“他們也沒有刑訊，就是用來嚇一嚇陳鈺。”顏楚辯解道。
“解釋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你們用刑訊去逼迫陳鈺。”
陳武臉色難看，很想轉身就走，他以為宗門不會這麼做，以為牛家會遷怒陳鈺也不該明目張膽的遷怒，還以為牛家會有點底線。
這一看，用刑訊去逼迫陳鈺，牛家早已沒有底線，不到三歲的小孩，有人教導也不會說謊話，還要用刑訊去嚇陳鈺，就讓他有點難以接受，連帶對牛家的評價也降低不少。
“陳鈺人呢？”陳武沉下臉。
“在房內休息。”
聽到聲音的陳管家走出房門，苦笑道：“不要怪老爺、夫人，他們阻止過，可是....沒用！”
陳管家在牛家很多年，跟在牛少康、牛好運兄弟倆身邊也有很多年，早就將他們當成家人。
牛少康和牛好運沒將他當成家人，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在看到陳鈺被威脅，兩人也馬上阻止，但沒有誰聽他們的。
宮彥才心心念唸的要從破案上打敗辛宏安，就沒給牛家反對的機會。
宮彥才和天劍門的實力擺在那，牛家要反抗都沒機會反抗，無奈之下只能親自看著，不讓他們做更過分的事。
聽到陳管家的解釋，陳武、辛宏安的臉色好看了點，不是跟他們想的那樣就好。
“宮彥才還真是....”陳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東陽郡三大天才之一，也不過如此，像是宮彥才這樣不擇手段就有點過頭。
“宗門弟子就是如此，習慣就好。”辛宏安眼裡閃過冷漠，語氣格外涼薄。
牛家眾人不敢開口，他們跟宗門的關係很複雜，跟天劍門也沒能徹底撕破臉。
宮彥才是天劍門天才，也是名聲不小的超級天才，不能跟宮彥才撕破臉，為了牛小寶可以撕破臉，也不是牛家主動撕破臉，是讓宮彥才跟他們撕破臉。
“宗門還真是.....”
一時之間，陳武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宗門的霸道和無底線是有些出乎意料，也不怪辛宏安這麼討厭宗門，還真就是有討厭的資格。
“陳管家，我們能不能進去看一看陳鈺？”陳武看向一旁的陳管家，“我們不是天劍門的人，也不會對陳鈺威逼利誘，要是陳鈺的情況不太好，我們可以改天再來。”
“小鈺休息很久了，找到小少爺要緊。”陳管家連忙擺手。
一旁，牛好運和顏楚心緒複雜，陳管家對牛家沒得說，是牛家對不住陳管家爺孫。
進入屋內，床上躺著三四歲大的小男孩，在見到陳武和辛宏安的那一刻，小男孩被嚇得渾身一激靈，躲進了被子裡。
陳武心裡很複雜，勾起勉強的笑容：“我們不是壞人，跟前兩天來的哥哥不一樣，就是跟你聊聊天。”
陳管家也趕忙走上前，安撫著陳鈺的情緒，好一會才將陳鈺抱在懷裡，而陳鈺手裡還拿著像是木馬的玩具，緊張的看著陳武。
“真的不用緊張，我們就是想問問，你跟小寶是一起留在馬車旁等著，你有沒有看到小寶是怎麼離開的？”
說著，陳武還將手伸進辛宏安掛在腰間的錢袋，從裡面拿出幾顆糖遞給陳鈺。
辛宏安：“....”
我的，那是我的！
辛宏安很想翻臉，最後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住了。
“那天我跟小寶哥哥一起在馬車旁邊等著，小寶哥哥在玩木馬，木馬一下子走的好遠，小寶哥哥去找，一直都沒回來。”
“木馬？是跟你手上一樣的木馬？”陳武挑了挑眉。
“嗯，是武館老師發的，很好玩的，還會自己跑！”陳鈺搖了搖手裡的木馬，第一次露出開心的笑容。
“還沒有別的事？比如說你小寶失蹤的前幾天，你們有沒有遇到特別的事，特別的人？”
陳鈺無辜的大眼睛眨了好幾下，都沒聽懂陳武的意思。
陳武耐心的解釋：“比如說有沒有誰問你們最近會去哪裡玩？有沒有誰跟你打聽過小寶的訊息？還有小寶...平日裡他要出去都跟你一起，有沒有出現過獨自離開？”
“沒有。”想了很久，陳鈺搖頭，“小寶哥哥可喜歡我了，有什麼好吃的都會跟我一起吃，也不會丟下我跟別人玩！在武館也是我們兩個人玩，還有就是先生！”
陳武微微點頭，略有些失望，正想離開，低下頭看到陳鈺手裡有一道傷痕，不由皺了皺眉。
“小鈺手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天劍門弄的？”
“不是。”陳管家搖頭，“武館也會給武者測試天賦，就會用上血液。”
“很正常，習武都會有測試這道門檻，不是為了測試天賦，是測試跟妖族有沒有關係。”
辛宏安淡淡道，“大乾也出現過妖族和人族結合生下的孩子，被妖族用秘法變成人族模樣，沒有誰能分清，最後朝廷發現了能用血液來檢測。”
“這不是秘密，在京城人人皆知，東陽郡偏僻了點，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這一關是誰都要走的，不過....”
“不過什麼？”陳武好奇道。
辛宏安冷笑道：“宗門有沒有走這一關，就沒有誰知道了。”
朝廷和宗門的關係很複雜，兩者之間也不是那麼和氣，還可以說關係也不是太好。
朝廷是有規定習武、進入學院都需要檢測，是不是所有武者都檢測過，也沒有誰知道。
宗門有心要讓身懷妖族血脈的武者加入宗門，朝廷總不能一個個的來查。
真要是一個個的查，宗門也會反抗，不能當宗門是什麼都不做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