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錯,步步錯。”
田紀文神情複雜的笑了笑,他平靜的看向陳武,嘆息道:“你平日裡顯得呆呆傻傻的,我也沒有將你放在眼裡,沒想到破壞計劃的會是你。”
“陳武,你裝的倒是像。”田七雙眼血紅,咬牙切齒道。
陳武無奈嘆息,不是裝的像,是你們下手太狠了,人都給嚇死了,才會有他在,算來算去還是田紀文在自尋死路。
不要第一時間讓衙役將陳武抓起來,哪有那麼多事,沒有誰會懷疑田紀文,何遠兵也會被人救走,計劃就能徹底完成了。
明知道陳武膽小,還要將陳武抓起來,才會給他機會。
“你們是何時投靠妖族的?”辛宏安更敏銳,此刻也徹底明白了前因後果,心裡有些不平靜。
“何時投靠的?”田紀文眼神逐漸放空,沉思著呢喃,“在我有記憶開始,我的先生就告訴我,大乾不該存在,我是妖族的子民。”
“我跟妖族不是投靠,應該說我是妖族的子民。”
田紀文灑然一笑,說出的話讓辛宏安、賀言楊全身發涼,饒是兩人乃是六品武者,還是著名的天才,也忍不住後退兩步。
“子民?放肆!”辛宏安第一次失控,“妖族當人族是食物,一向看不起人族,以人族為食,你是妖族的子民?簡直是笑話!”
妖族不是善類,潛伏在大乾的妖族就有不少,每年六扇門的案子就七成以上都跟妖族有關係。
在六扇門裡,辛宏安見識過妖族的殘暴,也見識過投靠妖族的人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同族。
因此,對妖族恨之入骨。
妖族是人族的仇敵,永遠改變不了的仇敵,那是誰都不能改變的。
說起妖族,沒有人會放鬆,也沒有誰會將妖族當成朋友,仇敵就是仇敵,不死不休的對頭。
“事實就是如此。”田紀文嘲諷一笑,“人族給了我什麼?除了這一具軀體,什麼都沒給我。”
“妖族從小培養我,從小就有大儒對我貼心教導,給我最好的環境,衣食無憂的生活,讓我給妖族當子民,我,心甘情願!”
“跟著人族得到的是什麼?什麼都沒有!”
“人族什麼都給不了,我投靠妖族有錯?”
身後的田七第一次沒有附和,而是默默低下頭。
見狀,陳武大聲道:“大人,將他帶走,我們儘快回六扇門。”
兩人就要動手,田紀文一反常態的哈哈大笑,身上再也沒有儒生的溫和。
“壞了!”
辛宏安臉色大變,抬頭看向虛空,臉色有些難看。
半空中出現黑洞,裡面一隻手若隱若現,黑洞散發出暴虐的能量,跟修煉吸收的能量一致,能量顯得很暴虐。
一股強大的氣息襲來,陳武身形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僵住,什麼都做不了,全身都有些僵硬。
餘光瞥見辛宏安、賀言楊正在掙扎,不斷的抬頭想看向黑洞,又一次次的被壓制,被壓的腰都彎起來。
“哈哈哈哈!”
“你們在天才,那也是大儒(七品),六品和七品天差地別,在大儒面前,什麼都做不了。”
辛宏安臉色難看,瘋狂的掙扎,想要將武器拿出來,卻連動都有些困難。
賀言楊的狀態也差不多,想要拿出長槍,卻怎麼也動不了。
兩人都顯得很痛苦,也表現出難得的頹然。
陳武在心裡大吼,說好的求援,一天時間到了,人怎麼還沒到。
七品不在乎他一個小嘍囉,兩位背景深厚的大少爺總不能忽視吧,怎麼還沒一個人出現。
“拜見老師!”田紀文恭敬的看向半空中的黑洞,“計劃失敗了,我們要立刻離開清水縣,還請老師將他們三人都帶走,將他們握在手裡,也能用來威脅辛家、賀家。”
“至於陳武也有用,妖族內還缺少藥人,就用陳武當藥人試藥,也算是貢獻出最後一份力量。”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聲音裡泛著冷意。
“立刻離開清水縣,我無法現身,將三人殺了。”
聽到這話,田紀文也沒有反駁,低聲道:“是。”
“殺!”
一柄長劍刺向賀言楊,陳武看著站在原地的田紀文,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第一次見到儒生戰鬥的方式,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清水縣的儒生都很弱,唯一不弱的是田紀文,他還沒有見過田紀文動手。
田紀文站在原地什麼都沒做,一柄劍從半空中破空而出刺向辛宏安,眼看著長劍就要刺入,辛宏安也在掙扎,卻無濟於事。
“放肆!”
粗狂的聲音響起,聲音裡夾雜著遺憾,田紀文的唇槍舌劍被打回去,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爹!”
“我的爹啊!”
“你怎麼現在才來,差點就沒命了。”
賀言楊都要哭了,來偏遠的清水縣都能遇到七品,還是比武者更難對付的大儒,讓她有些難受。
就在賀明到來的一瞬間,半空中的黑洞消失無蹤,賀言楊、辛宏安和陳武也能動了。
見著這一幕,田紀文面如死灰,眼裡帶著絕望,一副信仰崩塌的模樣。
陳武看到了,卻沒有管他,反而看向何遠兵,輕聲道:“田紀文從小就被妖族蠱惑才會加入妖族,我也不意外會加入妖族。田七將田紀文當成田家的驕傲,會跟隨田紀文,我也不意外。”
“我最奇怪的是你、王剛為何要加入妖族?”
經過陳武提起,眾人才反應過來,最奇怪的不是別的,還是王剛、何遠兵為何要加入妖族,又是何時加入的,才是最讓人不理解的。
“你們是王爺的親衛,曾經跟隨王爺在戰場上殺敵,敵人是妖族,手裡沾滿了妖族的血液,我也想知道,你們為何會加入妖族,為妖族賣命。”
半空中,賀明平靜的落地,一副平靜的模樣,眼裡卻帶著絲絲冷意。
何遠兵、王剛都跟鎮南王府有關係,他始終想不通為何會背叛鎮南王府,戰場上過命的交情,王爺待軍士的關係也非常好,從來不曾苛待,為何會背叛,才是他最不能理解的。